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会来看我吗?”威廉微笑着看着琴酒。
“……不会。”琴酒干脆地回答。
“这样啊……”威廉显得有点失望,像一个没有得到棒棒糖奖励的小孩,“我还以为我们是朋友呢。”
不过,真的是朋友吗?
在医生的叨叨中,琴酒被硬推着离开病房。在快要关门的那刹那,威廉突然高声问:“黑泽阵先生,那你知道我是谁吗?”
琴酒瞪了眼无辜的医生。这个人不是说Martini虽然失忆,但也只是部分记忆吗?现在他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是什么鬼?
医生尴尬地清了清嗓子,说:“我只是不想让他家属太过担心——不过,威廉先生出院后,您最好还是带他到处转转,说不定会恢复他的记忆。”
————
琴酒搞不懂为什么自己闲得没事帮这个失忆的人。他透过刘海看着无忧无虑的威廉,心想:原来没有那些惨痛的回忆,他是这样的啊。
这么看,失忆也没有什么不好的。
“谢谢你送我回家。”威廉特意将花插到水中,笑着问,“不过,为什么你会有我家的钥匙呢?”
“……你给的。”
威廉突然有点明白医生说琴酒是自己家属了——等等,好像哪里不对劲?这样的话,为什么琴酒还要称他是自己朋友呢?
琴酒不解的看着正在沉思的威廉脸突然变得通红。
“……我们是那种……关系吗?”
琴酒:???
窗外传来一群鸽子翅膀干涩的扑打声,花边有些卷曲的玫瑰花静静地散发着清香,更加增添了暧昧的感觉。
“随你怎么想。”琴酒并不想在这种他不理解的话题上耗费很多时间。
烦人医生的话搅得琴酒脑子乱成一团,他根本没有心思想这种问题,为了不让氛围显得尴尬,琴酒假装不经意地问:“你有想到些什么吗?”
威廉很认真地低头尝试拾起破碎的记忆。
“没有。”他诚实地回答。
“带他去游乐园啊!”苦艾酒略显激动地说,似乎将要去游乐园玩的人是她,“恢复一个人的记忆最好的方法是让他回忆起童年。”
“哈。”琴酒轻蔑地说,“你童年去过游乐园?”
“哪又有什么关系?”苦艾酒翘起二郎腿,笑盈盈地说,“他会很开心的——他开心你不就开心了吗?”
“不可能。”琴酒嘴硬地回答。
————
流光溢彩。
万般色彩映入威廉灰色眼中,绽放出万道光芒。
两个几乎没有童年的两人站在游乐园门口。威廉一脸期待地盯着缓缓旋转的摩天轮。
琴酒今天特意换下了万恒不变的黑色风衣,原因是因为苦艾酒。
“Are you kidding me?穿着黑色风衣去约会?你是去扫墓还是去约会的?”
受到苦艾酒的讽刺,依琴酒往日作风,他一定会露出瘆人的微笑,心情不好直接用手枪说话。不过,这一天琴酒心情格外地好,他虽然嘴上骂了几句,最终还是遵从了苦艾酒。
当然,他换上了黑色的T恤——因为他的衣服非黑即黑。
“去摩天轮吗?”威廉期待地问。
“随便。”反正是自己的假期,正好闲的没事。
烟花在不远处绽开,城市繁华的灯光似乎将半边漆黑的天空都要照亮。
“据说在摩天轮最高处许愿会成真哦。”
愿望啊……琴酒这辈子从来都没有愿望这种东西,不过有那么一刻,他确实希望这段经历能够长一点,能让他在长夜中继续走下去。
思绪回来,琴酒措不及防地撞进威廉的眼中。他的眼睛不同于以往单调的莫兰迪灰,而是五彩斑斓。
威廉缓缓凑近。
他的嘴唇触碰到了琴酒的嘴唇。
烟花刹那,绚烂的光照在两人身上。
这只是一个冰凉的触碰,甚至不能称之为吻,如同临近深秋的凉风,忽隐忽现,在人即将抓住那一丝暖意时却忽然不见。
这一切像是一个绚丽却虚幻的梦,以至于在此之后,琴酒都无法分辨那个吻是否真实,威廉也从来没有提到这件事。每当他试探性询问时,威廉总是笑着扯开话题。
但至少,威廉眼中不再只是一种颜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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