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3章 第393章棋局重启

这边黑云压城城欲摧，对比之下，在不远处的另一个山头的山庄就显得风平浪静多了。

山庄，攀附在峭壁之上的高高的楼阁上，某扇窗户里轻纱飘摇，屋内紫金瑞兽炉袅袅升腾着檀香，窗边的榻上桌边对坐着两个人。

左手边坐着一位不修边幅地歪坐在垫子上的青衣青年，腰间别着大酒葫芦，睡眼惺忪，睁开的丝丝眼缝里也是盛满了醉意。

正是嗜酒如命的百晓生。

而他对面，坐着为仙风道骨的老者，头发胡子俱是老人白，混着那一身飘飘欲仙的白棉袍子，更是如同即将飞升的老神仙。

这是池老爷子。

百晓生伸手晃了晃酒壶，仰头灌了口酒，砸吧砸吧嘴，眯瞪着眼睛看着池老爷子，忽然没头没尾地问了一嘴。

“你想好了？”

池老爷子没有说话，低眸看着眼前的茶，热气腾腾的茶里面泡着的是他最爱喝的铁观音，还是池婠亲手摘的，也是她亲手炒制出来的。

“这茶很不错，可见用心良苦。”百晓生又灌了口酒，继续说道。

池老爷子神情有了一分波动，苍老的眼睛里划过一丝暖意与愧色，良久，出声说道：“那丫头，做事向来认真。”

“你既然知道她为人做事认真，那你就应该知道，若是你做的这件事情让她知道了，后果会是什么样子。”百晓生喝酒的动作一顿，抬眸意味不明地看着池老爷子道。

池老爷子沉默了一瞬，低眸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略微苦涩的口感在舌尖弥漫开来，这才缓缓开口道：“开弓没有回头箭。这局棋，早在十五年前就开始了。”

若是天机子此时在场，他一定会说：这是我的台词！老年人，你不讲武德！

“十五年的棋局，你们还真是有耐心。”百晓生摇了摇头，唇边的笑意似是嘲讽，似是唏嘘，道：“只是那枚用来博弈的棋子怕是至今也不知自己已经入了危局。”

百晓生刻意加重了“棋子”二字。

“不是危局，而是救赎。”池老爷子神情中带着几丝无情与冷酷，敛眉低眸地继续说道：“入局者，若无棋子，便如同俎上鱼肉，任人宰割。”

“所以，为了这个局，你是打定主意不惜一切代价了喽？”百晓生歪着头，看着情绪掩饰得滴水不漏的池老爷子，似笑非笑地问道。

池老爷子顿了顿，沉默了一会儿。

“是，不惜一切代价。”

“哈哈，好一个不惜一切代价。”

百晓生笑了笑，仰头猛地灌了口酒，拍了拍纤尘不染的衣摆，没有再说什么，站起身来，径直朝着门口走去。

走到门口时，百晓生停了下来。

“老头子我认定的人，绝不会做任何人的棋子。为此，无论是谁来阻我，我都会不惜一切代价铲除他们。我的决心，就如你刚刚所言那般。”

话音刚落，门外忽然传来鹤唳一声，紧接着，门口的百晓生已经没了踪影。

良久，屋内的池老爷子转头看着远处黑云蠢蠢欲动，回眸抬手端起面前已经凉得透彻了的铁观音，慢慢饮尽。

棋局已经沉寂许久，如今便是重启之时。

没有人能够阻挡，他也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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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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