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那皇后娘娘会如咱们所愿吗?”
元春也乱的很,不确定的呢喃到,“皇后再如何总不会反抗皇上。”
抱琴有些欲言又止,“皇上那里……是那个意思吗?”
元春陡然僵住了,明明什么也没有发生,她也是被抱琴眼泪汪汪的弄得脑子都昏了,竟还在想这些有的没的,元春一时羞愤不已。抱琴也是,失落,羞愤,却又不甘。
“小姐……”
“……罢了!”
抱琴如何不知小姐的苦,真要再等两年,灰溜溜的出宫去,不说小姐她也没这个脸面。何况人家是国公府大小姐,父母兄弟的,她呢,不过一个奴才,家里如今什么情况也不知道,父母不当家兄长嫂嫂能不能容得下她?抱琴比起元春更加焦急,以往还能忍,自上次得了皇后恩典跟随出京,再到皇上赏赐,抱琴不免也有些心痒。
“小姐,奴婢听说素练姑娘家里好似出了些事情,看着有些焦急。”
元春知道抱琴能提起这个不可能是一时兴起,果然,“此事有些日子了,只是……”
“这样,抱琴,你多使些银子,打听打听。”
“是,小姐前些日子不在,奴婢不好多事,只依稀听说好像是银钱的事,只怕漏洞不小,否则以素练姑娘的身份不可能如此苦恼。”
元春点头,“皇后一向自律甚严,之前便听说素练家里母亲身体不好,兄长也不出息。如今想来怕是出了什么不好叫皇后知道的乱子。”
“是。”其实抱琴略知一二,只是一来没有小姐的命令她私自打探未免小姐疑心不曾说出来,二来便是出于私心了,这些年她过得可不容易,没了银钱开路一切都是空谈,以往那些副小姐的架子早卸下了。此时能有银钱拿还能立个功她自是不会多嘴。
元春想起素练更多了几分把握,这些年她对于素心素练可没少孝敬,好容易积攒了一个好印象,能说的上两句话,一直未用,好刀便是要用在最关键的时候。
“再去找夏公公,托人带个信,叫家里多送些银子进来。”
“是,小姐,这回若真能成,得了皇后娘娘青眼,或许小姐便有了机会!”哪怕常在答应也好,总能往上升,她凭着这伺候的功劳好歹也是个大宫女,总比如今强。
元春心里也在设想未来,种种情况如何应对。虽然理智告诉她不该如此,明明早已平静的心一下子乱了,皇上的心意这么多年她又不是没看到,怎么如今一头扎进去了呢!她便是那赌场赌红了眼的赌徒,哪怕明知希望渺茫,非抓着那一缕光不放,定要上前一试,不肯就这般认输!
…………
“主儿。”
“嘘!”青黛制止了云芝的话头,看着在她面前四处争抢的锦鲤很是悠闲。这时节还能如此活蹦乱跳可是费了好一番功夫。青黛喂完了鱼放下了鱼食,擦了擦手,“怎么啦?”
云芝有些替主儿不平,话里话外都透着嘲讽,
“主儿,奴婢听说长春宫贾女史得了皇上一份赏。”
青黛还以为什么大事,“贾女史跟着伺候敬平公主,得份赏也不是大不了的事。”
“主儿~这哪是一份赏的事啊!后宫传言四起,而且这贾女史也是不安分,听说还找了夏公公,也不知要做什么!”
“夏平告诉你的?”
“主儿,抱琴去找夏公公的时候夏平公公正在他师傅那里……”
青黛见云芝还知道害怕稍放了些心,“知道害怕就好。后宫不得插手朝政,不得窥伺帝踪,夏平他们兄弟到底是皇上的身边人,寻常无事,但得注意吩咐!”
“是,奴婢知道了。”
青黛知道夏氏兄弟不是那种没脑子的,也知道云芝不过是好心,只是该敲打还是要敲打,见她知错了才放缓了语气。“夏公公更常出宫,许是与家里联系一二,无妨。”
“是,只是……”
青黛止了她的话头,她知道云芝要说什么。她与元春一道进了长春宫,而且彼此身份尴尬,若是元春和她一样得了皇后提拔,倒不会威胁到她的地位,只是后宫想来传话不好听。“本宫知道你处处为本宫考虑,只是这事儿不随咱们发生。何况皇上如何,我最清楚了,不必担心。至于那些烂了舌根的,若是撞见了也不必留情,拔了就是。”
那一池子的锦鲤似是察觉到了杀意,四散而逃。青黛看了眼便移开了视线。
“是,奴婢知道了。”
“嗯。且慢,去看看她们搞什么鬼,真是不安分!”
云芝便是查到了蛛丝马迹才过来的,要她说这主仆二人的确不知好歹,主儿先前都体谅女子韶华易逝,特地询问她们可要出宫,或可勉力一试,她们倒好,话说的好听,不愿主儿为难。枉她还以为她们是真心的,原来还没放弃呢!这满宫都知道皇上最宠爱的就是主儿,人家还不知廉耻接近主儿便是为了皇上!这贾女史也这般年纪了,总不会还做着一飞冲天的美梦吧!
“这贾女史也不知如何想的,皇上要能看上她早便承宠了,怎会拖到现在!”
“她心动了?”青黛还真是好奇,原来一个人的决心竟是如此容易被打破,还记得之前她明明……罢了,人家进宫本就是冲着这个而来,阴差阳错被她顶了,好容易安分了,没成想皇上这神来一笔又叫她转头奔向火坑。“罢了,不必打听了,左右人要是有心咱们只管等着便是了。派个人盯着些,别牵连到本宫就是了。”
“是,主儿。”
…………
元春盼星星盼月亮的等到了新年,也未再有动静,至于素练,家中欠了许多赌债,这种事传到皇后耳里她都要吃挂落,怎敢求皇后。元春这一出雪中送炭的确及时,素练原就看好她,若是前些年或许还不敢提,但近些年皇后明显不怎么计较嫔妃了,连舒妃那般得宠皇后都能平心以对,一个上了年纪的宫女更不是个事。是以素练也松了口愿意帮忙提一嘴,但成功与否不保证。
便是如此元春感恩不尽,素心那边也是得了一笔不菲的收入。连带新年,元春连着往家里要了三次银钱才勉力度过。好在打通了关卡,不然她定是连个年都过不安生。而贾府王夫人也是既兴奋又担忧,都不敢提元春往家打发了几次人,若非薛姨妈暗中帮衬,她可拿不出也不肯拿这么多银子。与此同时金玉良缘原只是私下的默契,现如今基本贾府各处都知道了。
毕竟薛家银票也不是大风刮来的,薛家出手也只是想锦上添花,毕竟元春若真有那个命,宝玉可不是能沾不少好?但可不代表她们忘了王夫人背后的作为。
探春瞧着府里一出接一出的好戏,无奈的很,家里什么情况她一个未出阁未管事的姑娘自然不清楚,但看着家里这般挥霍也还是知道不妥,尤其琏二嫂子几次说家里年景不好,虽然老太太,大太太,太太等人都不以为意,但她一个庶女却是入了心,原心里还有些气看穿了家里之后反而散了。
“三妹妹?”
探春发着呆一声熟悉的呼唤惊了她,“荣大哥哥!”
一想起姨娘的话纵然人家不知道她却有些不好意思。低头羞红了脸,霎是动人。
“小姐?”
“啊!”探春从思绪中回神,原是自己想起了荣大哥哥离京前的一次偶遇,探春心忧家里,更担心自己的前程,赖尚荣之前也只当她有两分闺中才情罢了,如今才知她见微识著,惊叹不已,只是这些事也只是徒劳罢了。贾家无人重视只一个姑娘……唉,出于同情外加一点心疼开口劝慰了两句。探春现在还能记得当时的场景,十二三岁已是初尝情之味了。
“没事,咱们回去吧。去看看环儿,书读的如何了。”
探春即便再怎么告诉自己她好歹也是国公府的小姐,虽然比不得大姐姐,但她自身条件也不差,可终究如何抵得过人家少年得意,姐姐更是皇上宠妃,前途一片光明,什么高门大户娶不得。想起嫡母时常念叨大姐姐得了皇宠宝玉什么公主郡主尚不得的言论,即便不十分认同也是有些道理的。
新年之前乃是皇上新得的六阿哥的百日宴,满月已未大办,百日宴更是因他们未及时回来也空缺,弘暄爱屋及乌自是不能如此苛待,是以在新年家宴上便郑重宣布了六阿哥的名字,所有赏赐据是加重了三分。即便静妃有些看不惯,不过允澈以后允诚都能理解,甚至还为这个皇阿玛疼爱的幼弟准备了好些礼物。
弘暄不管他们真心假意,大大的夸赞了一番。皇后乐呵呵的,静妃也没了那酸气。开了年便要开始准备两个阿哥的婚事了,但在这之前,关于立储一事正式摆在了桌案上。弘暄书案上一多半全是请求立储的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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