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了几步,也还在屋内,文帝调整了一下心态,顺便骂了一句医官叫他轻点之后又开始了对凌子晟的说教。
不过,比起说凌不疑不惜命,他更喜欢的是另一个话题——催婚。
寻常男子在这个年纪不说孩子,不说都是成了亲的,但至少也是有婚约在身上的。哪里像是凌不疑这样的,活脱脱就是带发修行,还不吃斋念佛整天喊打喊杀活像是阎王一样。以至于明明相貌身段放在京都那是一等一的好,却偏偏没有多少小姑娘围着转。
但凡多一个,文帝也不会只逮着自家那从侄女说事儿了。
文帝做梦都想凌不疑成婚,是对养子的关爱不假;但同时也是对霍氏血脉的期盼。
怎么说呢,凌不疑是凌益的独子,凌益也活的好好的,不好直接夺了过继给霍家,但是凌不疑的儿子就可以啊。
从“你不成婚,之后坟前都没人给你打灵幡”到“日后霍氏都没有香火供奉”,文帝说得苦口婆心。大有一幅怒其不争的架势。
姜丹若在一旁也听得真真切切。
原本就因为屋内的些许血腥味儿还不大舒服,此刻更是多了三分沉闷在自己胸口,上也不是下也不是,只觉得堵得慌。
她叹了口气,在心里嘟囔,差不多该到了凌子晟说自己的娶亲标准的时候了吧。
果然,屋内就传来了她那便宜弟弟掷地有声的一句:“臣只想像舅父一般,今生只娶自己心爱的人。”
心爱之人啊,亦是一见钟情之人。
姜丹若无声的感慨了一句,脸上无什么表情;她垂下了眼眸,也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思绪便飘散开来了。
再次回过神来,也是因为凌不疑忽然喊了一声“阿姊”,叫她心头猛然一颤。
当然,不是直接喊她,而是不知道文帝刚刚又和他说了什么,总之姜丹若只听见了一句——
“我自有我阿姊照顾。”
怎么说呢,那便宜弟弟喊得理直气壮的,叫姜丹若心跳都漏了一旁。
她眨了眨眼睛,侧头望去,是想透过那层层的幔帐看清里头发生了什么一样。
“你这个臭小子啊!!”文帝的语气听起来,显然是被气得不轻,但又有几分发作不的,和平日里吼凌子晟的时候倒也没什么区别:“你阿姊早已过继给了姜家!她现在是姜家嫡女!她不是你凌家……”
大约是凌不疑在外了五年,或多或少在这件事情上也生疏了几分,文帝一口气没喘匀,顿了一下,深吸了口气才继续:“就算她还是凌家女,如今你们都几岁了?还以为是小时候,睡一张炕啊!还有,这世间那哪有弟弟不找新妇,事事都麻烦阿姊的?你自己不成婚,难道还不让你阿姊成婚了!?”
凌不疑没有说话,姜丹若的双手揪在了一起。
倒是文帝似乎还没说完:“你,你这个竖子啊!竖子!你别以为朕不知道丹若她最近……”
“陛下!”
沉默的凌不疑忽然出声,声音之大,把文帝直接吓了一跳,这多少是有些大不敬的。
孙医官也跟着哆嗦了一下,然后小心翼翼地瞧了一眼文帝,复又当作什么都没发生一样继续给凌不疑包扎伤口。
文帝对凌不疑着实是宽容,也没因此责怪他,不过倒是通过凌不疑忽然神色紧张的望向自己身后这事儿反应了过来,自己说得太顺溜了,忘了姜丹若本人就在外面。
姜丹若在外面听了个没头没尾自然是不清楚这其中有什么是自己不能听的,或者说“自己最近”有什么是值得文帝知道的。
但是很显然,这事儿和自己那便宜弟弟还有关系。
且,关系不浅。
……
文帝咳嗽了一声,也刚好孙医官包扎结束了,连忙眨了眨眼睛给内侍官曹直,让他也赶紧出去,去把姜丹若吱走。
天子近臣,自然是最会察言观色的,当然了,连忙躬身退了出去,借口凌将军日后养伤的时候还有些地方要叮嘱,行宫别院的宫婢不比皇宫,还要多劳烦她了。
姜丹若知道这是故意的,自然是要配合的。
等她一走,文帝立刻冷哼了一声:“怎么,你坏了丹若那么多场姻缘,你以为朕不知道?最近姜家有心要给丹若议亲,你倒好,议谁就查谁,现在倒害怕她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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