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3章 第323章回光返照

“师妹，逅塵和阡屠说的是真的。你已经杳无音信一个月了。”晏无痕的声音从外面响起，走进门，池婠却发现他依旧坐在轮椅上。

“大师兄，你的腿不是——”应该可以站起来了吗？为什么还坐在轮椅上？

晏无痕摇了摇头，岔开了这个话题，忧郁的眉眼此时宛若笼罩在阴翳之中，轻声说道：“师妹，师父之前醒来过一次，他撑着这口气，就是在等你。”

“师妹，去见师父最后一面吧。”

晏无痕说完，转头，转动轮椅，离开了小院，旁边的逅塵和阡屠，对视一眼，沉默的行礼离开了小院。

“咳咳……”

白老忽然咳了两声，极其艰难又缓慢的看向站在门口的池婠，老眼浑浊，面皮枯槁，苍老迟暮的声音响起。

“丫头……你回来啦？”

池婠闻言微愣，抿了抿唇，缓缓转头看向白老，手里还拿着的小竹筒，里面装着可以解蛊毒的母蛊。

“师父……对不起，弟子来晚了，我……”

“咳咳，没事……生死有命，为师迟早都要走到这一步的，你不必过于自责。这不是你的错。”白老似乎是回光返照，精神头慢慢好了起来。

池婠闻言，猛地攥紧了手里的竹筒，上前几步，半跪在白老的床前，咬着牙，低头不吭声。

“你这丫头，唉。”白老看着默不吭声的池婠，忽地笑了笑，说道：“你小时候啊，每次不开心了，就会这样不说话，长大啦，还是这个样子。”

池婠闻言一愣，瞳孔微缩。

白老没有察觉到池婠的异样，笑着，望着天花板，脑海里浮现出许许多多的画面，絮絮叨叨地说道：“你小时候的，总喜欢带着你妹妹偷偷跑去山上。”

“……师父，我妹妹，是谁？”池婠蓦地轻声问道，抬头，望着眼前愈发似曾相识的白老，桃花眸里带着一丝希冀，又带着很多复杂的情绪。

“臭丫头，你妹妹当然是小音——”

白老的话戛然而止。

池婠唰地红了眼，咬着牙，遏制住哭腔，瞪着眼前这个骗了她这么久的老者，道：“爷爷……你为什么，要骗我？为什么装作不认识我！”

池婠总算是明白了，为什么当初，她会觉得白老跟她的爷爷很像，不止一次的在白老身上看到了爷爷的影子。

她以为，是自己执念过重。

没想到……

白老看着眼眶通红的池婠，愣了愣，像是放下了什么，叹了口气，道：“丫头，别哭，爷爷不是故意不认你的。”

“你明明……”

“这些事情，太复杂了。”白老叹了口气，猛地咳了两声，“咳咳！爷爷也是前不久，才想起来，自己还有个叫池婠的乖孙女，这不是，咳咳一直等着你，想要告诉你嘛。”

“什么，前不久？爷爷，你——”

池婠听得云里雾里，什么前不久？爷爷难道之前失忆了吗？还是……

“噗咳咳——”

池婠话没说完，白老猛地咳出了血，整个人的精神气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萎靡了下去，生机如同抽丝剥茧般，抽离了本就枯槁的躯体。

“爷爷！”

白老看着惊慌失措的池婠，摇了摇头，眼前似乎突然幻化出了虚影，看到小时候的池婠，小小的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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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10.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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