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你先让我缓缓。”池婠扶额,脑海里浮现出许多条线,错综交杂在一起,只觉得实在荒唐。
纳兰鳕的话,她已经信了七分。
女帝血脉在她身上出现,数十万年前的人,血脉流传至今,似乎不太现实。
但——
如果是纳兰鳕口中那位惊才绝艳的女帝的话,这似乎也并不是不可能。或许是,如果血脉足够强悍的话,流传的几率与纯度应该就越高吧。
不过,她还留有三分怀疑。
然而,这份怀疑不是对她自己身负女帝血脉的怀疑,而是怀疑,所谓通晓天机之人,能卜算出她的下落这件事。
女帝当年那么惹眼,必然是树敌万千,女帝的近臣能繁衍至今,那些敌人自然也有办法活到现在。
如若通晓天机之人,以生命为代价便能算出女帝血脉所在,那这么多年过去了,难道敌人就没有算出过女帝血脉的下落,并且杀之而后快吗?
池婠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怀疑这个,她只是下意识觉得这其中存在问题,但一时间,她又说不上来是哪儿不对劲。
压下思绪,池婠抿了口茶,抬眸看向静静喝茶的纳兰鳕,继续问道:“你们找到女帝血脉之后呢,要做什么?”
是要血色世界里的那副壁画上写的那样,恭迎杀戮女帝的身份回归,重新掌管千族万疆吗?
这就更离谱了。
池婠打心眼儿里排斥这种事情。
历史就是历史,不能忘记,但也不能重演,那样的话,跟诈尸有什么区别?
好吧。
她其实就是烦事儿多。
“我只是负责寻找和保护,等将消息传回去后,族内才会有下一步指示。”纳兰鳕说着,神情流露出几分无奈,“其实,没人认为能找到女帝血脉。”
“世世代代的鲛人族族人,都在寻找,但是数十万年前过去了,从未有人找到过。说一句不敬的话,这条组训其实已经成了空壳。”
“正常,失望积攒到一定程度,最坚固宏伟的信仰都能被摧毁。”池婠没有丝毫意外,相反,她为鲛人族坚持至今的寻找感到震惊与敬佩。
且不说血脉真假,但论鲛人族对那位杀戮女帝的忠臣与信奉,池婠就非常想亲眼见见当时女帝征战、万疆臣服的景象。
不过——
池婠身子后撤,吊儿郎当地窝在椅子里,看着纳兰鳕,似笑非笑地问道:“你确定我是你要找的人?”
“女帝血脉现世,昔日部族都会如见启明星般,不自觉地靠近、追随。”纳兰鳕雾蓝色的眸子中,神色认真,“嫡系血脉的感觉,尤为强烈。”
池婠:……
她不自觉地打了个冷颤,这话听得,就跟那劳什子女帝血脉是根大棒骨似的,那些所谓的部族闻着味儿就来了。
这不离谱吗?
简直荒唐至极!
“这样的祖训与寻找,在我看来,毫无没有意义。难不成,你们还想复活一个古人?就算复活了,你们想干嘛,统一天下,再造辉煌?”
池婠嗤笑一声,站起身来,居高临下地看着纳兰鳕,不自觉地带了些压迫感,“若真是为了这些,你们倒不如回去睡觉,梦里什么都有。”
说完,擦肩而过,径直走出了凉亭。
池婠挥散布在凉亭周围的隔音结界,对着远处的夜追扬声喊了一句:“夜追,走了。”也没跟纳兰鳕告别,大步离开了山庄。
纳兰鳕听着渐行渐远的脚步声,嘴唇微抿,垂眸看着面前的茶杯,说不出是平静还是怔忡,就这么一动不动地坐着。
直至茶水凉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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