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鱼海棠-湫（十八）

“你静静居住在我心里 ，如同满月居于夜空。”——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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椿低着头，隐晦的看了寒酥子一眼，那眼底的嘲讽和轻蔑，让她想起了一个人。

可是她又觉得不可能。

寒酥子怎么可能会拥有这样的强大气势。

而且两个人的声音也不一样。

灵婆：“让一个死人复活，你可晓得要付出什么代价？”

灵婆抽着烟，停顿了下，与寒酥子对视了一眼，看着椿的眼神隐约还有着厌烦。

椿犹豫着开了口

椿：“什么代价？”

灵婆意味不明的笑了一下。

灵婆：“用你身上最美的地方跟我交换……”

寒酥子注意到，椿的眼睛紧缩了一下，眼神中也含了一些担忧。

是在害怕吗？害怕他要的东西，她不愿意给？

灵婆看了椿一眼。

灵婆：“你的——”

灵婆：“眼睛。”

他说着哈哈哈大笑了几声。

椿没有回答他的话，那姿态可没有了刚才来时那么的坚定。

失去了眼睛，那她不光容貌上有残缺，也会失去光明。

她会永远沉浸在黑暗之中。

她会变丑，变得很丑。

这样的她，又怎么能得到别人的爱？

雪-寒酥子“你犹豫了。”

雪-寒酥子“说到底，那个人类也没有那么重要吧？”

雪-寒酥子“至少，他没有你自己重要。”

寒酥子一语中的，戳破了她内心最想隐藏的东西，那是她自私而龌龊的心思。

椿：“不是的。”

椿：“……只要能救他，让我付出什么代价都可以。”

椿匆忙的反驳着寒酥子的话，却没有了刚才底气十足的样子。

灵婆：“既然这样，那就用你的一双眼睛来换好了。”

灵婆吸了口烟，拍了拍手，外边走进来一只端着槐木托盘的黑猫。

托盘上一瓶清酒，一个碗，还有一把匕首。

黑猫端着托盘，站到了椿的面前。

灵婆：“好了，动手吧。”

灵婆看也没看椿一眼，就让椿自己动手。

椿拿起匕首握在手中，半晌，却没有动静，手却微微颤抖着。

雪-寒酥子“你怎么还不动手？”

雪-寒酥子“想想那个为了救你，却被你害死的可怜的人类吧。”

椿：“不要！”

椿似乎被逼急了，情绪失控的喊了一声。

灵婆：“啧。”

灵婆：“哈哈哈哈哈哈哈”

灵婆：“怕了吧？”

灵婆：“舍不得自己漂亮的小眼睛。”

椿喘着气

椿：“我……”

灵婆：“或者，你可以把你一半的寿命给我啊。”

……

椿：“只要能救活他”

椿：“我愿意。”

雪-寒酥子“呵。”

灵婆按灭了烟，对着寒酥子点了点头。

灵婆：“还要劳烦您跟我们一起跑一趟了。”

雪-寒酥子“无妨。”

几人一起到了通天阁，里面密密麻麻的瓶子，摆放在货架上。

而每个瓶子里都放着一条很小的鱼。

灵婆：“所有人死后的灵魂都藏在这。”

灵婆：“这里的灵魂多到数不清。”

椿：“我记得他的眼神，还有他额头上的疤。”

灵婆让椿自己去找，自己则是和寒酥子坐到了通天阁楼下的椅子上。

灵婆手法娴熟的泡着茶，递给了寒酥子一杯。

灵婆：“我在这里待了八百年了。”

雪-寒酥子“你后悔了吗？”

灵婆：“后悔又有什么用？”

雪-寒酥子“你将污秽带到了海底的世界，可你赎罪了八百年，却依旧不觉得自己做错了。”

灵婆：“不，您错了，这是天命，曾经的我是，这个女孩也是。”

灵婆：“我们不过都是天命的牺牲品罢了。”

寒酥子脸上勾了一个莫名的笑，似乎是听到了什么让她开心的笑话。

雪-寒酥子“天命在安排你们的时候，都会给予你们选择，可是你们都选错了。”

灵婆：“我不会再错下去了。”

椿找了六个小时，找了整整一夜。

而灵婆也如愿的收取了自己的报酬。

椿，一半的寿命。

寒酥子看着灵婆，只觉得他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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