斑坐在商旅队的车上,一路向着土之国的方向前进。
他的手里拿着一束花,说是花,其实就是几片绿色的叶子里包裹着几个零零星星的黄色蓝色的蕊,香气倒是挺诱人的,闻起来有久违的木叶森林的味道。
这是不久前烈斗一行人给他送行的时候,一个小女孩送给他的。
所有人都知道他会很早离开,所以更早等在了那里。
斑低头闻了闻淡雅的花香,小女孩开怀的笑颜蓦然浮现在眼前——她说她昨天跑了好几个地方,终于凑齐了一束花能够送给行者先生。
她说她很感激。
生活在沙漠里的人普遍质朴,战争已经把他们折磨的什么都不剩了,他们只能拿出家中最朴素的东西表示感谢。
斑什么都没收,他没理由接受这些可怜人最后的东西了,是小女孩跌跌撞撞的跑来,气喘吁吁的把花递给他。
沙漠里能采到花的地方很少,想必她跑了很远很远吧。
烈斗在人群的最前列,他什么都没说,只是上前紧紧握住斑的手,说:“保重。”
烈斗联系了近来会经过的商旅队希望他们能代替自己送斑一程,因为近来他忙于开发事宜,送不了很远了。
最后在拂晓的时候,很多人跟他来握手送别,斑不习惯这么多人对他亲近的场面,握手的时候僵硬而拘谨。
大部分没他什么事,是霜凌在帮他。这种热情他觉得受之有愧。
霜凌没什么感觉,她在意识之海笑了好久——斑局促脸红的样子太好玩了。
斑是后来很久才知道那天战场上他随手救的人是清水的父亲,送别的时候清水没有来,他一个人跑到边缘地带很高的沙丘上一直目送着斑远去,暗暗在心里发誓一定要追上行者先生的脚步。
那么广阔的土地,那么细长的水脉。水在光明之处艰难跋涉,在黑暗之处一路绿灯的奔赴顶点。
斑将花束受到了随身携带的包袱里,目光向着商队和远方正高高升起的太阳,失去眼睛之后阳光再无刺眼的感觉,只是数不尽的暖意而已。
斑从随身行李里掏出一个边缘磨损的本子出来,摸索着在纸上写下字迹。
这是他在重生后养成的习惯了,记忆是会随着时间消逝的,在他真正忘记一些事之前,他希望这个破旧的穿越时间的纸张能帮他记得。
关于重生这件事的原因说实话他也并不知道是为什么,他也没有把这件事记在上面,他害怕泉奈看到。
斑一直是个简洁的人,就连日记也是,例如:
X年X月X日和千手作战,告捷。
X年X月X日宇智波族地修建防御建筑工事。
……
X年X月X日千手,宇智波结盟。
……
只是后来他离开了木叶,不知为和能写的东西变得多了起来,他开始记录自己一路上所见所闻,所想所感。
他走在已经快要干涸的河流旁边:
大地上所有的耕地都紧紧傍依在这条河的两岸,所有道路也紧贴河岸蔓延,所有村庄更是一步都不敢远离。如铁屑紧紧依附于磁石,如寒夜的人们傍依唯一的火堆。
现在,这条河也快要干涸了。
再和烈斗一众一起勘探水脉的时候:
所谓希望,就是付出努力有可能比完全放弃强一点点。
在将要离开的最后一个黄昏,斑登上高耸的风蚀柱,依稀记得他好像曾经在四战的时候登上过这里——那是在面对十万忍者联军的的时候。
他在日记上写下:
“之前一直困惑为什么这里这么偏瘠还会有人坚守在这里,现在我大概理解了。”
他们的祖先一路向北,在茫茫沙漠中,没日没夜的跋涉,后来走上一处高地,突然看到前方视野尽头陷落,大地的绿色河谷之时,他们顿时倒落在地,痛哭出声。
他们住在这里没什么别的原因,单纯就是情怀,信仰,和坚守。
斑想到了木叶,说实话,他对木叶的感情很复杂,至今他也不清楚自己对木叶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态度。
他有些清明,又有些迷茫。
霜凌在意识之海里百无聊赖,看见斑有在写日记,没头没脑的来了一句:“其实斑斑也很害怕孤单吧。”
蓦然,斑还在纸上写字的手一顿。
“……孤单吗?”
握着笔杆的手紧了紧。
虽然不是很想承认,但斑觉得自己其实挺害怕的。
前世弟弟去世之后,自己就一直是一个人啊…这一世会不一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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