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家某处偏僻却明亮雅致的院落里,薄如蝉翼的透明结界笼罩在院落上空,隔绝了屋里一切的风吹草动。
屋内。
“三叔,您先冷静,喝口茶。”南宫烈顶着憨厚稳重的脸,堂堂家主,此时却缩着脖子给老爷子倒了杯茶,“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我现在是真不知道他在哪儿。”
这个他,指的是池婠。
他当时和绯衣少年谈完生意,美滋滋的就赶紧回来找长老院的老家伙们看看,一激动,就把询问绯衣少年姓甚名谁、家住哪、可曾婚——咳咳等细节这事儿给忘了。
果不其然,被三长老给骂了。
南宫家的三长老全名南宫问鼎,是已故南宫老家主的亲兄弟,一生为南宫家,无子嗣,如今担任南宫家三长老的职位,性子冷僻寡言,极少出现在人前。
三长老面容普通,无甚亮眼之处,唯独那双通透而沧桑的眼睛,仿佛一眼就能看透人心,此时着双眼正紧紧盯着巴掌大的匣子,眸光隐含激动与怅然。
“若按你所说,这些阵法皆出自一位未及弱冠的少年之手,那这位少年的来历怕是非比寻常。此等天赋,当为众炼阵师之佼佼者,但如今却未曾传出任何关于他的消息,要么是他背后的势力将他保护的很好,要么——”
三长老喝了口茶,神情有些赞赏与遗憾。
赞赏此等天赋的少年入世,炼阵师一门将更上一层楼。
遗憾的是,无缘亲自见见这位少年。
“三叔,您的意思是,那少年可能是用了假的外貌与身份?”南宫烈微微皱眉,视线落在匣子里的十张黄纸上,“那,这五十张阵法图纸可有问题?”
南宫烈一想着几千上品灵石要打水漂,顿感肉疼。
他不是炼阵师,对阵法的了解,远远不如专业人士三长老。
此时,他一听少年的身份可能有假,顿时就担心起来这笔买卖被坑了。
“阵法图纸,我是第一次见。”三长老两手拿起薄如蝉翼的纸张,上面的阵法纹路流畅而玄奥。
南宫烈傻眼:“啊?真的是假的?!”
三长老一噎,没好气地瞪了眼南宫烈,轻轻地将方才拿在手里的图纸放回了匣子,这才出声道:“我什么时候说这是假的了?这比真的还真。”
“那您刚刚……”
南宫烈缩了缩脖子噤声,屈服于三长老威严之下。
三长老眼中划过深深的怅然之色,睿智透彻的眼睛掠过窗户,望向院落里长青不败的雪松,轻声说道:“应当是我此生有幸,能得此一见。”
南宫烈闻言微愣,从小到大,他从未见过英明睿智的三叔露出这种怅然落寞的神情,一时间他有些不知该说什么,只能静默的坐在桌边。
“这些防御、隔音、传送阵法都没有问题,品级皆为中等阵法里的上上品,你可以放心去用。”三长老神情恢复如常,淡淡道:“以我如今的手笔,篆刻中等防御阵法,品质也只能勉强与之媲美。”
南宫烈面露诧异:“三叔?”
他曾对池婠说过,家中有人修习阵法,那人指的就是三长老南宫问鼎,潜心钻研阵法数十载,十年如一日。
曾听三叔说,他如今已经是炼阵宗师。
但今日,三叔竟说他不如一未及弱冠的少年?
着实令人震惊。
三长老摆摆手,负手起身,干瘦的黑衣老者走向门外,眨眼间消失在原地。
只有空气中还停留着他的声音:“若是有这少年的消息,再来找我。”
南宫烈愣了会儿,小心地合上了匣子,脑海里又浮现出许多年前的那道白衣如雪的挺拔身影,忍不住哑然失笑,低叹一声:“要是你还在,肯定也想见见那个少年吧……”
与此同时,走远的三长老停在了小山坡上。
春风摇晃着春草,绿色波澜如涟漪。
三长老抬头望向东南方向,那边山峦叠翠、云白山绿,顿了顿,从袖中拿出来一枚传讯灵玉。
“老伙计,有时间,来帝都聚聚罢……”
千里之外,某个正在匆匆行走的老者倏地顿住了脚步,低眸看向腰间闪烁不停的传讯灵玉。
一枚石子入湖,涟漪荡漾千里。
北风乍起,冷暖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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