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想回来看看,没想到看到你这个样子,梦到什么了?”赤井坐在她的床边,为她擦试掉额头的薄汗。
他的目光停留在被抓住的左手上,栗原凛的指节泛起青白,她在紧张吗?
他伸手把她整个人带进身前,轻轻地将她按在怀里,让她的下颚放在自己的肩头,一下一下地抚平她不安的情绪
“没事了,没事了,我在这里。”
栗原凛慢慢缓和过来,紧绷的身体也一点一点放松下来,就这样靠着赤井秀一。
良久,她开口:“我梦到了卧底时的一些事,我,我杀掉了同伴……”
她的声音微不可觉地颤抖着:“是我做的…是我把他……”
“不是你。”
赤井打断了她的话。
“不是你。”
他又重复了一次。
“那不是你的错。”
在这个时候,赤井惊觉,在这样无数个慢慢黑夜里,栗原凛也无数次被从前的记忆这样折磨。
他也发现过栗原凛深夜做噩梦的事情,也陪她定期去做过心理咨询,接受过心理干预。
只是多次良好的结果都表示她没有问题,这让他忽略了这是栗原凛的本事,她可以聪明地隐藏自己的情绪。
如果不是今天碰巧回来,他大约还会过很久才能发现这件事。
这无疑让他深感自责。
“同样的事情,如果是我,也不会有更好的解救他的方式,所以,那不是你的错。”
赤井的话似乎在解救她那被束缚的灵魂,这种话,她从未听过。
只是,这也不能让她减少半分愧疚。
“活着的人会代替死去的人好好生活下去,做这一行的人早就有这种觉悟的,你永远不知道下一秒你的枪会指向谁。”
“如果有一天,我死在那里,那么你也一定要代替我,好好生活,凛。”
栗原凛的身体猛地一颤,眼泪猝不及防地从眼角流下来。
无声的……
无止尽的……
她像是想要抓住生命中最后的一根稻草,死死地攥紧了赤井身前的衣服。
“你不能死。”
赤井的眼神幽深,压下嘴角,无声地叹气,没有回应她的话。
这,并不是他能敢保证的。
栗原凛又何尝不知这其中的理由,所以她只能任由眼泪横流,才能宣泄她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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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样堂而皇之地回来这里,不怕被他们发现吗?”
“这都过了多久了,才想起来担心这个问题。”
“……你快走吧。”
赤井拧起眉毛,指着自己的衣服说道:“用完就丢?”
栗原凛自知理亏,干巴巴地开口:“我没有…”
“呵,小骗子行为。”赤井轻轻捏住她的鼻尖,看她微微皱眉,也知道她平静了下来,心情颇好地笑出声。
“好了,我确实该回去了,照顾好自己。”
栗原凛送他出门,然后去阳台,站在窗前看向下面。
天黑漆漆的,这附近并没有路灯,她没办法看清男人的身影,只是有一种感觉,她会和赤井在这片黑夜里对视上。
这一夜无眠,栗原凛送走了赤井秀一后也换了衣服,开车前往布鲁克林大桥。
太阳从地平线升起,将天际染红,将这漫漫长夜照亮,她想,这夜晚也没那么难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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瑾九安:🪐
瑾九安:我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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