琅琊榜40

但是，她当年就问过梅长苏了。梅长苏还教育过她，若是日后嫁娶，总是要心里欢喜的。

那聂老二和霓凰郡主不就是心里欢喜嘛！

“聂老二，当年苏哥哥就说了，他与霓凰郡主只是因为年少的时候都是将门子女，所以玩得好些，便得了他太奶奶赐婚。可没多久，霓凰郡主就回去云南了。别说现在了，就是当年，他们连面都没见两次，信都没两封。而且，我问过苏哥哥了，他亲口和我说的，他和霓凰郡主，只有兄妹之谊，没有你们那样的什么男女之情。苏哥哥都劝你了，你还扭捏个什么劲儿啊！”

“……”

“再说了，霓凰郡主是什么样的人啊。她居然会同意比武招亲这样的事情。要说没点给你个机会的意思，我都不相信！”

聂铎还是没说话，紧紧地攥着自己的手，紧紧咬着牙关。

阿蛮还以为他在担心自己的身份，怕被人发现是赤焰旧部的人。叹了口气，继续说：“你看，卫峥都成亲了。浔阳那么多达官显贵都来参加婚礼了，这些年也都正常出入金陵，不也没人认出来吗。你当年一个刚刚进赤焰军的新兵蛋子，有谁能认识啊。那什么夏冬还是谁的，终究是你嫂嫂，还真的能这么冷酷无情还是怎么的……”

“那雪见姑娘你呢？你对少帅又是何种心思？”

和黎纲他们不通，聂铎身手好，梅长苏总让他出去干活。故而言语称呼上，不像是黎纲他们早已习惯了喊宗主，脱口而出的，依旧还会是少帅。

冷不定被打断了的阿蛮愣了一下：“……不是，说你和霓凰郡主呢，你扯我干嘛！？我和苏哥哥……和你们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系了！”聂铎口吻急切，比平日里也多了几分冲撞。江左盟上下几乎都默认了雪见的身份。可那也只是他们的默认，无论是梅长苏亦或者是雪见，都没有表态。他们是武人心思，没那么迂腐。

少帅可以找自己喜欢的姑娘，霓凰郡主也可以有自己的心仪的郡马。

但是，他不行。

因为，梅长苏是他的少帅。

可一想到霓凰……聂铎的心还是想被刀绞一样。那些一直憋在心里的话，现在对着阿蛮也说了出来。

“雪见姑娘，你可知道，那年我长跪不起，哪怕是少帅喊我我也不起，却唯独你开口了，我便起来了吗？”

阿蛮迟疑地眨了眨眼睛。

那年，她就是应了梅长苏的吩咐去喊他，其实没想过聂铎会听。毕竟黎纲他们都喊了一天了，也没见他起来。但是，她去了之后，聂铎沉默了半天，问了句“雪见姑娘真想我起来吗？”她点了点头，他就起来了。

那时候她还纳闷了，但是会回头一想，毕竟自己去传话，那就是梅长苏的意思，想着聂铎是听了梅长苏的话，也就没多想了。

那难道，不是？

情绪过后，聂铎自然也冷静了。对自己以下犯上的事情自然是懊恼不已。但那些话……倒是不后悔说了出来。

“雪见姑娘，对不住，方才我鲁莽了。但我和霓凰郡主……或许注定了是我们命里无缘。你也不必再劝我了，我已经决定了，要去替宗主寻找冰魄草！少帅如今身在金陵，还请姑娘也快些去吧。日后，还需姑娘多劝着些少帅要顾及身子。”

当年过后，那事儿也就没人提及了，阿蛮自然也没有深究过这个问题。可如今，聂铎问了，她倒是怔住了。她忽然也想起来了，那年那群赤焰旧部的脸色都一个比一个的难看。他们不敢看梅长苏，就只能看聂铎。还偶尔看看自己。

可这个和自己什么关系？

阿蛮想的认真，一时间，连聂铎在说了什么都没反应过来。回过神来的时候，聂铎都已经出了江左盟大门了。

“聂老二……”阿蛮喊了一句，聂铎也没有回头，更没有停下脚步。

而她心里，也忽然多了说不清楚的心事。愣在原地，不知所措的挠了挠头。

……等等，刚刚聂老二说什么？身在金陵？？！

苏哥哥从北燕回来了？还已经去金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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