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婠眼神微微恍惚。
意识仿佛坠入了另一段时空。
“你这树,长得倒是比千族里容貌顶尖的男子还要俊俏许多,哎,单身久了,本座竟是看一棵树都觉得眉清目秀。”
“也不知你是何品种,本座翻阅许多古籍,还未曾见过你这般生机旺盛的树,想来是太古时期之前的物种罢。”
“你说说,朝堂上的那些家伙,整日盯着本座的后宫,变着法儿的给本座塞男人,今个儿竟是给我塞了个女子,太离谱了。”
“最近看你精神似乎不太好?好吧,本座也不懂你们树的情绪波动,这次本座来,是跟你告别,相伴数十载,也算是朋友了。”
“好久不见啊老朋友,本座前些日子去征战了精灵族,恰好得了一本《植物图鉴》,本座观那扉页的创世扶桑树,似乎与你有几分相似。”
“你今日好像很安静,是怕本座这一身的血腥吗?想想也是,外边怕本座的人,能从云巅排到万疆边缘,本座的名号还有止小儿夜啼的奇效呢。”
“本座走了,下次再见,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你在这里乖乖待着,若本座此战顺利,回来便去学作画,学成之后第一个就画你。”
“外边乱了,本座派人给你的住处做了点障眼法,万一哪日本座战死沙场,也不会让你——诶!你别晃,掉了我一头叶子!”
“最近你好像又长了不少,看在你这么勤奋修炼化形的份儿上,本座就勉为其难,给你做幅画罢,诶,你这身颜色可真难调。”
“……日后本座可能不能再来看你了,九嶷山自此封闭,本座会留下一枚圣果与你做伴,无聊的话,你可与它比比谁先化形。”
“……小扶桑,保重。”
喑哑散漫的女声到此戛然而止,最后那句“小扶桑”里,仿佛藏了许多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待池婠回神之际,已是满脸冰凉。
再看向那副画。
池婠指尖微颤,眼神有些恍惚,又有些清明,挣扎的神情愈发明显,脑海里,仿佛有两道记忆在纠缠挣扎,让她一时间分不清楚自己到底是谁。
忽然,画卷上风雪忽起,整幅画卷像是活了一般,那画卷中心提笔作画的赤衣女子,竟然缓缓抬起了双眸,望向了画卷之外的池婠。
“你既已到此,那便说明,本座已经身殒。”
声如洪钟入耳,震散了脑海中还在打架的两股记忆,池婠闭了闭眼,再次抬眸之时,眼底猩红色的色泽似乎又浓郁了些,而她本人并未察觉到。
看着画中人,她眉峰微拢:“你是,杀戮女帝?”
画中人眉眼浸润在风雪之中,朱唇轻启,发出的嗓音与池婠刚刚耳中的那道声音,如出一辙的喑哑散漫:
“本座只是杀戮女帝的一缕神识,附着在这画中几十万年,就是在等本座的转世之人,完成未竟之事。而你,就是本座要等的人。”
池婠张了张嘴刚要说什么,女帝神识便打断了她,语调略微快了几分:
“虽然本座也很想与后世的你多聊聊,但是眼下实在不是好时机,本座的神识耗尽数十万年,已经到了强弩之末,本座便长话短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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