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先前的情分,皇后很是得意了一段时日,直到查出有孕,更是欣喜若狂,弘历也很是激动,毕竟大清自登基一直没有嫡子继承大统,是以二阿哥永琏去了,弘历才会如此伤心,追封为定慧太子,好在如今皇后有了身孕,可不就是最重要的!皇后的额娘富察氏入宫,瞧着皇后孕相不大好,嘱咐她更该让皇上晓得她的不易,这样皇上才会更加心疼,重视。果然弘历见着皇后烧艾保胎,很是体谅她的不易,不仅往长春宫的时间没有少,还多了些,皇后沉浸在幸福之中,自是没有察觉。
启祥宫,嘉妃正和贞淑抱怨着
“咱们这个皇后啊!瞧瞧!面上多好啊,端庄大度,实则呢,这个孩子怎么来的当咱们不知道似的,霸占着皇上,就她一人为皇上侍疾,怎的,我们都是废的不成!”
“就是啊,皇后有孕也罢了,偏比没怀孕时更粘着皇上,奴婢瞧着便是舒嫔那么个性子都对皇后不满了!”
“可不是!原先还想着趁皇后有孕,那咱们好歹能侍寝了,现在倒好,不说咱们了,便是储秀宫,这个月见着皇上几次啊!”
可不是,钟粹宫纯妃难道不怨吗?自己都快生了,皇上心思全在长春宫。纯妃好歹还有孩子,别的可是什么都没有,这要等到皇后诞下嫡子,可不快一年见不到皇上了,日后哪还有个位置啊!再者孩子还没生便这般,这要是生了,还不定怎么嚣张呢。皇上先前病了,皇后拦着不让众妃轮流侍疾,自己一个人守着,伺候着伺候着孩子就来了,可不是伺候的好嘛!皇后这一出一个月皇上去长春宫都快十天了,除此还时时去用膳,看望的。加上弘历知道淑瑛最是个没安全感的,还最小性,若真叫别人越过她,只怕自己就能将自己怄病了,冒险怀个孩子吸引注意力都是可能的。何况之前因着侍疾一事长春宫和永寿宫近来都不睦,他怎舍得叫他的瑛儿被人非议打压呢!是以少不得得有些安慰,如此一来,弘历那还有时间安抚其他的嫔妃啊,就连娴妃那也不过是应约用了几次膳。后宫便如同浸了酸醋缸里一样,永寿宫淑瑛不开心,谁也不欢迎,长春宫在保胎,无奈众妃只能一趟趟的去她们并不亲近的翊坤宫,谁让娴妃还得了几次用膳呢。
“主儿,平日里可不见她们上门这么勤快,如今一趟趟的,姿态还摆的这么低。咱们宫里这些日子连茶叶都快用空了呢!奴婢嘴皮子都快磨干了。”
惢心送走众妃后,和娴妃抱怨道。
“谁说不是呢!”
娴妃也累,天天陪着她们唠,还得动脑转圜,人累,脑子累,心却不累。想当初她们多么敌对自己,如今呢,一口一个娘娘的,从未如此解气过。她真真明白了皇后的位置代表了什么,真真理解了姑母的用心。
自然众人手段不断,连舒嫔都知道在御花园赏花诵诗了,最后还是嘉妃棋高一招,得了先发,并一举怀了皇嗣,淑瑛听到后,难得的送了一份厚厚的大礼,若不是皇后不请安了,她还真想瞧瞧皇后的脸色。
启祥宫
“倒是难得,贵妃姐姐的到来使我这启祥宫都生辉了不少。”
“嘉妃有孕可是大喜啊!这纯妃先头得了和嘉公主,嘉妃若能再得个阿哥才是喜上加喜呢!”
“还要多谢娘娘的赏赐,竟然这般厚重,臣妾着实吓了一跳!”
“没什么,本宫高兴而已。”
众人听着贵妃毫不避讳的话,还有这嚣张的姿态,很是钦羡,这得是有多大的底气才能这般明目张胆!不过心底也有一些隐秘的开心,毕竟皇后不得人心已经是明摆着的了。
“对了,娴妃进宫也不短了吧,怎么不找个太医好好调理一下,你比皇后娘娘还小呢,怎的她能怀,你便放弃了!”
“臣妾自是想,只子嗣缘强求不来的,顺其自然就好。”
“还有玫嫔,当初不是很得宠吗?也很快有了身孕,你啊,也该加把劲,舒嫔也是,前段时间不是很得宠,一碗碗坐胎药也喝了,剩下的多去拜拜,说不得佛祖显灵,就给了你一个孩子了。”
“臣妾也想,只是福气浅了些。”
“你们可要加把劲,慧贤皇贵妃去了不短了,如今宫里只我一个贵妃,妃位也只娴妃,纯妃,嘉妃,嫔位上愉嫔,玫嫔,舒嫔,还有婉贵人,庆常在你们都抓些紧,错过了这次怕是有的等了。”
“娘娘的意思是……”
众人都很是激动,嘉妃今儿是主场,又是孕妇,第一个询问。
“这不是明摆着吗?先前不过因为皇上病着,耽搁了,如今皇上病好了,又借着这个喜气,本宫反正提了,皇上没拒绝,但……,谁知道呢!”
一个长顿叫她们都提起了耳朵,很是无赖的推了。反正提了,皇上也同意了,最后可只有皇后太后了,这种事太后不会反对,就是不知道,皇后如何了!本就使六宫不满,这要是……,恐怕这六宫之怨就叫她分身乏术了吧!
好在自嘉妃之后皇上又陆陆续续翻了其他人的牌子,这不你一言我一语的,皇上心里能没个想法?皇后那边自纯妃生子,嘉妃有喜,高位封赏都叫她疲累,尤其身边连个贴心的说话的人都没有。
太后探望过皇后之后,在慈宁宫诵读了些许时候的法华经,读了几段,笑到
“瞧咱们皇后刚刚谨慎的样子,看来这个孩子对她很要紧。”
“皇后已经三十有五了,能再有身孕,已是十分不易。”
“当然不易,这般早便开始烧艾,齐汝说便是如此也保不得足月。”
“皇后年岁渐长,若再保不到足月,怕是胎里弱。”
“与哀家有什么关系!左右又不是哀家的亲骨肉,本宫要关心也不过是脸面上的。你瞧瞧皇上前儿病中那声额娘,像是叫哀家吗?”
“皇上自幼也不曾见过生母,不过是一时虚弱罢了。”
“不是自己肚子里出来的就是不一样,所以本宫也懒得提点皇后,既要烧艾保胎,大可等到快早产之时,还可一时二鸟除了想除去的人,也叫胎儿病弱有个由头,还能赢得皇帝的怜惜,皇后啊!到底稚嫩了些。”
“太后深谋远虑,皇后哪能和您比啊,何况太后不喜后宫独大,这皇后和娴贵妃您又何必理会,咱们的指望在玫嫔,舒嫔和庆常在身上了,再者还有瑛贵妃呢!奴婢听着皇上病时一声声瑛儿,可没叫过娴贵妃。”
福珈笑着恭维着。
“嗯,这倒是出自哀家的意料之外,庆常在和玫嫔也罢了,倒是舒嫔倒是合了皇上的心意。”
“奴婢瞧着,舒嫔有几分像瑛贵妃。”
福珈有些犹疑,太后一听,片刻笑到
“你眼神倒是好!咱们这位皇帝啊,心思可深着呢,否则当年三阿哥是先帝的长子又是皇后的养子,身份何等尊贵,怎么就败到咱们皇上手里了呢!”
“那自然是因为太后您的缘故!”
太后摇摇头,很是坚决
“哀家别的都可以不在乎,唯有柔淑,不能像她姐姐一样命运多舛,离京远嫁,只要她能守在哀家身边,好好儿的嫁一个疼她的人就够了。”
“一定会的,太后娘娘。”
“自然,哀家如今可是多了一项优势。哀家的柔淑,还是皇上的贵妃,爱女,爱子。”
而那边娴妃和舒嫔跟着皇上一起到了长春宫,借着慧贤皇贵妃狠狠恶心了一把皇后,皇后却做了一个隧囊全是鹿毛而制,并无一点缎料,十分朴素,与去岁皇上提起的太祖所用的别无二致,弘历很是赞许,也有些感动,而舒嫔却也做了一个,是黄底金花粉彩的,系着的黄绳挂着米珠,珊瑚珠等,很是华彩妙丽,映目生辉。当着皇后的面很是与皇上笑闹一通,皇后面色很不好看。见皇上转身给了李玉,很是吃惊
“皇上可要戴上?臣妾瞧皇上腰间的已然旧了。”
谁知弘历很是珍惜的往里搂了楼,面上很是寻常,一点没有气愤不满,反而满是甜蜜,
“这是瑛贵妃亲手缝的,她不似皇后,贤惠,少动针线,若是朕丢了,只怕是再不得了!”
“皇上对瑛贵妃真好!”
弘历瞧着舒嫔难得的娇模样,
“朕难得对你不好吗?”
“皇上自然是疼臣妾的,只是不如贵妃。”
弘历只是淡淡一笑,不再多说什么。承诺吗?不可能的。弘历不爱在外人面前谈论瑛儿,是以转了话题,正好皇后也有此意,
“今儿内务府来问臣妾一件事情,臣妾做不得主,正好问一问皇上。”
得到弘历示意之后,皇后才接着说道
“三月三上巳节,公主福晋等命妇都要入宫拜见,臣妾记得晞月为贵妃时,皇上都是让她接受命妇拜见的,后来瑛贵妃也不好单独落下,便也接了命妇朝拜,不过瑛贵妃不喜欢这些,不过几个近的去坐坐便罢了。如今娴贵妃已经在去岁行过册封礼,是名正言顺的贵妃了,是否也要接受命妇朝拜呢?”
弘历倒是有些为难,他封如懿为贵妃而不是纯妃,为的是她满族大姓,以及前后族的身份,还有自己的一丝愧疚和以往的情分,还有便是她无子,影响不到皇后腹中的孩子,以及永瑛。如懿见皇上很是为难,主动起身,
“皇上爱重慧贤皇贵妃,宫中人尽皆知,臣妾岂会不明事理。”
“那瑛贵妃那……”
先前二人便算撕破脸了,如今能打压还是打压的好,皇后故意问道。
“瑛贵妃先前既然已经受过礼,如今再叫不受,岂非令外人平白生疑!”
“嗯,舒嫔看事很是细心。”
“那两位贵妃,只一位受,一位不受,这……”
“晞月初封便是贵妃,自是与嫔妃晋升的贵妃不一样,瑛贵妃又无错平白剥去岂不叫人生疑?这般,便叫以后封的贵妃少了这项吧。”
弘历何尝不知自己的话牵强,只是他不愿别人对瑛儿诸多揣测,不愿她平白低人一头,弘历知道只要太后还在,瑛儿便只能止步于此,毕竟一个家族岂能同时二后临朝,尤其大位未定之前。不仅对朝政不妥,对瑛儿,对孩子都不好。所以他更不能叫人折辱她。或许这便是爱与不爱吧!所以没办法打着为她好的名头叫她忍气吞声,备受非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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