犁歌面无表情的看着他,“离开本体太久会消散,你知道的。”
空气似乎凝固住了,短暂的沉默。
斐韫垂下头,眼眶里满是红色。
许久,才听到他的声音。
“知道。”
轻轻地,低低地。
仿佛下一秒就能哭出来。
犁歌:“……”
那你那么委屈干嘛哦。
快消失的人是我!
再抬起头时,他像是处理好了自己的情绪,“你回去本体后,一定要实行你之前答应我的话。”
他再次驱动自己的剑。
犁歌没说话。
怕自己说了,又回不去了。
这次很快,到了清岛。
只是没想到,清岛风和日丽,一点都没有一开始看到它时的可怕。
没有恶劣的环境,也没有可怕的罡风。
犁歌:“……这里原来是这样的吗。”
“为什么这么说?”
她无意识的轻喃,被斐韫听在耳里,他给她介绍,“清岛是仙侣们最爱来的地方,特别是刚成为道侣的时候。”
说这话时,背对着她的眼神莫名热切和克制。
犁歌反驳了一句,“我刚看到它的时候可不是这样的。”
说着,抓了抓他墨白色的袖子,“我要去正中央。”
清岛的正中央的梨树花开了,落了一地的花瓣。
走过去时,还有微风带过来清淡的梨花花香。
有脆弱些的花瓣,从枝头上盘旋着飘落。
堪堪从犁歌眼前划过。
什么都没有发生。
她转过身去,就见斐韫直勾勾地盯着她,生怕她突然消失。
“……你身上的梨花?”
墨白色的衣襟落满了梨花的颜色,连同他长长的墨发都点缀了梨花。
格外的吸引人。
他本人却没有一丝要管的意思。
“犁歌儿……你是不是回不去了?”
他声音还带着侥幸之下的兴奋。
似乎知道自己太激动了,他又低着头迟疑的说了一句,“是不是因为没有呆久一些,所以还没有回去?”
语气里有些紧张。
他想她永远回不去,又想着她不得不回去。
她会消失的。
留下来是不行的。
清楚的知道这一点,更多的却是要是她能一直留下来就好了。
矛盾至极。
两人在清岛呆了两天。
犁歌最终被极力掩饰着自己的激动的斐韫拉走了,“看起来清岛不是触发你来到这儿的原因,我们先回去,再找找其他的线索。”
犁歌:“……”你要是不抓得那么紧,我还能信你。
回去的时候,没有来时那么紧,是靠双腿走的。
按照斐韫的说法是,“师父让我来历练,我们不能那么快回去,犁歌儿跟我一起历练吧。能得到很多的。”
最后一句话的语气多了些许诱惑和似有似无的勾引。
犁歌不是第一次听他说能得到很多这句话了。
她疑惑的瞅了瞅他。
他面容精致,周身已有了未来仙尊的清冷淡漠地气质。
三千墨发随风飞舞,不经意间微微缠住她四散的头发。
要去抓走时,又轻飘飘的随风挪走。
待人放开手,又随风轻飘飘的缠回去。
扰得犁歌直想抓他的头发,愣是忍了下来。
最后不得不跟他并肩而行。
她没看到,她走过去后,一缕墨发轻飘飘的再次紧紧缠在她的头发里,不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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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栈。
“你自己睡。”
他身形微顿,“你不跟我一起?”
声音带着一丝慵懒和委屈。
“……”
犁歌就盯着他,盯得他不得不妥协。
斐韫以为犁歌这次没走成,就没有下一次了。
他们还能像之前那样一直陪在对方身边。
毕竟犁歌身上还有一个不能距离他十米之外的禁制。
然而,在他暗自欢喜,放心入睡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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