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吃个橙子吧,休息一下,”楚悠熹仰头看着哥哥,“爸爸不在。”说着递了个橙子过去。
“不,不用。”楚霄云咬着牙,用力拉开弓,手有点抖。
一箭射出,还是偏了,握紧拳头,他能感觉很疼,指甲几乎嵌进肉里,但还是没什么表情,眼后微微浮起丝冷狠。
天气格外热,热得人喘不过气。
父亲突然提出带他来南方住几天,他还以为可以放松一下,现在才知道放个屁的松,父亲怕是想折磨死他。
射不中靶心,不许休息。
这里比京城热多了,他快吃不消了,一度怀疑自己是不是亲生的,一个哥哥一个弟弟,现在估计在冬暖夏凉的屋里背书,就算是妹妹,也在旁边的树荫下,还有仆人看着。
“哥……天气这么热,休息下吧,中暑怎么办?”
楚悠熹跑过来拉住他袖口。
呵?怎么办?问得真好,我也不知道呢,看看爸对我的态度,我估计让我去死他都不心疼!
“没事,乖,别伤到你,在旁边看。”话一出口,变成了这样,他倒底是疼妹妹的。
“哥……”
“我没事。”
正好这时,父亲回来,看见他没在射箭,脸色瞬间一沉。
楚霄云一看,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完了……
“练完后到后房找我。”父亲沉沉地说。
日头偏西,终于正中靶心,收起弓箭,一刻也不敢停留,往后房去。
“可记得我的要求?”一个声音冷冷地说。
父亲早在那等了。
“记得。”
“做到了?”
“嗯。“
“再说一遍,嗯?”
少年笑了:“嗯。“
父亲大怒,这儿子居然笑得出来。
逆子!
”如果你认错,或许还可以少受点惩罚……“
楚霄云冷笑着打断。”就算我认了这本没有所谓的错,您下手一样不会轻。”
“你还有没有点孝道了!”
“子不孝,父之过。”他丝毫不退让。
“我让你学习这些是让你和我吵嘴的?”
“可父亲您也不能否认古人贤的思想啊。”楚霄云眼里全是玩世不恭的挑逗。
父亲忍无可忍,几乎是吼着对手下吩咐:“照例。”
一个侍从犹豫:“少爷上次的伤还没好呢……”
楚霄云挑眉冷淡道:“不用求情,该怎么样怎么样,打死都无所谓。”
父亲冷冷道:“你自己说的。”
“是,我不像某些人,纠着别人一点儿错就不放。”
他笑道。
死又怎么样,在鬼门关转过多少回了。或许死了还好受些, 一个连父亲都不齿的逆子,不会有多少人会因为他悲哀的,父亲根本不在意他的死,从出生开始就注定他是个错。
那又怎么样,愿以痛苦,讽刺被太平粉饰的人间。
他想努力保在少年时唯一一个被爱的证明也无能为力。
他想能永远装潇洒,他以为什么东西对他来说都无所谓,可当关屿冲进楚宅他还是慌了。
第一个念头是想把妹妹救出来。
可根本来不及……
如果他没有被父亲冷漠了一整个童年,如果他就是个生在蜜罐里的公子……
可能他不会那么恨关屿。
他恨他,因为他毁了他童年最美好的回忆。
这个回忆的名字,叫妹妹。
他现在都记得,那天晚上,他差点没撑着回到房间,连晚饭都没顾得上吃。
一上床就睡着了,不是疼得,是累。
但也很疼,疼到感觉一觉睡下去也没必要再醒。
第二天他是被楚悠熹的哭声吵醒的。醒来第一个念头是赶紧起来念书,尽管身体早已感觉疼得不像是自己的了。
妹妹哭着冲父亲说,你这样会害死哥哥的。
父亲见妹妹哭了,松口道,如果他能在这个状态下射中二十米外的柳树,我就让他休息两天。
他冷冷地笑了,对上父亲审视的眼光,丝毫不躲避。
哦,难得啊。
他最终还是做到了。
却没注意到房阴下满意的目光,或许那时就算看见,也嗤之引鼻。
哥哥说,孤云,性格别那么硬,软一点,何必吃苦头。
他眼里含笑说,我不是那种人,我不善于和人沟通,只能以这种方式漠视本不太平的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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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雪凌:诶嘛最近更得那么勤快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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