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果?
阿蛮怔在原地,半天说不出一个字来。
是啊,是在凡间太久了,她都忘了有些事情是定好的。从婴儿呱呱落地开始就已经定好的。
不对!
不对!
阿蛮像是溺水的人忽然抓住了一块浮木,死死地抓住不放:“那我呢?苏哥哥的命里绝对不会有我,可我不还是出现了!!!你为我借了一缕阳气,让我在他身边生活了这么久,这十几年,我算什么?!”
面具底下,空青的眼眸颤了颤,甚至闪过了一丝如星火般的光芒。但是太快了,就像是错觉一般。
他看着阿蛮,没有直面回答这个问题。
“这十几年,你确实是留在梅长苏身边没错。可是阿蛮,若是我现在抹去你这十几年的痕迹,也不会影响他整个轨迹。”
空青的口吻依旧那么平静,平静的仿佛死水一潭,毫无温度。
“当年,救了梅长苏的是蔺家父子,你出不出现他都不会死。赤焰旧部是也是聂铎他们找回来的,没有你帮忙传信,琅琊山上多的是信鸽。他心中有复仇的执念,即便没有你陪着他,他也绝对不会倒下。江左盟,燕国六皇子,再到如今的大梁萧景琰,阿蛮,即便没有你,这些事情都会改变。”
阿蛮瞳孔一缩,呆如木鸡。
她的脑海里一遍遍的回荡着空青的最后一句话。
没有她,这些事情都不会改变。
是啊,梅长苏这些年来筹谋的都是为了赤焰军平反的事情,又没有她,都是一样的。即便是蒙挚,他是大内禁军统领,又是绝对会站在他这边的人,即便没有她梅长苏也会派别人和他联系上的;还有飞流,虽然是她捡回来的孩子,但是去东瀛本就是为了给梅长苏寻药,蔺晨是不会不拉上他一起的,蔺晨原本下午也是要上街的。
阿蛮是不需要呼吸的,尽管在凡间的这段时间一直维持着“半个人”的假象,但是她依旧没有呼吸的习惯。但是现在,她觉得自己好像要窒息了一般。
明明身上的阳气已经被剥离干净了,这些天不过是靠着空青给她的幻术骗过了所有人甚至是宴大夫,但是她却觉得自己好像要被烧起来了一样,就像是比之前自己“心疾”发作的时候还要难受。
“所以……就算我走了,苏哥哥……他们,也不会,不会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吗?”
空青还是没有回答她这个问题,只是伸手轻轻的抚摸了她的发顶。可到了最后,却又伸手抽走了她头上那枚沉甸甸的发簪。
“阿蛮,我们该走了。”
……
阿蛮走了,就像她当年毫无征兆的出现在梅岭的冰天雪地一样,她走的也悄无声息,甚至连一片落叶都没有惊动。
黑漆漆的夜里,刚刚还是满天繁星,晴朗的很,可忽然却是电闪雷鸣,狂风呼啸,暴雨如注。就仿佛是天都要塌下来了一样。
压得叫人喘不过气来。
梅长苏毫无意外的,又犯病了。这一次还特别凶险,又很莫名其妙,明明上一秒还在好好的吃饭,宴大夫刚刚特别欣慰他胃口比平时好了些,顺嘴夸了一句。话都还没说完,他就猛地咳嗽起来,甚至还咳出了一口血来,黑漆漆,黏糊糊,宴大夫都吓了一跳。
把着梅长苏的手腕,眉头紧锁。
黎纲和甄平两个人守在一旁,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飞流也着急,在梅长苏的床边上趴了一会儿,一直盯着梅长苏,生怕自己错过他张开眼睛。但是忽然,他又跳了起来,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直冲屋外。
拉开门,刚巧一个闪电劈过,黑漆漆的夜都像是被劈开了一条裂缝,苍白的光芒照在飞流的脸上,让他神情在一瞬间空白了一下。
狂风肆虐,把屋内的书籍都吹乱了。像是水柱一样的雨水也被风吹着落到了屋内,
“飞流!快把门关上!你这孩子,好端端的开门做什么!万一把宗主吹坏了怎么办!”黎纲着急忙活的第一时间跑过去关上了门,一边小声地斥两句飞流,一边拽着他让他乖一点。
飞流难得安静的听黎纲说自己。他眨了眨眼睛,看了看黎纲,又看了看梅长苏,接着又转回去看了看门口。俊秀的小脸蛋上闪过几分迷茫但很快又有几分不安。
“苏哥哥!”
他挣脱开了黎纲,挤到了梅长苏的床边。
“哎,你身上都是水,别蹭到宗主被子上。”
黎纲想去拉已经来不及了。飞流力气大,已经凑过去了,自然是不愿意离开的。不过,他好歹是把黎纲的话听进去了,没让自己身上的雨水沾到梅长苏的被子上。
他像是一只没人要了的小崽子一样缩在那里,瞪着大大的眼睛望着昏睡着的梅长苏。
因为飞流心智不全,经常会有他们不能理解的行为,所以谁也没觉得他刚刚的行为有什么问题。一直到,飞流忽然从自己的领口翻出一枚铜钱。
那是一枚红线穿着的铜钱,飞流挂在自己的脖子上。但他似乎对这枚铜钱很纳闷似的,眨着眼睛,看了半天才反应过来一样。尔等他反应过来之后,却是把铜钱解了下来,甚至都不顾晏大夫的阻拦放进了梅长苏的手心里。
“飞流,你别……”
甄平刚想让他别打扰宴大夫,可话还没说完,却看见了梅长苏的手动了动,握住了那枚铜钱。
“……这除夕饺子包的铜钱,还有这作用?”
综影视且行且珍惜提示您:看后求收藏(同创文学网http://www.tcwxx.com),接着再看更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