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嬛走了只留他们一家人时胤禛才问到,“怎么啦?可是不妥?”
妍芳摇摇头,“并无,菀嫔这个主意很好,别人现在躲还来不及呢,此时跳出来的可不明摆着有问题嘛!只是……我也是做额娘的,包括宗室里哪家没有孩子,不仅宗室还有那些福晋的娘家。”
妍芳看看弘暄,接着说道,“若是……换做咱们,虽一时忌惮,但只怕我要恨死那些人了,孩子不在身边可不得时时担忧,我怕会起到反作用。而且若臣妾是其他宗室福晋,难免有些……同情她们,担忧自身。”
“算了,臣妾也说不好,还是皇上您拿主意吧!”
“你说的对,祸不及子女,何况我们还是亲兄弟,虽然他是乱臣贼子,但在那些人眼中只怕又不是这样的了。弘暄呐,这以后可是个大工程啊!”
胤禛拍拍他的肩膀仔细嘱咐到。弘暄也很是郑重的行了一礼,
“皇阿玛放心。其实儿子有个想法。”
胤禛没想他有什么多周全的法子,但还是鼓励他说出来,“你说。”
“宫里就三哥和儿子,下面弘旭都没长大,这般读书也很是无趣,儿子听皇阿玛以前讲过,儿子很是好奇皇阿玛读书时的盛况。皇阿玛既是为了安定人心,施恩给十叔的子女,何不多叫几个人一道进宫读书?”
“这倒是可以,此时单点敦郡王的一双儿女,别人不知皇上到底什么意思,但若开恩叫他们都来的话,岂不是显示了皇上的仁德?而且各府皇嗣都不多,想来都很宝贝,这日后又是君臣又是兄弟的想来各府都很是乐意。”
胤禛一想,别的不说,就老八那一根独苗,到了宫里他也得掂量着来了,而且他那几个兄弟他是不能放的,一放出来还不知有什么乱子呢,但若是下一辈中有什么好的,不妨提前给培养起来,省的日后的皇帝跟他一样无人可用,处处亲力亲为,操劳过度。
“这是个好办法,一来各府有了奔头,若再私下搞什么小动作也无人再敢说朕刻薄了。”
“可不是,这要再不安分,狼子野心昭然若揭,便是那些文人也辩不出什么门道来!”
“这二嘛,朕不但要接他们进宫读书,还会给他们委以重任,弘旺便去户部,把陈年旧账给朕讨回来!朕倒要看看老八这次还敢不敢背后耍阴!”
胤禛笑的自在又促狭,当年他去讨债,好容易说通了宗室皇子阿哥们,结果人家倒好,一句话那些大臣们都不用还了,搞的胤禛里外不是人,还有先帝,本就为着此事都躲了出去,见钱要的差不多了才回来,想着他办事圆滑叫他去综合一下胤禛的刻板,刚硬,谁知人家倒好,拿着老爷子的钱收买自己的人心!你说说这事办的!
现在好容易胤禛这个皇帝松了口,不叫他们小的虚度,还给他们派了重任,这要是办不好,可就没以后了。而且这些想的多的人说不定当这是个圈套,更不敢搞小九九。这下再传皇上刻薄寡恩也没人信了,胤禛得了一批勤勤恳恳的人手不说,成或败都有操作空间。
于是很快他大手一挥,宫里一下多了好几个阿哥,每家都送进来了一个,十一岁的的弘易,十四岁的弘景,十五岁弘响,十六岁的弘旺,十四岁的弘鼎,十三对的弘晙,十二岁的弘晈还有十岁的弘暟。一下子宫里热闹了不少,当然作为胤禛最疼的弟弟,怡亲王府还多了一个名额则是给弘旭的,定的他们家大了一岁的弘晓。
而女儿则从废太子和直郡王府各选了一名幼女还有九爷府上的嫡女与敦郡王府的小郡主一道抚养在宫中,顺势赐了封号,安平,安和,谨安,恭定。这般施恩也有了,震慑也有了,毕竟女儿养在宫里能是为了什么呢?前两位本就逃不过,出来了还能得个好归宿,而后两位自然也是如此,不过要是做的不顺胤禛的心意了,可就难保不会把她们送到穷乡僻壤去了。
这一出连环计可是叫他们安分了不少,解决了内忧下一步便是外患了,年羹尧竟然在给胤禛上的请安折子中将朝乾夕阳写成了夕阳朝乾,且甚是潦草,若是往日还可解释为战局焦灼,可如今胤禛本就看不惯他,自然做什么都是错的。
……
皇后是个善解人意的给了皇上一个极好的将此事公诸于世的一个借口,皇后头疾发作,彻夜难免,宫中除了在寿康宫值守的太医再无一人,全被叫去了年府给年夫人看病。
这便像开了一道口子一般,年家似老鼠过街,胤禛桌案上堆的老高的全是弹劾年羹尧的折子,华妃这次丝毫不曾犹豫,当即便到了养心殿脱簪请罪,可惜胤禛并未见她。很快在煊赫无比的年家倒了,往日不可一世的年大将军被一路贬至守城门的小兵,可他依旧不知悔改,竟穿着御赐黄马褂到处讲他征战的辛苦,怨怼之言频出,胤禛如何能忍,直接让人打了一百军威棍,后宫华妃也没了气焰,虽未降位也成了不得志的一位了。
华妃没了用处,甄嬛的势头却不必当初的华妃差,恰好之前敬妃派去打听的宫女回禀了一个重要的信息,苏培盛和槿汐关系甚密,可惜苦于没有证据,敬妃原想叫她看看有没有什么证据,谁知竟然发现碧官女子和菀嫔竟然口口声声称姐妹不说,关系也甚是奇怪,加上宫中传言她们二人长的相似一说,敬妃有一个大胆的猜想。
皇后得知苏培盛和槿汐一事大为震惊,只是苏培盛作为大总管那么些年也不可小觑,此事必须一击即中才好,于是皇后去了养心殿,
“奴才参见皇后娘娘。”
“免了,皇上可在忙?”
“这,皇上去了永寿宫。”
“……哦,皇上何时回来?罢了。”
“娘娘可要奴才等皇上回来回报一声?”
皇后脸色不大好看,“不必了。”
想想还是不甘心,“去永寿宫。”
皇后虽然到过永寿宫,不过都是匆匆一瞥,今儿才瞧的分明,院中一缸摆满了碗莲,俱是花房辛苦培育,怕是刚出来就到了这里,殿内半尺高的珊瑚树,还是正红的,架子上的摆件哪样不是精品,再瞧瞧二人亲密的姿态,怎么好似她才是外来着呢!明明她才是皇上的妻子啊!
“臣妾参见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前来臣妾有失远迎,皇后莫怪。”
“无妨,本是本宫不请自来了。臣妾给皇上请安。”
皇后的假面早已成了习惯,哪怕心中再多言语,脸上看上去总是那般慈悲,温和,带着笑意。
“皇后怎的来了?可是有事?”
皇后眼睁睁看着贵妃让位给自己,她却直接跑到了皇上身边坐着,皇上也是第一时间握住了她的手,二人相视一笑,着实叫她笑不出来,
“臣妾……想着菀嫔前不久生了小公主,如今瞧着菀嫔照顾的甚是尽力,且此次年氏一事菀嫔也算立了功,本宫想着是否要奖赏一二。”
胤禛想着年氏倒台,华妃这些年的作为也都被挑了出来,看着吓人的很,别的罢了,淳贵人之死,沈答应假孕便与她脱不了关系,还有很多很多,不罚不足以平民愤了,
“嗯,菀嫔,还有沈氏,回头皇后拟个章程出来吧。”
皇后看出皇上心不在焉,好似刚刚提到华妃之后,莫非皇上还不曾狠下心?“是,那臣妾便先走了。”
“臣妾恭送皇后。”
……
“去,透个消息给后宫其他人,尤其与华妃有仇的。”
“那,只怕奴婢要通知满宫了!不过华妃都这样了,难不成还会……?”
“自是不会,可只要皇上有心,她依旧还是华妃,本宫瞧着膈应!”
皇后还不容易将华妃压下去,这些年的闲气可真在发泄呢,如何肯再见她!
沈眉庄已经被放出来了,恢复嫔位已经是铁板钉钉,甚至作为受害者,妃位大空缺的情况下,未必不能再进一步,“此次多亏了妹妹了。”
“姐姐这是哪里的话!若没有姐姐,我也是没那么容易的。”
“也不知皇上会如何处置她。”
“她做了那么多罄竹难书之事,定不能轻饶!”
沈眉庄也听说了,便也认定了甄嬛跟她是一伙的,心里倒是有些感动和愧疚,二人关系进了不少。
可惜很快彻底走向了陌路,原是甄嬛从胤禛那里感觉到胤禛不想叫华妃去死,还尚有情分,自然不能违逆皇上的意思了,胤禛问她,她只好顺着回话,于是好端端的赐死没了,连打入冷宫都不曾,只是一降到底,成了答应,却仍旧住翊坤宫,有颂枝跟着过去伺候。
此事传来沈眉庄第一个不信,还跑到隔壁承乾宫要个答案,
“眉姐姐你听我说,我也想让她死,可是华,年氏这些年和皇上是有情分的,年家已倒,但念在往日功劳,年羹尧皇上都放过了,年氏也必然不会赐死。”
“那你为何要替她求情?”
“眉姐姐觉得这般年氏便安心了吗?年氏得势时得罪了多少人,现在谁不想报复回去,这般可比叫她一下死了解气多了,不然当初华,年氏为何要留着端妃折磨呢?”
“你说的我明白,可……罢了,其实是我看不清,看不清你了。”
沈眉庄不能接受的是她们明明说好了,明明小公主的身子摆在那边,甄嬛却在左右权衡下选择为年氏求情,这不是当初自己认识的甄嬛了,她是菀嫔,一个早已适应了后宫算计,不真诚的菀嫔。这次她们是真的分道扬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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