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家是不可能拖欠这一点补贴的,在离开东方家之前方千成一直是管理东方家账本,他确保每一笔补贴都发过,如果账本没有错,那么只可能是旁系的人在造假。
方千成眼神凌厉,却还笑嘻嘻的跟王二狗说:“没事,既然我们来了,到时候您的补贴都会给您补回来的!我们一定会让所有人都过上好日子的!”
王二狗勉强的扯了扯嘴角,没有说什么,眼里只有闪过一丝麻木和哀伤,良久,才开口说道:“大人,小子现在带二位大人去县衙吧。”
“好。”
方千成点点头说:“大哥,今年多大了?这江城里还有几户人家,每户又有几亩耕田?”
王二狗看着方千成脸上又扯出一个笑:“小子今年二十有八,这江城中统共还有一百二十三户人间,共计三百一十二人,至于耕地,就别提了……”
王二狗重重的叹了一口气,接着说:“这良田可都在那做官的手里,江城的百姓只能自己在山上开点荒地,种下的粮食还不够自家吃的,更别提每年还要给那做官的上供……唉!”
王二狗掏出绑在腰带上的烟杆,点燃,有一搭没一搭的抽着,似乎要将这世间的所有苦水混着烟雾以并吞入肚中,苦涩的烟味环不断刺激着二人的嗅觉,麻木的气息环绕在二人身旁。
江城很小,不一会三人便到了县衙——那是一间土房,唯一值钱的大概只有屋顶上的不知道放了多少年的灰瓦。
“大人这就是县衙了。”王二狗掐灭了烟头,一脸讨好的跟方千成说,“有点旧,还请大人不要嫌弃。”
“不妨事,小游扶着大哥。”小游扶着王二狗从马上下来,搀扶着王二狗走到土房门前,方千成屈指扣响那张破旧的木门。
“有人吗?”方千成一边敲门,一边轻声喊道,许久,始终没有任何回应,这让方千成有些不悦,他有敲了敲门,但还是没有人来开门,最后方千成开口道:“不等了。”
说着抬脚踹倒木门,只见房里东倒西歪摆着几个酒坛,水火棍被随意的堆在墙角,上面蒙了一层厚厚的灰尘,整个公堂都是空荡荡的,一张已经破出好几个洞的木桌,上面还放着一口破碎出好几个缺口的碗,还有两只沾满残渣的盘子和一双又短又细的筷子。
唯独不见衙役,王二狗见方千成脸色不对,连忙打着圆场说:“大人别生气,官爷们只是换班了。”
方千成没有理会王二狗的话,只是直接问道,“二狗子,这衙役都有有谁您知道吗?告诉他们明天不用来了。”
方千成面无表情的回答道,转头对这小游说:“走,我们先回去。”
话音未落,方千成径直走出县衙,小游在身后叹了口气说道:“大哥,我们也回吧。”
说着便背起王二狗追上了方千成的脚步。
离开了县衙后,方千成又回到了王二狗家中,将他安放在那张摇摇欲坠的床上,方千成和小游站在王二狗面前。
这狭小的茅草屋里空荡荡,除了王二狗身下的一张破床外,再无其他家具,蔽塞的空间挤下方千成和小游两个人都十分勉强,王二狗不安的看着二人说:“大人要不然您二位坐床上吧!小的不碍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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