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笒浑身湿漉漉的躺在床上,头发一缕一缕的贴在脸上,十分狼狈。
马嘉祺:小笒。
马嘉祺心疼的将人捞进怀里,自责不已,他不该将她一个人丢下。
安笒不、不要……
安笒双眼紧闭,眉头深锁,一脸痛色,
安笒对不起,少爷对不起……
即使烧的混沌,她依然心存愧疚。
像是灼烧过的刀刃,一下一下切在身上,肉体和灵魂都疼的厉害。
马嘉祺:我在这里。
马嘉祺一把将人抱进怀里,轻轻抚着她的后背,
马嘉祺:是我不好,你没有对不起我。
安笒手指攥着他胳膊,忽然睁开眼睛,愣愣的开口:
安笒少爷,是你吗?
话刚出口,眼泪就掉了出来,滑过因为发烧潮红的脸颊,脆弱的让人心疼。
马嘉祺:是我。
马嘉祺吻了吻她的额头,
马嘉祺:医生马上来,别怕。
她忽然低低的笑出来,眼泪却没有停的意思。
安笒我一定做梦了……
她的手指抚上马嘉祺的侧脸,颤抖的指腹轻轻摩挲,
安笒怎么会一样……
她真的太贪心,马嘉祺怎么会和少爷长得一样?
马嘉祺闻言一震,懊恼的恨不得杀了自己。
他紧紧抱着她,吻掉她的眼泪,在她耳边一遍遍道:
马嘉祺:是我!一直都是我!
一直觉得所有事情都在自己掌控之中,未料在一个托大里,将她卷入一场伤心中。
是他不好。
安笒马嘉祺……
她喃喃道,
安笒我不能对不起少爷……
他身子一震,扶着她的手直打颤,
马嘉祺:你没有对不起我。
安笒烧的混混沌沌,偶然有理智划破混沌挤进来,她睁着眼睛看马嘉祺,低笑一声:
安笒果然又做梦了……
马嘉祺眸子一紧,心中做了决定:
马嘉祺:等你醒来,所有的烦恼都会结束。
“咚咚——”
李叔:少爷,陈小姐来了。
李叔推门进来,跟进来的陈澜一脸睡意,显然刚被从睡梦里挖出来。
马嘉祺:她发烧了。
马嘉祺将安笒平放在床上,神情凝重。
陈澜迷迷瞪瞪看过去,见安笒脸色潮红、嘴唇干裂,蔫蔫的好像马上要死了一样,被吓的瞬间清醒过来:
陈澜:你、你怎么把人折腾成这样了?
她和安笒仅有的几次见面,她都病的半死不活,这次显然更严重。
陈澜:还是不是人……
她低声嘟囔道,利索的打开药箱,将温度计递了过去,
陈澜:测体温。
陈澜拿出各类药放在桌上,眼角的余光瞄向对面两个人,嘴巴张的能塞进一个鸡蛋。
马嘉祺将安笒半抱进怀里,笨拙且小心的将温度计放在她腋下,眼中尽是怜惜。
她弯弯嘴角,看来高冷清贵的马少,栽了。
陈澜:三十九度。
陈澜看了体温计,有些生气,陈澜:会烧傻的,还是你想要个傻媳妇儿?
马嘉祺:马上去医院。
马嘉祺脸色一变,弯腰就要将安笒抱进怀里。
陈澜拦住他,翻了个白眼:
陈澜:医院比我治的好?
她医学世家出身,自己也是哈佛大学医学院优秀毕业生,如果连一个发烧感冒都治不好,那才丢脸。
马嘉祺抱着浑身滚烫的安笒,脸色凝重,忍不住催促:
马嘉祺:快点!
陈澜撇撇嘴,利索的给安笒扎上针:
陈澜:有我在,你放心。
她已经很多年,没在他脸上见过种表情。
寂静的夜里,药水嘀嗒的声音变得无比清晰。
陈澜:你让我查的事情有结果了。
陈澜拿出一个盒子递给他,
陈澜:看是不是你要的。
马嘉祺接了盒子打开,看到精致的陶罐,眸子一紧,眼底翻起惊天骇浪。
陈澜:看来是阿姨做的。
陈澜轻道,她顿了顿,
陈澜:这是去年,田云月送给我妈妈的。
马嘉祺眸子一紧,手指轻轻抚上陶罐瓶底的HC,脸上表情晦暗变化,像是有乌云滚滚而来。
三个很小很小的字符刻在底部,如果不仔细看,很容易以为那是装饰的花纹。
马嘉祺:田云月。
他的眸色一阵冷过一阵,浓烈的杀气从身体里散发出来。
这些年,他一直在调查当年的事情,田月云和妈妈的失踪脱不了干系。
陈澜:在没有掌握确切证据之前,你必须冷静。
陈澜适时提醒道,
陈澜:我找人鉴定过,这个陶罐是近两年内做的。
所以,他母亲还活着。
只是人在哪儿,和田月云有什么关系,就不好说了。
马嘉祺:我知道。
马嘉祺收敛了戾气,仔细抚摸陶罐,动作轻缓柔和。
陈澜:还有一点。
陈澜开口道,
陈澜:陶罐和文字一样,都是我手写我心,你看这个陶罐做工优美、优雅,看的出主人心情十分愉快、恬淡……
如果她真是被囚禁了,又怎么会……
马嘉祺眸子一紧,拿着陶罐的手指不觉收紧,即使他不懂陶罐艺术,但也看的出上面的花儿像是染着阳光一样明媚,让人看着心生欢喜。
马嘉祺:等结果出来。
他淡淡道,让人看不透他心里的想法。
夜色漫漫,马嘉祺守着安笒了,眼神和心情一样复杂,她的亲生母亲到底在哪儿?
她叫木美辰,是一个艺术家,喜欢画画、做陶罐,一身的文艺气息。
他在姑姑那儿见过她的照片,乌黑的长发,白色的棉麻长裙,静静的站在那儿就是一副雅致的水墨画,让人心情平静、心生向往。
姑姑说,她很爱他。
在他出生之后,她刻了一枚HC印章,之后她所有的作品都会留下这个符号。
可他想不通的是,既然很爱,为什么要将他送回到马家?
所有的问题充斥着在脑子里,像是搅弄风云的大手,不同的脸和不同的话混在一起,似是要掀起惊天骇浪。
安笒水……
沙哑的呢喃叫醒了沉思的马嘉祺,他及时回神,见安笒嘴唇干裂,赶紧的端水过来,因为她手背上扎着针,扶她坐起来很容易回血。
他把水一点点喂给安笒。
安笒好像一个在沙漠中行走许久的人,遇到水源就忍不住追上去。
马嘉祺眸子幽深,任由小女人予取予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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