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朝结束后,皇帝突然宣唐清一人去御书房。
唐清心里毫无忐忑,心知是为了这两日太子与三皇子之间的明争暗斗犯了他的忌讳,开始对他的隐晦的才能产生了兴趣,却聪慧地装出懵然不知的模样,跪身行礼后待皇帝准予便起身静候一旁,低头恭敬地一言不发。
老皇帝看着眼前的少年,眼如明月,色如春花,皎皎之态,胜过美人无数,这堪比绝色女子的容貌每看一次都让他疑惑,也不知道是不是基因突变,要是当初他的娘也有这一半的姿色,他也不会任她默默无闻的在宫里没了性命啊。不得不说,皇家男子的眼里,女人就是解闷和生育的工具,所以也怨不得他此时的凉情薄幸。
感觉到自己的思维发散的太远,皇帝沉默片刻,突然说道:“如今你也成年了,看到你成为太子的左膀右臂,朕实在欣慰。”
唐清心里跳了下,低头说道:“儿臣才疏学浅,当不得父皇谬赞。”
皇帝淡笑起来:“才疏学浅,那倒也不必过于自谦,朕看你为太子参详的几件政事处理得颇为妥当,以太子之才,原是无法做到这一步的,而你毫不居功的态度,更是朕所欣赏的。不过如今太子处事,也偶有点偏激,你需劝着点。”
唐清不敢在面上流露出半分的情绪,只是唯唯称是,他从不敢小看眼前的皇帝,虽说如今他年纪大了,可一双锐眼仍是精明如昔,太子和几个皇子的争端,唐清不信他没有看在眼里。
父子两个互相试探了半日,老皇帝终于切入了正题:“唉,其实朕也不是老糊涂,知道以太子之才,是坐不稳这个帝位的,皇家又是个纷争最多的地方,兄弟间难有真情。要坐上帝位还要坐稳可不容易啊,太子自小被保护的太好,又有些刚愎自用,朕有时候也怀疑,他是否真的是合适的储君人选,唐清,你说呢。”老皇帝说着,双眸如闪电,朝唐清的脸上射来。
唐清大惊失色,跪下道:“儿臣不敢妄言……”
老皇帝没有说话,更没有叫他起来,眼前的少年是他如今最小的儿子,一表人才,相貌俊美,更是颇有心机才干,虽然这些所谓的心机对多年来都在帝王谋略中浸淫过来的他不值一提,却还是让他很是欣赏,相信只要精心调教,甚至假以时日,他绝对不会逊色于自己。
而唐清多年来的低调,被他如今完全脑补成了韬光养晦与坚忍,一个帝王所需要的品质他几乎都有了,可是,国无二君,他会是新帝的肱骨之臣吗?
因为皇帝没出声,唐清就一直跪着没有抬头,只觉得头顶上有一道威严的目光正在扫视自己全身,心下也开始发紧。
多年来虽然老皇帝也不会不记得他,但从来都不是以这样的目光,通常他都是面带惋惜之色(惋惜他不是个公主),基本上过会也就自然好了。
难道还是最近他有些锋芒太露了?唐清反复思索,却都觉得自己所做无可挑剔,至少如今太子对他,已是全然的信任了。谁知道他毕竟不是久经官场的老手,以他的城府要糊弄一票兄弟们容易,可要骗过皇帝太难,毕竟再怎么聪明,那资历年龄是骗不了人的,想必如今皇帝也看出来了他的小心思,正琢磨着要不要留下他的一条小命呢。
唐清低垂着头,心情郁结,但是他并不后悔,与其一辈子浑浑噩噩不知道何时丧了命,不如出手拼一把,毕竟如今的他不是孑然一身,已有了林玉默,那个和他一样漂泊无依的女子。
唐清心理斗争完了,就发了狠,一发狠他就抬头直视着皇帝,目光清湛坚毅:“父皇,儿臣自知出身寒微,也资质浅薄,入不了父皇的眼。但这一辈子,儿臣绝没有肖想过要弑兄或是篡位,如儿臣这样的人,只是盼着能为太子和父皇分忧,日后得个太平日子过罢了,若父皇不信儿臣,儿臣自愿去苦寒之地,从此不再入京。”他说着,背脊挺直,显得毫无动摇,显然,这是他的真心话。
若不能胜出,那就自愿脱身,离开夺嫡的漩涡,也可以和林玉默过些清净的日子。
老皇帝自然是有看人的眼光,因此也瞧得出唐清是真心话,对比其他儿子身在福中不知福一心想要更好更多的权势,老皇帝现在算是明白了,唐清就只是想活命,一想到自己的儿子,也算是尊贵的皇家子弟,整天琢磨的居然只是想怎么活命,皇帝的心顿时软了。
什么时候,他堂堂天子的儿子居然要落到了这个地步,何况他也不是什么纨绔子弟,是他的血脉,就算不得宠,也不至于……可是很快的,皇帝就聪明的意识到,自己的儿子绝对不是在卖弄可怜,这就是天家,尊贵又无情的地方。
老皇帝叹了口气,天子的同情很值钱,皇帝一旦起了怜悯之心,唐清就知道自己的危机过了。
他肃然地看着眼前的小儿子,让他平身:“你当真愿意远离京城?去苦寒之地?要知道,你毕竟是皇家贵胄。”
“儿臣愿意,恳请父皇成全。”唐清咬牙道,一点犹豫都没有。
“好……”皇帝很欣慰,他终于有一个儿子愿意不争帝位,愿意做个乖儿子。其实有时候,争就是不争,不争就是争。
皇帝也是人,他虽然自己在爬上帝位的过程中用尽手段,却绝不喜欢看着自己的几个儿子也变成仇人互相争夺,巴不得他们每一个都兄恭弟友识得本分,毕竟会肖想帝位的人也同样会盼着老父亲快点翘辫子来给他们让位。
事实上每一个皇帝都是这样,对自己和对其他人,一般都是双重标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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