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地从梦中惊醒,贝尔摩德急喘着粗气,额前布满了密密麻麻的细汗,梦里的一幕幕如同电影一般放映在她的眼前,恍惚地从床头摸来一瓶矿泉水,水珠顺着红唇滑落漂亮的锁骨。
手掌捂着胸口的地方,那里剧烈的痛。她颤抖着手撩了撩被汗水浸湿的金色碎发,缓缓打开了手机。4:23,她轻叹一口气,纤细的手臂搭在了酸涩的双眼前。这个月做这个梦的频率好像有点高了。
来回做一个梦多半是精神疾病。
抽空去看看心理医生。
不对哦,身边不就有个现成的吗?她靠在床上,关于那个人的底细她已经摸清了,要说至于为什么会对她感兴趣……那倒是有多种因素。这些年垂涎她身体垂涎她美貌的人很多,但都是只能肖想不能靠近,女的当然有,不过都是影迷,粉丝,什么我爱你都是不切实的,一上来就那么疯狂的人她还是第一个。她记得多年前的那份资料,APTX4869初代药的试验,侥幸存活的只有三个人,一个是她,一个是自己,还有一个是她哥哥。不过据说这人倒是乐观。两人还算是半个旧交,其余的原因都不重要。想到一个月前酒吧里那个女人暧昧不明的笑容,她的唇角勾起一丝微笑。
拭目以待咯。
我可不会任你摆布,我会连本带利讨回来的。
黎明十分,将近秋末也逐渐变得昼短夜长,天空还是灰蒙蒙的一片,地铁上没有往日的热闹,只剩下几个上班族一边打着哈欠,一边东倒西歪地靠着座椅,她的气色和别人行成了鲜明的对比。
美是美,多了几分冷艳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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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外传来门铃声,春日野纱希本是闲闲地倚在沙发上眼皮打架,一听到敲门声倏地睁开眼,手里的酒杯都洒在了脚下的昂贵地毯上,她嘴角抽了抽,扯过几张湿巾把那些水渍擦拭干净。
她估计能这么早来烦她的也只有春日野羽。
她揉了揉惺忪的睡眼,随便拿起一把水/果/dao就向前走去,打开房门。
门一打开,春日野纱希便把泛着寒光的刀架在贝尔摩德的脖子上。这一抚上去她就感觉不对,对方比她矮,脖颈柔软,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香味。
“哟,春日野医生,这么激动干嘛,我又不是什么危险人物。”
调侃的意味分外明显了些。
听到这声音,她猛地收回了自己的手,那股香味却在空气中挥之不去了。
是,随身都携带刀木仓一个不防备就把人给sha了的不叫危险人物叫好公民。
听着熟悉的声音,春日野纱希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划过她的脸颊。
冰凉的触感让她的身体不自觉地轻轻一颤。
“找我?”不等她回答,她又点了点头,“进来坐坐吧,秋天早上还是蛮凉的。”
“昂,这么关心我?”她勾起一个妩媚至极的微笑,眼神意味深长。春日野纱希只是瞥了眼她胸前的一片春光,面无表情地转过了脸。
见对方不答,她还来兴致了。
“这一点也不像你啊,你几个月前在酒吧和我不是挺狂热?”
话还没说完,对方就笑出了声。
哦?她饶有趣味地挑挑眉,直直望进了那双深邃的浅棕色眸子。
“我耍起流氓没人性,第一次来我家,总不能吓到你吧。”
“怎么着,来和我幽会的?”
看来喜欢调戏别人这点倒是和她特别相似。
这么面无表情地说出这种话,也是没谁了。
看来要真的耍起流氓,说不准比酒吧那次还狂热。
对方把那把锋利的水果刀丢在一边,坐了个请进的手势。
她也没太拘谨,就这么大大方方地帮春日野纱希关上门走了进去。
高跟鞋松松垮垮的带子系在她白皙小巧的脚踝上,多了几分you/huo。
再看看她穿的衣服,春日野纱希完全有理由相信这是故意的。
“喝点什么?”
“都可以,随便吧。”
她给她倒了一杯温水,递给了她。贝尔摩德伸手接过,唇角勾起一丝玩味的弧度。
“还说我关心我呢,倒的水都是温水。”
噗,又是这语气。
照常人早被她迷得神魂颠倒了。
可惜了,我不是正常人。
“我对每个人都这样。不过你很特别,还有我可没说我不关心你。”春日野纱希眼波荡漾地直勾勾对上她的眼神,看得她心里直发麻,“所以呢,你是来找我约会的吗?还是有正事?”
“正事,”她轻笑着摩挲了下春日野纱希那双骨节分明的手,“唔,我总是会反复做一个梦,这个月频率特别高。夜惊多汗,睡眠不稳定,这是病?”
“这个……”谈到工作她又有些正色起来,拿起了一旁的笔记本,打算开始记录她的病状,“讲讲具体情况,不过我还是建议你和我去医院。”
“我实话实说吧,其实是有公有私。”她笑的倾倒众生,很难不令人沉醉其间。
春日野纱希一向理智,但却在这时有些失神。
她太美了。而这种美是从方方面面展现出来的,春日野纱希词汇贫瘠,认识了那么多年,她依旧找不到一个确切的形容词来形容她。
惊心动魄?
或许吧。
来找我根本就不是为了什么看病吧。
那既然你想玩我就陪你玩咯。
她在心里下了结论,从她一进来开始她就这么想了。
“讲讲具体情况。”
春日野纱希清了清嗓子,让它听起来没那么沙哑,她拒绝接上贝尔摩德的那些话。
“嗯,夜惊多梦”她抿了口对方递过来的水,又故作纯真地歪了歪脑袋,“我会反复做同一个梦,很久以前到现在,这个月的频率出奇地高,几乎每天晚上都会梦到。”
她草草在笔记本上记下要点,贝尔摩德瞥了眼,看似不经意地夸赞道:“哟,字很漂亮嘛。”
春日野纱希没有接话,继续提问,“是噩梦?什么原因才导致你会一直循环梦到?”
“我要是知道还用得着看心理医生?”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问你是不是看到某个场面受到了刺激。”
“不是吧。就组织那样,我要是看到杀人场面能受刺激现在早就疯掉了。”
春日野纱希分明从这随随便便的语句里听出了无尽的讽刺。
“你能给我讲讲你那个梦的内容么?”
“这个嘛……无可奉告。”
春日野纱希抿了抿唇。
根本就没有看病的意思,要是真的想治她就应该全盘托出。
饶是如此春日野纱希也丝毫没有生气的意思,她自己都觉得奇怪,照往常她就会嫌烦把人赶出家门了。
“那行,我问问别的。”她揉了揉还有些困倦的双眼,逼自己打起精神,“平时需要靠酒精、药物助眠吗?”
她也不打算再继续记了。既然对方也没有看病的意思,那自己何必那么认真。
贝尔摩德点点头算是默认了。
“没什么大问题,试着调整调整心情,睡前试着听听音乐,哦对了,尽量还是洗完澡就睡觉吧,熬夜对身体没好处,应该也是你反复做一个梦的原因。”
“哦,知道了,谢谢啦~”
有那么一丝撒娇的意味在了。
春日野纱希鸡皮疙瘩起了一身。
你真的听进去了吗?
“有公有私是吧,私是什么。”
“这个嘛……你猜啊~”
她往前蹭了蹭对方的头发,脸上带着人蓄无害的笑容。
“哦?我猜……”她也笑了,半拉半扯地把人拽到自己huai里,“来找我约会的吧,嗯哼?”
“不愧是心理医生,您真聪明。”
春日野纱希被撩的有点喘,遏制住了贝尔摩德手上的动作。
“你别逼我动手。”
“哦?”
她依旧还是没有停住自己荒唐的动作,歪了歪头,就差把“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写在脸上了。
这人是吃硬不吃软吧?
她深吸一口气。
贝尔摩德挑了挑眉。
这人怕不是个…
太能忍了吧…
她闹也闹够了,笑笑收回自己的手,却又被人拉进怀里。
“?你撩完就想跑?”
“那你还想怎么样。”她一脸天不怕地不怕的样,丝毫不心虚地对上她的眼神,“我撩你,哦?我怎么不知道。”
“哦,看来你还很纯情啊。”她皮笑肉不笑回答道,“在你眼里什么才算撩?”
“这个嘛……”
话为说完,对方的脸庞就在瞳孔中放大,凑上前,yao了yao她的xia/chun。
“这算吗?”春日野纱希笑得邪里邪气,好似什么都没做一般。
“这种程度,哈……”
话未说完,对方又有往前凑的趋势,她向后倒了几分,就在这时,电话铃声响起。
不是贝尔摩德的。
春日野纱希掏出手机,按下接听键,示意贝尔摩德别说话。
“喂?院长,嗯,是我,啊,严重吗?知道了,我马上过去。”
见她挂断电话,贝尔摩德开口问道:“要走了?”
“是,有点急事。”她拿上那本笔记本,披上了挂衣帽上的白色外套。
贝尔摩德起身,唇角有意无意擦过春日野纱希的耳朵。
“后会有期,今天谢谢你了,春,日,野,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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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55。”
“又瞎了?我做什么了又来搞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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