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击声,风的呼啸声。
威廉忍着剧痛将铁丝插入锁孔中,手颤抖着从手铐中抽出来。
身体的每一处都疼痛难忍,甚至于全身每根神经都已经适应了这种痛感,变得麻木。他仰着头,盯着天花板上忽明忽暗的灯光,刺得眼睛很痛。
他想到了自己所有的一切。
“小朋友,你今年几岁啊?”
威廉低着头,什么都没说。
“我问你几岁?!”
威廉被摁在墙上,脖子被人掐住,他生硬地从嘴中挤出几个字:“……十六……”
“很好。”威廉看不清那个人的脸,“足够了。”他的声音突然放温和下来,摸着威廉的头轻声问:“哥哥带你去一个地方,好不好啊?”
威廉本能地向后退去,他轻轻摇着头。那个人伸出双手,影子投在威廉脸上。威廉红着眼眶低声说:“求你了……别过来……”
不远处一个黑影箭一般冲过来,狠狠将那个人撞倒在地。是个银发男孩。他双手持着短刀,刺进他胸膛。
小巷中回荡着惨叫声。
“我这辈子最痛恨你们这些人了!”
男孩转过头,他的脸上沾满了鲜血,他挥着手臂朝威廉叫道:“笨蛋,你不跑吗?”
威廉在原地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他跑了几步,突然回过头大声问:“谢谢你,你叫什么啊?”
银发男孩抬起头:“黑……”
威廉没有听清他的名字,他看不清他的口型。
威廉的记忆是混乱的,每一条记忆都缠绕在一起。可能失忆过后就是这样的吧,威廉心想。他拨开挡住他路的回忆线,可是越走近中心,就有越多的记忆——悲痛的,欢笑的,割伤他的脸颊。
是谁在哪里?
威廉眯着眼想要看清他的脸。脚下突然出现巨大的裂痕,深不见底,将世界割成两部分。他似乎永远也到达不了彼岸。
最后,那个人转过脸来。
“黑泽阵……”
威廉呢喃道。
银发男孩的脸和琴酒的脸重合在一起。
“你不反抗没有人会来救你的!”
威廉的手在地上摸索着,触碰到一个冰凉的物体。威廉吃力地将刀捡起来,他的眼睛平静地盯着弗洛亚。
鲜血从弗洛亚胸口流出。他低头看着威廉握着的刀,突然笑了起来:“复仇的感觉……很好吧……?”
刀落地的清脆的声音。
威廉捂住胸口,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他冷漠地盯着躺在血泊中的弗洛亚,轻声说:“早知道,就不应该一刀解决了啊……”
威廉踹了一脚脸因愤怒而扭曲的弗洛亚,蹲下身,威廉眼中是怜悯,是癫狂,是无尽的黑夜。“真是便宜你了。”
————
威廉仰起头,合上眼,像肖申克的救赎中安迪一样,张开双手,任由雨水洗尽他身上的血迹,似乎有那么一刻,他觉得自己是最干净的人。
只可惜,他身处肖申克监狱,却没有得到救赎。
————
雨声渐大,可能是因为低气压的原因,琴酒此刻内心差到极致。他指节烦躁地叩着桌面,不时拿起伯莱塔,却又放到桌面上。
窗外一阵惊雷。
琴酒突然站起身,在意识到根本没有什么危险后,他又坐回位置上。
琴酒本能讨厌雷声,在一个杀手的认知中,用雷声掩盖罪行是再经常不过了。不知为何,他今天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似乎是应了他的忧虑,琴酒手机铃声突然响起。屏幕上显示Martini。
“你在哪里?”琴酒问。
电话那头沉默了很久。
“……对不起。”威廉声音有点哑。
“我想赌一把,琴酒。”琴酒听见威廉这样说,“赌你会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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