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敬公主劝说完皇后之后很是松了口气,路过御花园,很是舒心的驻足一观,偏巧淑瑛带着十四岁的璟媛还有八岁的永瑛正在园中散心,八岁刚刚开始学骑射,身上的肉已经开始抽条了,叫淑瑛心疼不已,只觉在上书房定是受苦了,好容易忙着南巡,有了两天假,忙着为他采些新鲜的鲜花做些糕点。一转眼瞧见璟瑟很是气昂昂的走了过来,
“原是和敬公主啊!”
淑瑛笑脸相迎,谁知她竟不放心上
“皇额娘病着,瑛贵妃瞧着倒是很高兴。”
淑瑛瞧她不过一个小姑娘是以才不计较,谁知竟如此咄咄逼人,也不忍着,直接反唇相讥
“皇后娘娘身子不适,本宫若哭丧着脸才是晦气吧!”
“你!本宫可是嫡公主。你们不过是个妾室,该是劝着皇阿玛多去陪伴皇额娘才是!”
“整个天下都是皇阿玛说了算,皇阿玛若是想去,自然会去,若是不想,谁还能绑着他去不成!”
璟媛和璟瑟是斗惯了的,虽然璟瑟是固伦和敬公主,位分高些,但璟媛这个和硕和宜公主更得宠些,自幼长在弘历膝头,这般大还动不动撒娇讨好处,底下人自然眼明心亮,怠慢是都不敢怠慢,也不似其他不受宠的皇嗣敢分个三六九等,这在璟瑟眼中便又是另一番景象,虽不至于时时揪着比较,可两姐妹也不算多和谐。璟媛也瞧不上璟瑟一副嫡出最尊贵的模样,宫里除了她可都是庶出,这处境可想而知!璟瑟有嫡公主的教养,璟媛幼时便直接跟着皇子阿哥一道学习,处处比着,弘历对璟媛不似永瑛还有顾忌,简直大大的慈父,从未计较过。若是争锋输了,还会私下弥补一二,时间久了璟瑟也便不在玩这些把戏了。
淑瑛止住了永瑛,毕竟女人家的吵闹他一个皇子不好插进来,很是温婉的提醒道
“是,和敬公主此言不假,本宫不过是个贵妃,自然比不得皇后正统尊贵,可公主不要忘了,身份上,公主与本宫这个贵妃相差不大,礼法上本宫还是公主的庶母!”
“本宫是嫡出!”
淑瑛最讨厌这些说法,便是弘历在她面前也不提这些,毕竟二人心中他们才是夫妻,本与皇后之间龌龊便不少,璟瑟一口一个妾室,嫡出的,难道还指望被弘历捧着手上宠了十好几年的她还如当初刚进宫时处处压抑,处处忍让吗?
“本宫记得,公主出降后位分好似与贵人相同?”
“是啊,到时候便是宫宴除了特例,只能坐在贵人旁边。”
璟媛很是配合的作出一副落寞的模样。
璟瑟很是受打击,她眼中贵妃,妃都不入眼,何况嫔位之下的贵人,这叫她怎么受的住,一脸羞愤
“你胡说,本宫可是皇阿玛和皇额娘唯一的嫡出公主。”
淑瑛脸上挂着恬淡的笑意,一步步走到她身侧,悄声的说到
“公主读过书吗?瞧瞧太祖,圣祖,先帝的皇后~”
“你!”
璟瑟不待反应便很是气氛,一双眼睛瞪的大大的,
“这宫里啊,嫡出从来便不分明!皇家是最讲规矩,也最不受规矩的地儿,公主若不信,问问皇上,皇后,娴贵妃也很是清楚,毕竟她是乌拉那拉氏嘛!甚至公主的嬷嬷,总不能都是胡说吧!”
说完拉着璟媛的手,很是随意的教导着
“这真正有底气的人啊,是不会整天将自己的身份宣之于口的。有时候自己的一身气度可是比那些奴才天天放在嘴边强调的身份更受人尊敬。”
“儿臣知道了,额娘,皇阿玛也是这样说的。”
“嗯,总归额娘还在,璟媛,永瑛,你们啊只管快快乐乐的,一切有额娘呢!”
“哦!对了,璟媛都半大姑娘了,和敬公主也不小了,本宫记得都十八了吧,皇后病着,否则该着手挑选公主的额附了。等公主携额附进宫,本宫会在永寿宫提前为公主备好礼物的。”
“你!璟媛也不小了,早晚也是要嫁的!”
“那是自然,这姑娘大了,留来留去终成仇的,好在璟媛还有些时间,本宫和皇上自会为她千挑万选,日后便是进宫了,咱们母女也只能抓紧时间好好亲香亲香了。”
“儿臣自是会陪着额娘的。”
“儿臣也会的,会照顾额娘,保护姐姐,们。”
“永瑛真乖!和敬公主,本宫还有事,这便走了,公主要赏花就安静的赏吧!”
说着一手牵着永瑛,一手挽着璟媛,三人很是亲昵的走了,徒留璟瑟一人又是愤懑,又是怀疑,又是担忧。
“额娘可真厉害!”
“少来,你们在外面还是要好好敬着的,毕竟是你们的长姐。”
“儿臣知道了,不过儿臣不喜欢大姐,不仅瞧不上我们兄弟,还如此对额娘,太过分了!”
“她呀,被宠坏了,你瞧,皇后一倒,便是有个固伦公主的名号又如何呢?自己立不起来,便只能依附她人,可这依靠啊……”
“额娘别担心,儿臣已经长大了,可以保护额娘和姐姐的。”
“是啊,额娘,何况还有皇阿玛呢,皇阿玛再不管别人,也不会不管额娘的。”
“额娘并不担心自己,倒担心你们,皇后瞧着身子也不是个弱的,偏如今卧床不起,额娘也不知自己……,只是担心你们,若是没了额娘护佑,你们又该如何呢?”
“额娘~,还有女儿呢,女儿是姐姐,自会护着弟弟,也会为额娘争气撑腰。”
……
十日后,皇帝起驾南巡,皇后一身华服,从容不迫。皇上瞧着皇后脸上的气色,叹到
“本来朕东巡就想带着皇后一道出门散散心,可以一起疏解丧子之痛,原以为皇后卧病不起,没想到,皇后好的这么快!”
“皇上登基后第一次南巡,臣妾岂可不陪在身边!”
淑瑛的手借着衣袍遮挡与弘历紧握在一起,很是激动,兴奋。娴贵妃和纯妃稍后一步,含笑道
“皇后娘娘凤体康健,臣妾等也就放心了。”
璟媛很是倨傲,下巴微台
“皇额娘母仪天下,神佛庇佑,你们不过是皇阿玛的妾室而已,定要好好伺候,恪守本分。”
便是纯妃脸色都变了,还是娴贵妃背后轻轻握住了她的手,才勉强保持出了面色。她们好忍,淑瑛却不想,带着没有温度的笑容
“哦!皇后娘娘可是要臣妾等奉药抄经侍膳立礼?”
皇后遮了几层的面容和好气色都快挂不住了,
“怎好劳烦贵妃……”
淑瑛仍旧保持着端庄,笑的明媚,远远瞧着若非一身明黄吉福,只怕别人也分不清谁是皇后了,语气不耐的打断了皇后的话
“什么劳烦不劳烦的,正如和敬公主所说,要求咱们执妾礼本就是主母的权利,何况和敬公主也十八了,是个大人了,咱们娴贵妃,纯妃定然也是愿意给公主打个样的,是吧?”
这话可叫皇后脸都气歪了,打什么样,这不是诅咒和敬婚姻不幸嘛。娴贵妃不好与皇后争锋,不过如今瑛贵妃挑了话头,她自是不会放过,
“皇后娘娘有命,臣妾哪敢不从啊!不过臣妾等人笨手笨脚的,皇后娘娘气度大,公主也能跟着学到几分皇后的气度和手段,这是好事啊!臣妾哪有不成全的道理。”
“两位姐姐说的是。”
皇后转过头瞧皇上,他早已松开了握着她的手,正拿着千里镜远望,对这些争执充耳不闻,皇后更是心寒悲哀。
“璟瑟还小,自然不懂这其中的道理。”
偏淑瑛可不想那么放过她,抱着弘历的袖子柔柔的撒娇,弘历除了夜间少见她如此娇态,尤其大庭广众之下,从认识到如今十七八年都是少见,可不得喜意新奇涌上心头,
“臣妾想起璟媛都十四了,再过两年都要相看了,这日后啊,再想见只能靠着宫宴,远远的在下面瞧一瞧罢了。时光荏苒,还记得那小小一团呢,便大了。”
弘历一时也想起了当初璟媛出生时的模样,仿佛第一次当父亲一样激动的不行,那样小小一团,他头一次抱小孩子,生怕化了。弘历越想心里越是柔软,弘历瞧着如今亭亭玉立的大姑娘有些羞涩的站在淑瑛身后,飘逸俊秀,气度雍华。
“璟媛还小,哪就那么急!再者便是嫁人了,你若是想了,叫进宫住着便是了,何须说的那班可怜!”
“多谢皇阿玛,皇阿玛最好了,儿臣可不想离开皇阿玛和额娘!”
皇后一时还未反应过来,倒是有公主的纯妃,一下激动了,只是公主出将便成了外命妇,进宫位同贵人,乃是明旨,她自问还没有这个能力如瑛贵妃一般直接开口向皇上讨要,只能按捺下来。娴贵妃很是给力,
“说了和敬公主不小了吧!”
“嗯,皇后原先病着,等此次回去,皇后也该着手办理了。”
“是。”
刚刚的气度早已消散,连脸上的气色仿佛都暗了几度,只勉强打起精神,应了是,倒是璟瑟算是真明白了,日后她可不是什么嫡公主了,只能站在那些小贵人旁边,这叫她如何受得了。
碍着此时公主威仪 不好说什么,只整个人的确安静不少,却也无人注意,或是注意了,也只当不知,另一边璟媛倒是叽叽喳喳的和弘历说着话,从风俗到风景,从民俗到民情,虽不具体,但都能唠一唠,又最是会小女儿家卖乖,弘历是肉眼可见的眉开眼笑。连旁边几个阿哥大臣都跟着夸赞,弘历更是骄傲,自豪,偏还矜持的摆摆手说小女儿卖弄,不过读了两本书,学了个皮毛而已。
淑瑛和娴贵妃,纯妃在旁边说话,纯妃很是钦羡
“和宜公主真是得皇上喜爱。”
“和宜公主读书用功,骑射也好,既有满洲姑奶奶的气概,又有饱读诗书后的风华,一向孝顺,自是得皇上的心。”
“都是皇上的孩子,哪有不喜欢的!不过和宜小些,自幼与皇上便感情深,又是个活泼的,皇上操心的多了,自然偏疼些。”
“那也是贵妃得宠,皇上爱屋及乌,不像臣妾,不得皇上心意。”
“你若不得皇上心意,那永璋,永瑢和和嘉哪来的?”
一说到儿女纯妃立马变了,可不是,纯妃并不很受宠,偏孩子多,有儿有女,而淑瑛虽是儿女双全,但都十五年了,占了皇上半数恩泽不过各添了一个,娴贵妃至今未开怀过,也只有皇后生了二女儿子,偏只剩了和敬公主一个,论福气纯妃还是认的,至少她孩子都好好的,唯一不顺便是贵妃没轮到她,被无子的娴贵妃捷足先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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