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的刀片泛起恶毒的蓝光,它一点一点蚕食着那根绷紧的绳子,昭示着主人的不怀好意。
为了不被发现,他只能选了这么一枚小小的刀片,虽然说每人可以带一件武器防身吧,可是他带着的那把早就在先前的打斗中被缴了。
那也没关系,小是小了点儿,能用就行了。
这几天他借着探路的由头早就把撤退的路线给摸清楚了,浮空城那个地方他才不想去呢,等他磨断绳子,就按照探好的路线逃之夭夭,然后安心回家过他的少爷日子去!
谁也别想逮到他!
磨!
快磨!
林奕瞪大了双眼,他仿佛已经看见胜利的曙光了!
如果没有听到那个扫兴的声音话。
“喂——”
林奕气急败会的捂住耳朵。
“你到底下不下来啊——?”
南升中气十足一声吼,惊起乱石滩上驻足休憩的一群白鸟,扇动着翅膀扑进了另一侧的树林里。
“这是死上面了?”
南升仰头看了半天,难受的揉揉脖子,准备清清嗓子再来一下。
“他有那么好心?”唐晓翼找了块儿干净的石头坐了下来:“不然他那么着急让我们先下来干嘛。”
南升“咔咔”咳嗽两声,双手拢做喇叭状:“我只是觉得他没那个胆子而已。呼,喂——”
季茗雨蹲在树荫间掏了掏耳朵,低头看着林奕抱着那小刀片“吭哧吭哧”的磨:“你说我要不要告诉他咱们的绳子是特制的?看他磨得真他娘的费劲,老娘看着都累。”
“你能不能别一口一个老娘。”季茗尘冲着她后脑勺给了一巴掌,险些把她扇下树去:“好好说话。”
季茗雨怨怼的瞪了他一眼,实打实的是敢怒不敢言。
林奕吭哧吭哧磨了半天,下刀的地方积起一堆细小的粉末,想来是快磨完了。于是他满意的伸手一抹,却发现自己的小刀片先豁了个口子报销掉了。
好在那绳子上也多了一道磨损,想来马上就要断掉了。
“他是没反应过来人家已经落地了吗?”季茗雨揪了根叶子百无聊赖的嚼嚼:“啧啧啧,这是多想让南奕澄摔死啊?”
“啧,磨磨唧唧烦死人了!”
林奕这会儿正愁没有趁手的东西,就听见密林深处传来一声低沉的嘶吼,像是什么野兽正在慢慢往这边靠近。
他这手无寸铁的,难道就要被生吞活剥了不成?
不成不成,他还不想死。
既然如此... ...那就只能下去了。
南升已经懒得再喊了,他当然听到了刚刚那一声嘶吼,只是全然没有放在心上。就在他无聊到准备下水捉鱼的时候,山崖上终于探出来一颗脑袋,趴在崖边向下喊道:“这根绳子... ...够结实吗——?”
“他说什么?”
南升琢磨了一下:“好像是问绳子结不结实?他在上面干嘛了?”
“你管他干嘛了,赶紧让他滚下来。”
林奕有点后悔割绳子了。
他手脚并用的攀在绳子上,一点一点的,往下挪动着。事实上他可以直接滑下去,但他总觉得自己动作稍微大了一些,那绳子就开始剧烈的晃动着,好像下一秒就会断裂开来。
不过是自己吓自己罢了。
季茗雨笑嘻嘻的摆弄着自己的手环,上面显示的是一段虎啸的音频:“爬的真慢呐,啧啧啧,你看他的动作。”
林奕若有所感的抬起头,却只能看见半壁陡峭的山崖,一道人影都没有。
他已经爬了一半了,接下来的路程平缓了许多,也稍稍平息了一些紧张与恐惧。
还好绳子没断,他这般想到。
他是绝对不会知道季茗雨已经拿着一只打火机站在了绳子边上,并将打火机打着了火。
绳子慢慢的翻起一些断层,在火舌的蚕食下一点点变成灰烬。
“咱这叫以眼还眼以牙还牙。”季茗雨得意的翘起了小尾巴:“恶人自有恶人磨!”
自我认知还挺准确。
下一刻,林奕便感觉到一股熟悉的失重感,整个人都向后仰倒过去,狠狠砸在崎岖不平的山壁上,那声未脱出口的尖叫被磕得断断续续,知道最后彻底消音,人也灰头土脸的滚到崖底了,恶狠狠地磕在一块儿石头上。
看着都疼。
季茗雨撇撇嘴,她可不是故意的。
少女调皮的笑了笑,在上面冲着众人扮了个鬼脸。
人家明明就是无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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