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所有人都说，哭泣是解决不了问题的。他们说，只有弱者才会无能的哭泣。但事实上，他们自己本来也没有强大到哪里去。

谁给他们的自信说出这样的话呢？

但是在某些时候，它却是表达自己内心的唯一方法。人们在面临恐惧的时候，是没有办法抑制住自己的行为的。

“你来这里做什么？”

“当然是来替代你的啊。”

“你太慢了……而且，你不该放走她们的。”

“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四下里无人说话，但是一阵窃窃私语般的声响从前面不远处传来。

两个人不约而同停下了脚步，在彼此眼中都看到一抹意料之外的惊喜。

还有人在这里。

“走吧，去看看。”

越往前走，楼道里渐渐蔓延起一种奇异的香味，无形的雾气氤氲着四散飘荡。就像是隐形的路标，指引着那处隐蔽的房间。

诱导一般，好像生怕他们发现不了似的。雕花的房门微微掀开一条小缝，里面透露出些许旖旎的亮光。

浅紫色的香薰蜡烛幽幽燃烧着，尽情的释放着她的芬芳与魅力。

红色的大床上，放下了一层又一层的纱幔，层层叠叠，只依稀看到一个模糊的影子，安详着躺在床上。

“有——人——”

程浩楠无声的做着口型，随手捡起什么东西要去挑开那些纱幔。纱幔里的灯光泄露出来，照在他手里握着的短刀上，仿佛渗满了血迹。

“别看了，已经死了。”

就在他发呆的功夫，唐晓翼已经一把将纱幔扯了开来，一股被尘封掩盖的血腥味儿扑面而来。他撒开手，那纱幔与床褥衔接的地方湿漉漉的，早就被血液浸透了。

黑色的袍子早就不翼而飞，只剩下一具身体，尚有一丝余温。说不清是身体残留的温度，还是滚热的血水所致。

“你干嘛？”唐晓翼一把按住那只伸向尸身面具的手：“人家都死了，没这个必要了。”

“但是，我们至少得知道这是凶手还是无关人员啊。万一这是这次的被害人呢？”程浩楠难得执着一回，他又不是只有一只手，趁着说话的空挡，他左手一把按上那张面具，伸手扯了扯。

没扯下来。

他不信邪，手指扣在面具的纹路上，使劲儿又扯了扯。

“他这是把面具焊死在脸上了吗，还是本来就长得奇丑无比不好意思拿真容示人？不会吧，不至于吧？”

“你能不能闭嘴，你没看到面具边沿也沾了血迹吗？”

程浩楠咋舌：“真焊死在脸上了？”

“应该才弄上不久。在我们之前，这里有人来过了。”

一墙之隔，人影歪歪脑袋，笑了。它刚准备有所动作，却突然听到楼下传来一阵骚动，思量再三，最后还是匿去了。

“警方为什么突然介入？”

一楼大厅里，原本醉醺醺的人群此刻清醒了不少。

“我怎么知道啊。”洛希尧连连摆手：“我刚刚偷听了两句，好像是说有人被绑架了来着。喏，就是那个姑娘，你上去没多久，她就从上面下来了。”

“对了，她还说自己有一个朋友也不见了，正号召人手帮忙找呢。”

他顿了一顿又说道：“其实……我们刚刚还怀疑她就是目标人物来着，不过我们轮番试探过几次，一点异常都没有。”

凌邪眯起眼睛，目光不自觉有些凌厉。

没有异常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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