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上中空,一处低矮的围墙上突然出现半个身子,来人先是左右看了看,然后怎个人坐在围墙上,将手中的坛子抱在怀里,这要往下跳,这时一冷清的声音传来:“魏婴。”
魏无羡抬头望去,见不远处的台榭上蓝忘机正冷冷的看着他。
魏无羡对着蓝忘机摆摆手道:“嗨,蓝湛,你也出来赏月啊。”
蓝忘机看着他冷声道:“夜归者不过卯时不得入内。”
魏无羡:“……”
蓝忘机看着他怀里的两个坛子问道:“你手里拿的是什么?”
魏无羡见此笑着将坛子举到他面前道:“天子笑,分你一坛,当做没看见我行不行。”
蓝忘机声音更冷了:“云深不知处禁酒,欲买通执法者,罪加一等,跟我去领罚。”
魏无羡小声嘀咕:“蓝叔叔也真是的,都删减家规了,怎么不把这条也删了。”见蓝忘机看着他:“云深不知处禁酒,那我站在墙上喝不算破禁吧。”说完打开一只酒坛站在墙上咕咕的喝起来。
蓝忘机:“你……”便拔出避尘与魏无羡打了起来,魏无羡见此用腰间的笛子代剑与蓝忘机比划起来,打斗间游刃有余,突然,蓝忘机一剑挑断酒坛的绳子,一坛酒就此报销在地上。
魏无羡:“蓝湛,你陪我天子笑。”
蓝忘机冷冷的看着魏无羡不说话,两人就这样大眼瞪小眼,很快魏无羡便受不了道:“算了,怕了你啦,蓝湛,你到底要怎样?”
蓝忘机:“领罚。”
魏无羡:“行行行,我认罚还不行么。不过,云深不知处不许私斗……”
蓝忘机:“我自会领罚。”
魏无羡:“……你,算你狠,明日我自会领罚,现在可以放过我了吧。”说完便从蓝忘机身边擦身而过。
蓝忘机略带委屈的看着魏无羡离去。
此次求学,除了鹤鸣山之人以外,还有不少其他家族的公子们,全是慕名求学而来。姑苏蓝氏有一位德高望重的老前辈蓝启仁,在世家之中公认有三大特点:迂腐、固执、严师出高徒。虽然前两点让许多人对他敬而远之甚至暗暗嫌恶,最后一个却又让他们削尖了脑袋地想把孩子送去他手下受教一番。不光蓝家上一辈的能人十之八九是他一手带出来的,在他堂上教养过一两年的世家子弟,即便是进去的时候再狗屎无用,出来的时候也能人模狗样,人品如何,不敢保证,但至少仪表礼节远非从前可比,多少父母接回自己的儿子时激动得老泪纵横。
对此,魏无羡不可置否,毕竟一些人的礼仪再好,也摆脱不了他是一个伪君子的事实,比如云梦江氏的那一位,这倒不是魏无羡对蓝氏的教育有什么看法,魏无羡始终记得当年姨母所说的,这世上最不可琢磨的便是人心,有如江枫眠那般的伪君子,如姑苏蓝氏那般君子也大有所在,而秉性君子之风的蓝氏也有小人的存在,着一切不过是人性使然罢了。
这些公子们都不过十五六岁年纪,世家之间常有往来,不说亲密,至少也是个脸熟。况且此次前来求学的还有最为神秘的鹤鸣山,而鹤鸣山前来求学的三人中,除了魏无羡是鹤鸣山主人紫韵道长的亲外甥外,其余两人均为紫韵道长的亲传弟子,又为鹤鸣山的左右使,再加上少年人往往不如长辈在意出身和血统,很快打得火热,没几句就哥哥弟弟地乱叫成一片。抱怨过云深不知处种种匪夷所思的陈规,一位学子问道:“你们鹤鸣山比这里好玩吧。”
司马昭笑道:“好玩不好玩,看你怎么玩儿。规矩肯定没这里多,也不用起这么大早。”
蓝家卯时作,亥时息,不得延误。又有人问:“你们什么时候起?每天都干些什么?”
乔飞道:“鹤鸣山并未明确要求什么时候起,每天睡到自然醒,起来之后都是自由活动,用师尊的话来说就是,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一张一弛,修行一道在乎自然,太过刻意反而不美,不过,鹤鸣山结丹的弟子需得给山上的未结丹的师兄弟们讲学一年。”
司马昭道:“不过就算是这样,我们的修行也并没有落下,尤其是我们的大师兄,那可是修行玩乐样样第一。”说到自家大师兄,师兄弟两那崇拜的表情简直是亮瞎一众学子的眼。
清河聂家的二公子聂怀桑高声道:“我明年要去鹤鸣山求学!谁都别拦我!”
一盆冷水泼来:“没有人会拦你。你大哥只是会打断你的腿而已。”
这位是清河聂氏的二公子聂怀桑,其兄长聂明玦作风雷厉风行,在百家之中素有威名。虽说兄弟二人非是一母所生,但感情甚笃,聂明玦教导小弟极其严,是以聂怀桑虽敬重他大哥,但最怕的也是这位大哥了。
聂怀桑不以为道道:“告诫大家一句,云深不知处不比别处,记住有一个人不要去招惹。”
司马昭:“谁?蓝老先生?”
聂怀桑:“不是那老头。你须得小心的是他那个得意门生,叫做蓝湛。”
乔飞:“蓝氏双璧的那个蓝湛?蓝忘机?就是和我们大师兄齐名的那一个?”
蓝氏双璧在小辈中出尽风头,而蓝湛过了十四岁就被各家长辈当做楷模供起来和自家子弟比来比去,不由得旁人不如雷贯耳,唯一能与之相提并论的便是鹤鸣山的魏无羡,因此还有着“蜀中魏无羡,姑苏蓝忘机”一说。
聂怀桑道:“还有哪个蓝湛,就是那个。跟他叔父比,有过之而无不及。又刻板又严厉。”
这时旁边有人问道:“这蓝忘机与你们大师兄齐名,那你们大师兄是不是也跟这蓝忘机一样刻板无趣。”
司马昭:“你们是不是对优秀的人有什么误解,虽说我们大师兄与蓝忘机齐名,可是我们大师兄才不会像那蓝忘机一般无趣,我们大师兄不仅能玩,还会玩,还经常带着我们一起玩,用大师兄的话说,在玩乐中修行……”
音未落,众人绕过一片漏窗墙,便看到兰室里正襟危坐着两名名白衣少年,其中一人束着长发和抹额,周身气场如冰霜笼罩,冷飕飕地扫了他们一眼,而另一人腰间则挂着一只紫黑色的笛子和一块仙鹤样式的玉佩,一脸笑意的看着他们。
十几张嘴登时都仿佛被施了禁言术,默默地进入兰室,默默地各自挑了位置坐好,默契地空出了蓝忘机与魏无羡周围那一片书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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