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思

他想起了幼时，当时母嫔也曾领着自己拜访当初的昭妃，就如她去前曾与自己在御花园中偶遇昭懿夫人，母嫔临终让自己安分度日，皇上不会亏待他，要善待弟弟妹妹。先前昭懿夫人一直按兵不动，可如今皇后等人动作愈发明显，便是今日昭懿夫人不请他，他也是要找机会求见的。想来这也是母嫔希望的吧。

清漪：去和皇上一起说说话吧！

清漪点了膳之后看着大皇子看着他们，独自沉思，提醒道。

允深：是，多谢娘娘！

用膳时更是看到有几道自己爱吃的菜肴摆在自己面前，心中感动极了。

此后允深也偶尔跟着允泽一道到长乐宫用膳，便是请安，也一次不落。皇后知道自是失手砸了些茶盏，又练费了一沓宣纸。

剪秋：娘娘息怒！大皇子一向不受皇上重视，而且这般大了，养不熟的！

皇后：你说她们之前是不是……，算了，他既不想成才，本宫便坐等看他投靠长乐宫能有个什么好处。

……

除夕前，元凌下了一旨九嫔皆晋一位，杜修媛晋杜婉容，曹修容晋曹修仪，玉贵嫔晋田修媛，文贵嫔晋林修容，

于是新出炉的吕昭媛，沈昭容，甄婉仪，秦婉媛，杜婉容，曹修仪，田修媛，林修容，趁着天好也没有大办，简单听了圣旨，又去了景仁宫拜了皇后娘娘便算礼成了。别的都罢，都是有孩子的，要给孩子两分薄面，除了秦婉媛是因着不好单独落下，还有文贵嫔乃是因着族亲从江南功成身退，出力不少特地晋了九嫔之末修容一位。

若是秦婉媛还有林修容还算情有可缘的话，刚晋封不久的德贵嫔又加了一字封号曰贤德贵嫔，已快及的上九嫔了，双封号历来只有夫人一职，或是特别嘉奖，落在有心人眼里自是荣宠了，宫中传言昭仪一位便是为她而留。另吴嫔晋吴贵嫔，康嫔晋康贵嫔，妙嫔晋妙贵嫔，舒小仪晋舒嫔，碧贵人晋碧小媛，蔡美人晋蔡贵人，顾常在晋两级顾贵人，白常在晋白美人，何才人晋何常在。

众人俱是欢喜不已，连忙谢恩。

“嫔妾谢皇上恩典，皇上吉祥！谢皇后娘娘，皇后娘娘万福！”

……

册封礼后没几天便是小年，皇后今年命人准备了不少烟花，众人三五成群的聊着，元凌一手拉过清漪，二人随心的走着，倒是品着与白日不同的滋味。

清漪：这是咱们一起过的第七个年！

元凌：嗯，以后还会有很多很多年。

走了一会清漪发现好似越来越远了，只依稀听得人群的吵闹了。

清漪：这是去哪？

元凌不语，清漪也不再追问了，直到前面见到了熟悉的建筑，清漪有些惊讶

清漪：皇上回寝宫做什么？

元凌：进去吧。

推开门，顺着游廊走到小花园，各式各样的走马灯挂在枝头，清漪有些惊喜的看着他，迫不及待的跑到树下，有她靠着软枕假寐的，有她坐着弹奏的，有她翩翩起舞的，有她品茗的，也有二人一起下棋，一起作画，或是他写着东西她在一旁看着的，有他推着秋千上的她的，再往后有他们一家四口的，有清漪刚生完昭昭，二人靠卧着的，也有兄弟二人围着她打转的……

清漪：皇上画的真好！一眼便瞧出是谁了！日后我要另外拿个架子将它们都放上去，以后还要！元凌：好，日后我有时间便给你画。

清漪：等咱们都老了，看着这些又能重温一遍，多好啊！

元凌：你喜欢就好。

清漪：喜欢，喜欢的不得了。

……

元宵节，今年孙氏和清漪还有苏墨都来了，满屋子的孩子热闹极了。

孙氏：家里只照着娘娘的意思，推了娘娘原先的地，加上旁边的一圈，建了一个小的园子就是了。只是京中多是建的奢华壮丽的，咱们家……，会不会让人小瞧了娘娘？

清漪：没事，本也不是为这个建的，何况如今谁能小瞧我？

忠淳郡王妃：是啊，母亲别担心。我倒是瞧着大皇子很是体贴，照顾这几个皮猴一点不情愿都没有。

清漪：嗯，允深是个细致的，性子也好，姐姐常在外走动，也帮我多留意留意。最重要人品好。

忠淳郡王妃：好，这事你放心吧！

孙氏：说起女孩儿，那家里的真是白糟蹋了！个个都是顶好的，钟灵毓秀，偏生在那么个泥坑！

忠淳郡王妃：前儿怎么闹得那么凶？

孙氏：他们家什么情况你们又不是不知道，买起东西来处处要比人家好，花出的银子海了去了，府里能剩着什么，那大老爷也是个混不吝的，直接砸了库房，哎呦，反正事儿多着呢！你大伯母心疼他，加上还有亲家老爷提点，想着外放的远远的，看能不能避过吧。

清漪：那也行，这宫里怀上了岂不是更猖狂了？

忠淳郡王妃：可不，消息传出去的时候，他们家可是连摆了七日的流水席呢！不过她们家向来如此，之前旁边那府里什么奶奶去了也是，用的棺板可是先头那位的，那个丧仪更是，哪家老王爷老诰命去了也不过那般盛况了。

孙氏：可不是，不知所谓，如今可谓烈火烹油啊！偏偏人家自己看不穿，不当回事。

清漪：罢了，不谈这个。

忠淳郡王妃：你这，是不是？

清涟看着她虽然不明显，但总会护着腰，再一看连鞋都是百功底的绣鞋，有一个猜测，惊喜的询问。

清漪：嗯，一个月了。

孙氏 哎呦，阿弥陀佛！

孙氏又喜又惊，拉着她叮嘱了好半天，一直到出宫的时候那眉梢的喜意都没消。

……

可惜的是新年的喜气还没散，正月还没过完漱玉轩便传出了一个噩耗，贤德贵嫔不慎摔了一跤，如今已然见红了。清漪受到消息的时候太医已经去了，冬雪手脚麻利的给她收拾了一下，

冬雪：主子，您也快两个月了，这外面还有些滑……

清漪：让小圆子去检查检查，轿撵都看看。

冬雪：是，那边想来人多气味不好闻，娘娘带着这个帕子，薄荷的，提提神。

清漪：这个不错，你费心了。咱们走吧！

漱玉轩里太医已经进去把脉了，皇后等人坐在偏殿内，见到王太医出来，着急的问道

皇后：王太医，如何了？

太医：回娘娘，微臣拼尽全力，暂时是无碍了。只以后只能好好的卧床修养。

皇后：好，那便交给王太医了，若是有什么需要的，王太医尽管取用，务必抱住这个孩子。

王太医：是，微臣一定竭尽全力。

皇后：好，当时贵嫔身边伺候的是谁？

大宫女：回娘娘，奴婢当时跟着我们主儿。

皇后：当时什么情况你说说。

大宫女：是，用完膳主子便如往常一样到院子里走动走动，谁知突然崴了脚便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皇后：这么说是贤德贵嫔自己不小心了？

清漪：可有注意到地上有没有别的东西？

大宫女：回娘娘，当时事发突然，只来的及将主子送回来，之后派人过去查看过，便发现了主子常走的地方有几块碎石子，与地板颜色相近，主子身子沉了，便是不注意踩着了定会摔一跤的，还请皇后娘娘为咱们贵嫔主子做主啊！这定是有人想害主子，才……

皇后：好了，别哭了，剪秋去看看那些石子。

剪秋：是，娘娘！这些石子上还有头油！

皇后：什么头油，还有今天漱玉轩可有什么人来过？

大宫女：回娘娘，今日上午妙贵嫔来探望主子，聊了两句便离开了，之后白美人和何常在结伴而来。她们走了之后我们主儿休息了一会，才用的膳。

剪秋：那附近可有什么人经过那里，都如实回答！

……

一番盘查表明此事便是白美人和何常在共谋而成，二人因不忿贤德贵嫔怀有身孕，便想了这出，二人时常来探望，趁其不备扔两颗石子，原只想作弄一下，谁知……。

自然这是对外的说头，两个低位的嫔妃哪有那般大的人脉，知晓贤德贵嫔常去的方位，如此准确的算计，而且既已放了石子，又何必放头油呢？

但她们也没有办法证明自己的清白，而且确有害人之心，故此二人降为答应，禁足三月，罚俸一年，抄写宫规百遍。至于结果贤德贵嫔满不满意众人不知道，皇后作了处罚后众人便散了。自然也不知道贤德贵嫔醒来的模样了。

她清醒后只是怔怔的流着眼泪，手不自觉的抚上小腹，原先鼓鼓囔囔的，如今已感受不到了。从家里跟进宫的丫鬟抱琴连忙宽慰。好容易有了皇嗣也算有了出路，突然希望破灭了，主仆二人抱头痛哭。

贤德贵嫔：是谁，谁害了我的孩子？

大宫女：主子，害小主子的人皇后已经罚了，如今还是要养好身子才是。

贤德贵嫔：我不甘心，抱琴，你知道的，这个孩子有多来之不易，他不仅是我的依靠，也是家族的依靠。如今……，害我孩儿的我绝不能放过！

大宫女：主子，今日皇后……，最后便是这样处罚了。

抱琴讲述了元春昏迷时发生的事，元春自然不信就这么简单，只能慢慢查了，不过白答应还有何答应确有过害她孩儿的心，她一个也不会放过。而她的胎自然是没保住，王太医私下告诉她，她原本胎相便不稳，又接触了寒凉之物，自是保不住的。她出了月子没多久，就动手了，最后一个缠绵病榻，熬了一段时间去了，一个身子骨好些，挺过来了，不过也算是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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