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天在校长室之后,铃兰亚里子的人生便开始走下坡。
无论在哪里她仿佛都能听见窃窃私语,可她猛地回过头却又什么都没看见,那些说三道四如影随形的跟著她,而这些正是她平时「制裁」他人时经常使用的手段。
有关她刺伤冬雪的传言像滚雪球般不断扩大,流出的源头却迟迟未明。
铃兰亚里子就这样束手无策、苦苦挣扎,连警方都接获报案来学校调查了,她的名声在被从教室带走的那刻彻底跌落谷底,同学们看著她的眼神如刀刻般嵌入她的骨髓,成为她往后数十年的梦魇。
各方面的证据都指向铃兰亚里子确实有故意伤害的罪行,可最重要的证据——凶器却迟迟没有出现,警方也因此无法拘捕铃兰亚里子。
直到某个夜晚,铃兰亚里子和父母大吵一架后夺门而出,在住宅区的街道中没有目的的疾走。
她忽然感觉背后有人在跟著自己。
跟踪者非常高明,脚步声清晰可闻,身影却又完美的隐藏在了黑夜中,几次回头什么也没看见,就这样逐渐加深铃兰亚里子的恐惧。
她的步伐渐渐快了起来,到最后变成了拔腿狂奔,可即便如此,那阵阵的脚步声依然持续且稳定的跟在她身后,她几乎要怀疑自己是不是得了妄想症。
终结那堆砌的恐惧的,是后腰处的一阵剧痛。
铃兰亚里子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被刺了一刀。
钝痛以让人绝望的速度瞬间扩散开来,铃兰亚里子直接往前跪倒,连回头查看凶手的力气都没有,落在地上的视线模糊,只能隐约看见大片的血迹弥漫。
昏迷前,她用尽最后的力气,拨出紧急号码。
那把刀还插在她的身体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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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看著面前倒地的女人,神情无比冷峻,仿佛他刚刚刺下去的不是人、而是什么猪狗不如的东西一般。
看著那迅速蔓延的大片血迹,冬感觉自己从姐姐受伤那日起翻江倒海的内心,总算渐渐平静下来了。
果然,任何的惩罚都比不上以眼还眼,尽管这个女人的命和姐姐根本是云泥之别,可不让她尝尝和姐姐一样的痛苦还是难解心头恨。
这女人必须明白自己究竟做了什么,才有反省的可能和资格。
剩下的,就交给万次郎和伊佐那吧。
那两个人是真心待姐姐的,定会将此事处理好,自己只要不留下会给他们添麻烦的痕迹就好。
整个行动里唯一让冬介怀的,便是自己从鹤蝶那里取走了姐姐委托保管的凶器。
不过少了这柄凶器,所有的计划便棋差一著,左右思量后冬还是做出了选择。
为拖延时间冬特地准备了冒牌货调包,希望能尽力延后姐姐得知这些报复计划的时间。
这样万次郎和伊佐那才有足够的时间将铃兰亚里子送进监狱。
也许姐姐到最后还是会知道他们做的这些,瞒得了一时瞒不了一世。
她也许会生气、也许会有不满,不过她总有一天会明白,一昧的包容会变成纵容,有时不原谅也不失为一个好选择。
冬多希望姐姐能够再对自己爱护一些。
要是能把对他人的爱放到自己身上一点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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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在人们的奔波下,如同小河般静静流淌。
冬雪出院的日子,呼吸间已经能闻到落叶的气息,微凉的空气在毛发间穿梭,街道悄然染上秋日的色彩。
「Mikey,那边的东西都收了吗?没有落下吧?」
「收了、收了,那边那一袋记得拿。」
不过就待了一个月,原本空旷的病房就塞满了各种生活用品、礼品、水果等等,收拾起来竟也收出了好几个袋子。
真一郎、万次郎、艾玛和伊佐那,即佐野一家人都提早来帮忙,圭介等人则是约了晚点直接在冬雪家庆祝出院。
尽管冬雪的身体已经恢复,可众人仍不让她做事,勒令她在一旁坐著休息,只准动嘴不准动手。
「那个,我其实可以帮忙收点简单的东西的……」冬雪弱弱的开口。
「不行。」四个声音异口同声。
冬雪感觉自己被佐野家的默契彻底排挤了。
看著四人忙碌的样子,冬雪为了排解手痒,只好随便找了个话讲:「对了,你们说等等是阿若哥哥开车来载吗?」
「对,阿若晚点会开车过来。」真一郎答道。
「真哥哥你和阿若哥哥真要好啊。」冬雪感叹:「爱屋及乌,连我也一并被关照了呢。」
原本冬雪真的只是随便说说,没有什么特别的意思,没想到竟眼尖的注意到了真一郎变红的脖颈。
「真哥哥……?」难道?不会吧?是发生了什么吗?在她不知道的时候?
冬雪感觉自己顿时精神来了。
「真哥哥!」
「啊、啊?」真一郎回应的有些迟疑。
冬雪想了想,尽量地绕了一下。「你和阿若哥哥认识多久了呀?怎么认识的呀?」
「……怎么突然问这个?」
「因为你们都不让我做事,很无聊嘛。」冬雪作弊的用了有些撒娇的语气。
「人家想听故事,可以吗真哥哥?」
世界上有哪个哥哥能拒绝妹妹的这种请托吗?
没有。
于是真一郎搔搔头,组织下语言,道:「这个嘛……中学时代认识的,当时也没觉得会和他变成死党,也就顺其自然?哎呀讲这些有点别扭啊,哥哥可以讲别的吗?」
冬雪摇摇头。「可是人家就想听这个。」
万次郎补充道:「阿若哥还挺常来家里的,还会带些小零嘴什么的,艾玛可欢迎了,巴不得他天天来呢。」
艾玛不甘示弱道:「Mikey也是好不好?那些吃的哪次不是对半分的?」
冬雪怕两人吵起来又让真一郎逃掉,赶紧道:「阿若哥哥是因为真哥哥才对我们这么好的吧,因为阿若哥哥很喜欢真哥哥嘛。」
「是吗?不是因为阿若哥本来就很大方吗?」万次郎歪歪头。
「应该都有吧?」艾玛也歪了歪头,兄妹俩看上去一模一样。
在场洞察力最好的伊佐那很快察觉到了什么,他自然是站在冬雪那边,微微勾唇,开口道:「对真一郎来说,若狭哥是很特别的人吧?毕竟都要好了这么久……」
真一郎立马面红耳赤的反驳:「才没这回事咧!什么特别……」
「欸~?难道对真一郎来说,若狭哥不算是挚友吗?」
「啊?挚、挚友?喔喔……那当然是了。」
冬雪感觉到自己多了一名友军,和伊佐那确认过眼神后,又道:「那……真哥哥人缘那么好,肯定还有很多朋友吧?在那些人里,阿若哥哥也算是最特别的那个吗?」
真一郎想了想,认真的点点头。「嗯,阿若是特别的。」
「可是这样的话,可以算是挚友吗?」冬雪状似无辜的偏头:「挚友中的挚友……应该是更特别的关系吧?」
「什么挚友中的挚友……都一样是朋友啦。」
「欸~」冬雪感觉自己就要逼问出点什么了,可就差那临门一脚。
这时伊佐那很完美的补上尾刀。「那怎么能一样?就像小雪和万次郎,怎么看都不是单纯的朋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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