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是蜜糖半是伤9

南昭回答完最后一个问题，一旁的工作人员打板结束后，立刻就接过了小助理给自己递过来的披肩，往自己身上裹了裹。虽然室内也开了空调，但是这已经是十一月底的时间，她这单薄的穿着还是有点扛不住。毕竟已经不是十七八岁的年纪了。

一边和工作人员说辛苦了，一边配合着他们拍两张合照。一路半赶半停，她才算是跨进了自己的保姆车。

掏出手机，翻了翻自己的未读消息。

嗯？

杜磊还给我打电话了？这么大晚上干嘛？喝多了？

虽然上回在北京，因为周云阳那个不靠谱的，她和杜磊的关系意外的拉进了不老少的，但是也就是当当网友，偶尔聊个天互怼一下，在朋友圈要表达一下对自家哈士奇的赞美，这打电话还是头一回。

还是大晚上的，而且没打通吧也没再发个消息说个什么事情。

南昭接过小助理递过来的热水，喝了两口润了润嗓子，想了想，还是回了个电话。

电话被接起的很快：“今天的工作结束啦？”

杜磊虽然表现的风度翩翩，但是他的模样绝对是属于冷峻那一挂的。可偏偏，他的声音听起来，还挺温柔。温柔得，还让南昭也恍惚了一下，就好像他们俩的关系有多亲昵一样。

虽然也没有人留意，边上的也是小助理而不是沈雯，但她还是心虚了一下。

舔了舔嘴角，整个人软在了座椅上，闭上了眼睛：“给我打电话干嘛？要请我吃饭吗？”

“可以啊，我很方便。不过，你出得来吗？”

语调微扬，偷着笑意，隔着电话，南昭都能知道杜磊这厮一定是在取笑她。

去特么的温柔。

南昭翻了个白眼：“有事儿说事儿，没事儿我挂了。”

杜磊收敛了笑意，捏着手机迟疑了一下，但还是开了口：“是江君，她说想问你一些经纪公司的事情，关于练习生的吧。让我问问你，有没有空。”

“江君？”南昭对这个小姑娘还有点印象：“你那个小徒弟？”

“嗯。就上回一起吃炸鸡的。”

“她不是投行分析师吗？问练习生的事情做什么？”

“那我不清楚，不过，MH最近在帮万星娱乐上市，她最近是在忙这个案子吧。”

南昭忍不住努了努嘴：“杜总，您堂堂一个GE的执行总裁，做起事儿来还真是……事无巨细啊。”

听出了南昭口吻里的几分阴阳怪气，杜磊皮笑肉不笑：“你要是没空的话，我帮你回绝她啊。”

南昭：……

南昭抿了抿嘴还是同意了：“明天中午吧，我抽一小时出来，一会儿把地址发你，别让她迟到啊，我很忙的。”

挂了电话，南昭就让小助理帮自己在明天的拍摄点附近选一家餐厅，她约朋友吃个饭。

“哦，”小助理拿着手机记了一笔，顺便多问了一句：“那下午的拍摄呢？”

“稍微往后延一点吧。中午他们的工作餐你帮我去给他们加点餐。我会把时间控制在一个半小时以内。”

“好。”小助理又记了一笔没然后，又有点八卦的凑近了南昭：“南姐，你是要约这个杜总吗？”

小助理是南昭工作助理，沈雯作为大忙人不一定所有的行程都跟在她边上，但是小助理不是。除了私人行程，南昭走哪儿她走哪儿。虽然杜磊的事情她不知道，但是最近无论是杜磊还是杜总，这俩称呼在南昭嘴里的出现率明显增多了，她还是能意识到的。

南昭皮笑肉不笑地伸手轻轻地捏了捏小助理的脸颊：“少八卦，不然过年扣你压岁钱。”

小助理哦了一声，乖乖地坐回座位上。

南昭拿着手机，微微出神。

每个娱乐经纪公司之间都是一边合作一边竞争的关系，万星娱乐虽然不是自己的经纪公司，但是南昭也是有所了解的。

更不要说，万星娱乐的上一任CEO因病去世不久，他们都发文悼念了。葬礼就定在三天后，到时候他们公司的老总也会去。而万星现在的执行人，是那个万山。

而这个万山……

南昭想了想，给圈内好友李梦打了个电话。

……

第二天，南昭上午的状态很好，准点结束了上午的工作。因为订的餐厅距离自己比较近，所以她也比江君提前了几分钟到。

原本她以为，杜磊会和江君一起过来，但是杜磊没来，倒是来了个其他的不速之客。

袁帅，MH的CEO。这两人的业务能力南昭不是很清楚，但是这副卖相倒是一个比一个的不像是指点江山的老气横秋的身居高位之人。反而是更像他们圈儿里那些偶像剧里包装出来的霸道总裁。

这年头，CEO也都要看脸了吗？

看着南昭那若有似无的蹙眉，江君一脸心虚，压着自己想要爆揍一顿袁帅的冲动和南昭解释：“不好意思啊，南昭老师，我们袁总是……也是怕我业务水平不行，所以亲自来的。我没您的联系方式，所以没能和您提前打招呼，抱歉啊。”

袁帅原本以为江君这个缺心眼的说的什么只有高人相助又是出来见杜磊所以才想是狗皮膏药一样的跟了过来。他也没想过，江君居然还和南昭认识啊。虽然不是一个经纪公司的，但是都是娱乐圈的啊，哪个圈子不知道点同行的秘密啊。肯定比外人了记得多啊。

于是，当下也扯出一个略带歉意的笑容。

南昭看了看江君，又看了看袁帅。

是当她傻吗？就你们俩刚才那以为屋里没人，就肆无忌惮斗嘴的样子，是普通上级和下级的关系吗？

江君没有自己联系方式，是靠杜磊传达的消息，那么……

南昭挑了挑眉毛，露出了一个讳莫如深的笑容。

还真是，偶像剧啊。

南昭笑得明晃晃，丝毫不带掩饰。这种暧昧的吃瓜表情……袁帅表示，非常满意。

江君今天过来就是想来问问南昭在他们的圈子里，万山这个人的风评的。杜磊虽然没有和她详细的说，但是表达的也是这个意思。

那南昭就有点不理解了。在回答问题之前，南昭先问了问问了问自己疑惑。

就像他们演员一样，圈子里翻车的人每天都有，那些事儿他们都不知道吗？那不可能，圈子就那么点地方，风吹草动的多少都有晓得一点。但是因为这事儿就不和人家合作了吗？

那不现实。因为那不是自己一个人说了算的。

他们投行也一样，万山人品不行，但就是现任的执行总裁了，MH还能因为他的个人人品问题不和整个万星合作？合约还摆在哪儿呢，砸自己招牌吗？

“那是因为……”

江君看起来很急切，但是才说了个开头，就被一旁的袁帅劫了话头。

“是因为他是MH新上任的掌舵人。在那之前，我们一直都是和老总裁洽谈的。俗话说得好，一朝天子一朝臣么，既然现在万山才是当家作主的人，我们多了解了解他，总不会出错的。即便做不到投其所好，也不能踩雷不是。”

江君：什么玩意儿？那就是个人渣啊！

南昭眨了眨眼，像是根本没注意到袁帅这些话说的有多客套，放下了水杯，抿了抿嘴和他们说了说这位万山。

他非常明白观众想看的是什么，从最近几档节目，以及捧红了多少流量idol就能看得出来。在这点上，沈雯也说了，万山特别明白作秀这点。

毕竟他本身就很秀。利用自己的职务之便，潜规则这点也是相当的有恃无恐。这种事情吧，要么你情我愿，那谁也别说什么，要么就是抵死不从然后被他打压雪藏。

“这个人渣！那唐心肯定就是因为不同意，所以才会被打压，继而被公司的练习生欺负的。”

“唐心？”

“嗯，是万星的一个练习生，之前也是公司力推的选秀新人，但是成团前却被刷了下来。什么业务能力不够，明明就是万山这个人渣从中作梗。”末了，江君还愤愤道：“这样的人居然是娱乐公司的执行人，得有多少女孩儿遭罪啊。”

“哪个圈子少人渣呀。正经恋爱都还能遇到呢。”

江君：……感受到了这个社会对女孩子的恶意。

“真希望唐心能熬出头。”

南昭笑了：“熬出头？”

“对啊，像南昭老师您这样的……”

“咳咳咳！”袁帅原本在边上一直安安静静地没发言，毕竟江君嘴巴快，义愤填膺的时候，他想拦也拦不住。但是这话！南昭要没有遇到过就算了，要是也遇到过，那不是往人家心口戳刀子么。

后知后觉的江君：……完犊子，说错话了。

南昭倒是不甚在意：“我还算幸运，阳光不错，经纪公司给力，而且身后也有人作靠山嘛。”

最初确实也有人打过南昭的主意，是经纪公司帮她顶的。同时，周云阳妈妈听说了这件事情之后，也是立刻让周云阳他哥多多关照的。

但是，江君不知道啊，她一听这话第一反应就是杜磊：“我都忘了，您还有杜老师了！”

袁帅：！！！

谁？

南昭：……

关杜磊什么事儿？我和他才认识多。而且，我初露锋芒的时候才几岁，杜磊比她自己两岁那也才刚毕业吧。

大概是南昭的表情过于震惊，震惊得江君又脱口而出：“啊？不是杜老师？”

袁帅：这天没法聊了。

杜不杜磊的也不重要了。

他客气地表达了自己对南昭今天和他们说了这么多的感谢，然后不着痕迹的表达了他们也很忙，下午还要去万星，今天就这样吧，改天有空了，他再请她吃饭。

顺便，还喊了服务员埋单。

江君也知道了自己刚刚那两句实在是比较阴间，在袁帅说话的时候像只小鹌鹑一样在边上陪笑。

南昭其实没放心上，作为一个成熟的女演员，这对她来说是小场面。殊不知有些没节操的记者都能问出什么问题来。

“先生您好，有位杜先生早上就打过电话来了，说南昭小姐订的座位，费用记在他的账上。”

杜先生？杜磊？

袁帅微微挑眉，看了看南昭。

南昭：看什么看，我也才刚刚知道。

南昭在心里嘟囔了一句，但是面上稳得一批，微微一笑，表示自己知道了。

江君：虽然不合时宜，但是我还是想说磕！到！了！看看杜老师，再看看自己眼前这货，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平白无故吃了一顿杜磊买单的饭，袁帅也丝毫不觉得影响自己消化。甚至走的时候还有点可惜，刚刚居然矜持了一把没有往贵的点。

老实说，南昭也有点这样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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