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咚叮咚——” 突兀的手机铃声忽然响起,打断了马嘉祺的沉思,他带上蓝牙耳机接通电话:
马嘉祺:爸。
马震霆:马上回来一趟。
马震霆低沉的声音隔着电话出过来。
马嘉祺“挂了电话,在前边路口调转车头朝着马家老宅的方向而去。
那件事情,老爷子知道吗?
或者,他参与了多少?
汽车“吱嘎”一声停在院子里,有仆人急匆匆迎出来。
佣人:二少爷,老爷在书房等您。
马嘉祺眸子紧了紧,这些年,除非十分要紧的事情,老爷子很少在书房见他。
进了客厅,田月云正坐在沙发上翻杂志,见他进来,挑眉看了一眼,冷哼一声,眼里泛出不喜。
对此,马嘉祺早已习以为常,径直上了楼梯,敲了敲书房门,听到里面低沉的
马震霆:进,
他推门进去:
马嘉祺:爸。
“啪!”马震霆将一个信封摔到了桌上,冷着脸不怒自威,
马震霆:你和安笒到底怎么回事?
马嘉祺眉头皱了皱,打开信封,抽出里面的东西看了一眼又塞了回去,正色道:
马嘉祺:我会处理好。
马震霆:你、你……
马震霆一手撑着桌子,气的脸色铁青,
马震霆:这么大的事情,你都不跟家里商量?你眼里到底还有没有我这个父亲?
信封里装着的是两人电子版的结婚证,以及共同出入酒店的照片。
他和安笒的夫妻关系,老爷子已经知道了。
马嘉祺:不需要。
他淡淡道,想起在C镇得到的消息,语气陡然凌冽,
马嘉祺:我的人生我做主。
马震霆闻言一震,气的手指打颤:
马震霆:你、你……
马嘉祺:我去了C镇。
他忽然开口道,看到马震霆一下凝注的表情,嘲讽的扯了扯嘴角,
马嘉祺:找不到了。
时隔这么多年,想要找到一个存心躲开的人,本就艰难。
更何况,还有其他设下重重阻碍。
马震霆闻言,人像是一下老了十岁,手指颤了颤,跌坐回椅子里,好一会儿才道:
马震霆:她恨我。
说完,他又抬头盯着马嘉祺,怔怔道:
马震霆:你也恨我。
是他屈服家里的压力,让事情变成今天这样。
马嘉祺抿抿嘴唇不说话,他攥攥手指,拿起那个信封淡淡道:
马嘉祺:以后不要调查我。
说罢,转身离开。
马震霆扶着椅子扶手,好一会儿才缠着声音喃喃道:
马震霆:你到底去哪儿去了……
她一定再不想见他,所以他们怎么找都找不到。
夜色沉沉,积攒了两天风终于刮了起来,豆大的雨点砸下来,空气里都是泥土的腥味儿。
“咔嚓!”大雨倾盆,闪电劈亮了暗沉沉的病房。
安笒啊!
安笒双手抱着头,浑身颤抖如筛糠,她最怕晚上大雷下雨,心里像绷了很紧的弦,稍稍一拨,就发出尖锐刺耳的声音。
“咔嚓!”
“轰轰!”
闪电之后,雷声隆隆,她蜷缩在床上,一动不敢动,四肢冰冷抽搐。
安笒妈妈,我好怕……
她喃喃道,眼泪“簌簌”的掉下来。
马嘉祺:小笒。
马嘉祺推门进来,看到安笒将自己包裹的好像蚕蛹一样的颤抖,顿时心如刀割,三步并作两步到病床前,伸手将人连着棉被一起抱进怀里,
马嘉祺:我在,别怕。
离开老宅回去的路上,天空中电闪雷鸣,他心里十分不踏实,想到一个人孤零零在医院的安笒,立刻开车赶了过来。
现在他无比庆幸,自己的决定。
安笒妈,我好怕!
安笒双手抱住马嘉祺的脖子,身体缩成小小的一团靠近他的胸口,喃喃道,
安笒你不要死、不要死……
马嘉祺低头看怀里的人,她像是陷入一个恐怖的梦靥之中,即使他紧紧抱着,她仍旧心惊战栗。
马嘉祺:我是马嘉祺。
他捧住她的脸,心疼不已,
马嘉祺:小笒?
曾经,他也惧怕这样的天气。
刚刚到马家的时候,每逢下雨,他都会缩在棉被里不敢出来。
只是没想到,世界上竟然有人和他受着一样的苦。
他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在她耳边哄孩子一样:
马嘉祺:小笒别怕。
在他一声声的安抚下,安笒的焦躁的不安的情绪渐渐冷静下来,她双手紧紧揪着马嘉祺的胸前的衣服,仰起脸看他,忽然“哇”的一声哭出来。
她哭的很伤心,像是受尽了委屈的孩子。
马嘉祺:没事儿了。
他温柔的指腹擦去他的眼泪,
马嘉祺:电闪雷鸣都过去了。
在马嘉祺的安抚下,安笒情绪慢慢稳定,理智也回炉,看到他胸前的一谈湿漉漉的泪渍,脸“倏地”的红了,闷闷道:
安笒对不起。
她离开他的怀抱,他的手还保持着刚安抚她的姿势,两人四目相对,时间一瞬间静止。
他眸子深邃,像是浩瀚深爱藏着无数等待探寻的秘密。
她嘴唇红艳,像是浸入水中的樱桃,让人看着就食欲大开,恨不能立刻吞拆进腹中。
马嘉祺:没关系。
他抬手揩掉她眼角的一滴眼泪,戏虐的挑挑眉,
马嘉祺:哭起来真丑。
安笒嘴巴张了张,脸颊一阵红一阵白,闷着头不说话。
外面雷声渐远,狂风骤雨之后,月亮溜出来,皎洁的月光穿透窗子照进来,透着静谧的美好。
安笒谢谢你。
安笒咬咬嘴唇,轻轻吐出一口气,缓了缓自己的尴尬,
安笒你怎么会过来?
被他看到自己这么胆小狼狈的一面,真丢脸。
马嘉祺:路过。
他淡淡道,看到她哭过的眼睛尤为明亮,心神一动,忍不住想和她亲近。
他的俊脸在面前一点点放大,安笒胸膛里的心脏“砰砰”直跳,在他的嘴唇距离自己一厘米的地方,她恍然回神,一把撑在他胸口,安笒我有老公!
不管是法律还是事实,她都是少爷的妻子。
马嘉祺嘴角抽了抽,满脸黑线,他定定的看着安笒,慢镜头一般撤回了自己的身子坐在椅子上,好一会儿才闷闷道:
马嘉祺:我知道……
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说的就是他吧。
心中有一个小人在抗议,明明他就她的老公嘛!
安笒很晚了,马总您该回去了。
安笒尴尬的开口,放在被子下的手指绞着床单,心里绞着万千复杂情绪。
他对她……她心里乱糟糟的。
刚刚被他揽在怀里呵护的感觉,真的很好,可她感觉很对不起少爷。
强烈的负罪感,像是将她放在了冰与火中反复煎熬、折磨,心脏一抽一抽的难受。
马嘉祺:好。
马嘉祺见她眼神闪烁,将小妻子的想法猜了个七七八八,当下也不勉强,从善如流的离开,
马嘉祺:早点休息。
安笒胡乱的“嗯”了一声,并不看他,听到病房门打开又关上的声音,懊恼的趴在床上,揪着枕头生气:
安笒你不是想做一个坏女人?你是有夫之妇,不许生出那些乱七八糟的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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