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歌行【28】过往云烟兮

天渐渐破晓，淡青色的天空镶嵌着几颗残星，大地朦朦胧胧的，如同笼罩着银灰色的轻纱。

司空落衣动了动身子，挣扎了几下便缓缓睁开了眼睛，她睡眼惺忪的耷拉着眼皮。

直到，摸到身旁一个暖乎乎的东西时，她的睡意不由消散几分。

她来回摸了摸，兀的，一只大手抓住了她那不安分的魔爪。

司空落衣！！！

司空落衣一愣，猛地睁开双眼，定睛看去，一张隽秀的脸就闯入视线。随着目光缓缓往下移动，那张白净的小脸愈发滚烫。

她大惊失色，蹭的一下就从榻上爬了起来。

落衣抱紧了被褥，一时间不知所措。

司空落衣我、我怎么会……

含羞的眼眸此时紧张的无处安放。

唐莲：我见你昨晚趴床边睡着了，担心你受凉所以才将你抱上来。

唐莲跟着从榻上撑起，耳根微红。

落衣涨红着脸起身就跳下了床。

司空落衣待你伤势痊愈后就走吧。

唐莲想也没想，脱口而出就是一句。

唐莲：这么急着赶我走？

司空落衣好歹你是雪月城大弟子，怎的这么闲的吗？

落衣不禁反问。

唐莲：我…

唐莲支支吾吾许久，司空落衣见状，连连摆手道：

司空落衣罢了，我去做早食。

落衣理了理头发，然后头也不回的来到门边，拉开帷幕钻了出去。

她走后，

唐莲缓缓垂眸，凝望着手里的那条流苏剑穗，思绪万千。

唐莲：难道真的回不去了吗？

薄唇翕动，唐莲失魂落魄的喃喃自语道。

——————

在司空落衣的搀扶下，唐莲慢条斯理的弯身坐在了圆桌旁。

当看到桌上那几道热气腾腾的小菜和粥时，唐莲目光一震，显然有些意外。

因为在他的记忆中，这个小师妹素来十指不沾阳春水。

如今一举一动见却是分外娴熟。

唐莲：原来你也会下厨。

司空落衣谁叫我师父做的那般难吃呢，只能自己动手。

落衣每每忆起那普洱味的桂花糕，就忍不住一个激灵。

不让师父做饭，倒是个正确的选择。

唐莲一手拿着筷子，一手端着瓷碗，那欲探究一二的眼神不时的偷偷瞄一眼相对而坐的司空落衣。

唐莲：你、跟苏暮雨是怎么相识的？

喉头蠕动，一口白粥咽下，唐莲终于鼓起勇气道了萦绕心中许久的疑问。

司空落衣离开雪月城不久，一次偶然我救下了身负重伤的苏暮雨。

落衣风轻云淡的话。

向唐莲大致叙述了一遍在太阳坞的事情。

唐莲听罢，忍不住惊叹

唐莲：是何人竟能伤的了半步剑仙？

末了，落衣狐疑的摇了摇头，又道：

司空落衣师父没说，我也不好过问。

司空落衣但那人修为必定在师父之上。

唐莲剑眉一皱，心口不由得一阵烦闷，不知为何，他总觉得每次落衣在提及苏暮雨的时候，眼中光芒绽放，其中尽是崇拜之意。

唐莲：看来你很喜欢这个师父。

司空落衣因为师父一直待我很好啊，他教我练剑，教我武功。

落衣唇角微勾。

唐莲动了动嘴，默不作声。

用完早食后，司空落衣便提着玄霜冰魄来到了院子前，开始练剑。

手腕轻转，当即就挽出了几道寒气凛凛的剑花。

杀气逼人的剑势犹如掀起了一层海浪，一浪翻过一浪。

那翻涌声此起彼伏，好似在耳畔划过。

第三道剑势刚起，司空落衣就觉耳畔的空气震了一震。

耳旁青丝无风自动，似乎有什么东西破风而来。

千钧一发之际，落衣头一歪，一抹寒光掠过，只见身子猛地一旋，提剑一挥，顺势将第三起剑势推了出去。

初时的面无表情，直至看清来人大手一挥，硬生生挡下了自己的最后一剑。

毫无波澜的小脸上终于有了一丝表情变化。

司空落衣唐莲？

落衣迟疑了片刻，抬手间，剑已入鞘。她疾步上前扶过了步伐踉跄的唐莲。

唐莲：身手不错，相信不久你的实力将会在我之上了。

司空落衣听罢，粲然一笑。

她抿了抿嘴，昂首挺胸说道：

司空落衣等着吧，我定会超过你。

唐莲：那就一言为定，我在雪月城等你。

末了，唐莲收回手从腰间鞶带里掏出了一条月白色流苏剑穗，放在了落衣手中。

落衣好奇的抬起手一看。

小脸上闪过意外而迷茫的神色

竟然是那条丢失已久的流苏剑穗！

怎么会在他这儿？

唐莲：当年送你离开雪月城时，我在狱房捡到的。

许是看出了她的疑惑，唐莲生怕她误会似的忙开口解释道。

司空落衣捏着剑穗的手微微一紧，眸间闪烁着晶莹，勾了勾唇角，良久，轻启薄唇：

司空落衣没想到这辈子还有机会再见到它。

这条剑穗的意义重大，不言而喻。

可——

司空落衣手掌忽然一松，再次将剑穗递还给了他。

见他不接，只得强塞进了他怀里。

司空落衣只是…有些东西丢了便是丢了。

司空落衣时移世易、纵然再找回来也如破碎的镜子，早已失去了当初的那份纯粹。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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