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网络媒体的发展,让高明远察觉到了舆论的力量。而众多传媒公司之中,他相中了陈灼父亲的那家。如今,也就是现在郑毅红手上的那家传媒公司。
各种细节别说孙兴了,当时的郑毅红都不是很清楚,不过可以肯定陈灼父亲的事情是个意外。高明远一开始真的只是想谈生意而已,虽然有强买强卖的意思在,但最终也算是达成了协议。可偏偏就是那个关头,发生了意外。
前期铺垫太多,临时换人才是血本无归,所以郑毅红当年也算是赶鸭子上架地开始独当一面的。也是因为如此,高明远发现了陈灼。
不过孙兴一直以为,陈灼是父母双亡了,才被高明远收养的。搞了半天,还有隐情。
知道了这件事情以后,孙兴忽然笑了,也想通了——怪不得,怪不得陈灼那么不待见自己。这样算算,他不冤枉。
郑毅红一大早的就过来找高明远,看见这俩人居然坐在一块儿吃早饭,还觉得新奇的不得了。别的不说,单是孙兴就不是一个会这么早起床的人。
“姐,你没误会我。我是一宿没睡。准备垫吧两口再睡的。”
“你别理他。不过刚好,一起吃点?”
“不了,来之前吃过了。”郑毅红一边说,一边在高明远边上的位置上坐下,从包里拿出一份文件递给高明远:“伊河新村项目,都整理好了。”
忽然又看见了桌子上居然会有新炸的油条这种一看就不符合高明远的饮食要求东西,还心血来潮,夹了一半。
“都是那臭小子要吃。”高明远一遍翻看,一边嫌弃孙兴。
“油条多好吃啊,是不是姐。”
“嗯,确实是好久没吃了。”
高明远哂笑了一声,放下了看了一半的东西,问了问郑毅红:“陈灼怎么样了?”
提起陈灼,郑毅红迟疑了一下才说:“一大早就出去了。去了客运中心。长途大巴是去徐英子老家小镇的。”
餐桌上的氛围凝固了一瞬间。但是高明远丝毫没有影响,他反而非常理解的哦了一声:“家里就这两个老人了,过去看看,也是应该的。”
孙兴又笑了一声,肩膀都抖了半天。
“叔,您觉不觉得,她和您真的很像?”
“是吗?”
“嗯,都快赶上您亲闺女了。”
“她要是,倒好了。”
孙兴脸色一僵,随手丢了下筷子,懒懒散散的站起来就往外走。
“成,那我帮您去接您闺女回来。”
孙兴真就去了客运中心,不费吹灰之力就找到了陈灼停在那儿的车。把墨镜往下一拨,歪着头看了半天,他拨通了个电话,喊来了人把陈灼的车开走了,把自己的车停了进去。
陈灼一开始也想自己开车就过去。但是她这个冲动到一半的的时候她就怯场了自己开车回来。所以才选择的客运大巴。
两个多小时的车程,陈灼到了小镇上,一点点打听才摸索到了徐英子的家。在陈灼来之前,绿藤市警局就已经派人把徐英子姐弟的情况告诉了两位老人家。
乡镇不比市中心,都是在这里住了大半辈子的人,邻里邻舍之间都熟悉的不得了。一家有点什么事情,旁边的人一下子也就都知道了。
带着陈灼过去的人一听是徐英子以前的同学,也免不了多问两句,多说两句。
“哎哟,真是作孽么好了,两个这么好的小孩子。老徐家两个小孩子,都是研究生,我们这里谁家不羡慕,都说要向他们学习,好好学习,以后啊读书读出去。”
“小姑娘,你是不知道啊,前几天我还听他们老两口说啊,这个国庆姐弟俩要回来的。我还说要给英子做介绍呢。哪里想得到,居然发生这种事情了呀,真叫……”
“不过,我听说,小山在外面欠了钞票是不是真的啊?哎哟,这个小伙子啊,小的时候乖的不得了,怎么长大了怎么会做这种事情呀……”
一路往里,刚到徐英子家,她们的身后也传来了警笛声,是救护车的声音——徐英子的母亲听说了这件事情,受不了这个刺激,立马就喝了农药。幸好工作人员还没走,现场抢救很正确也很及时,救护车来的也很及时,也算是有惊无险。
陈灼自然也跟去了医院,确定了徐英子的母亲没有生命危险的时候才松了一口气。
被派过来的女同志昨天也见过陈灼,知道她是徐英子的同学,又在现场,也知道和刑警队的林警官关系不错,也过来安慰了两句。无外乎就是老人家已经没事了,她也不用太自责之类的。
陈灼点了点头,应了两声。
徐英子的父亲早年起早贪黑的工作,身上也落下了不少毛病,五十来岁的年纪,头发花白,皮肤黑黝,看起来要比实际年龄更大一些。子女的双双离世,还有老伴现在也躺在医院里,让他本来就不硬朗的身子骨愈发显得病态。
但他知道了陈灼是徐英子的同学,特地过来看他们的时候,还是红着眼圈对着她说了好几声谢谢。
看着和自己女儿一般大的陈灼,透过她年轻脸庞,好像看见了自己女儿的那张笑颜。
或许是已经做足了心理准备,陈灼面对徐英子父亲对自己的这几声感谢并没有失态,也没有落荒而逃。
她就像是一个单纯的经历了那样的意外之后,带着哀愁和同情过来看望老同学的父母一样,有条不紊的帮忙补办了老人家的住院手续,让所有人都忍不住感慨了一两句她真是个好朋友。
因为都是要回绿藤,专程过来的工作人员自然的发出了顺路带她一起回去的好意。不过,陈灼以自己的车还在客运中心为由拒绝了。只顺路到了镇上的汽车站。
回去的路上,陈灼和来的时候一样,坐在大巴的最后一排靠窗,开着窗,风吹在自己的脸上。
乡镇的公路两旁还是自家种植的农田,一块一块的,划分的没有什么规律,但是却有意外的整齐。只不过靠近公路,就不是种植的田地了,也少有人打理,年复一年也就长满了杂草。或是狗尾巴草,或是水沟潮湿长了一片芦苇,生机勃勃反倒是把规划好的绿化带给压了下去。
这样的风景,慢慢地就变成了城市里规划的千篇一律的绿化带,还有像是豆腐块一样的大同小异的冷冰冰的高楼大厦。
因为是国庆假期的前几天,正是客运中心的人流量大的时候。熙熙攘攘,大包小包,人来人往。
瘸三他们几个窝在车里组团打着游戏,时不时地还抬头看两眼。
忽然,一个早早下线的小弟像是看见了什么,猛拍瘸三的肩膀,因为过于专注,还有几下打到了瘸三的后脑勺,还被教训了好几下。
“不是,三哥,哥,是静姐!静姐出来了。你看,那儿呢。”
听到静姐这两个字,瘸三连游戏都不管了,在副驾驶座转了半个圈,定睛一看,果然是陈灼。
“可算是出来了。”他如释重负的感慨了一声,连忙打开车门一瘸一拐的绕道边上那辆红色超跑边上,敲了敲车窗。
叫醒了在驾驶座睡的半梦半醒的孙兴。
“哥,静姐回来了。”
孙兴眨了眨眼睛,下意识的哦了一声,然后才回过神来,拿着边上的矿泉水下了车。一边喝水一边顺着瘸三手指的方向望了过去,确实是陈灼,都已经走下台阶了。
他把矿泉水随手甩给瘸三,迎着陈灼就走了过去。
“Surprise~”
陈灼被忽然出现在自己眼前的,还张开双臂好像是在欢迎自己的孙兴,吓了一跳。忽如其来的小兔子受惊般的模样,取悦了孙兴。他摘下了墨镜,心情极好的调侃她:“胆儿这么小呢?”
陈灼面无表情地望着孙兴,隔了好一会儿,让孙兴觉得不自在起来:“我可没调查你去哪儿了。就是听说了,然后专门过来接你的。真的,都等你一天了。”
“徐英子脸上的伤哪儿来的?”
这个名字让孙兴立即不耐烦起来:“人都死了,还提她干嘛。”
“这个国庆,他们姐弟俩本该回家的。”
“本该?”孙兴冷笑了一声:“是啊,本该。公.安.局.局.长还本该是我妈呢!”
孙兴一把拽住了就要离开的陈灼,他收敛起了自己脸上的假笑,微微侧头。这个角度,这个距离,他甚至能看得清陈灼鬓角处那新长出来的碎发。
“陈灼,你别忘了,是你自己说的想多活两年。”
或许是孙兴忽如其来的郑重的语气,又或许是除了之前嫌弃这个名字的时候喊过,这应该是孙兴第一次喊自己这个名字。陈灼眼眸一颤,条件反射的侧过脸去。
这本是剑拔弩张的气氛,但是却因为两个人挨得近,又同时相对侧脸,温热的呼吸交缠在了一起,生出了一股诡异的暧昧来。
孙兴没有松开她,而是小步转向了她,额头抵着她发顶。他闭上了眼睛,情不自禁在她耳朵边上开口:“咱们这样的人,要是自己都不狠点儿,别说两年,这个月都别想了。”
说完这句话,孙兴也顺势松开了手,任由陈灼挣脱开了自己,也不追,只慢了一步走在陈灼后面。
她的车已经叫自己开回去了,现在那个车位上停着的是他的车。
绕过顿在车前的陈灼,孙兴打开了副驾驶的门,面带微笑,对着陈灼做了个请的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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