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麟台一行本就深秋,再回秣陵不久,雪更是比往年甚早。
向来雪是无声,一觉再醒,外面已是另一个世界。
苏涉喜这雪景,院里满地的雪才被保留了下来,不然也该清理出一条路来的。毕竟宗主每日都要来几趟。
踏雪来的苏钺果真是满靴雪粒,布面的鞋面自是湿了,还好室内烧了碳,冷是不冷的。
只是苏涉看人来还是皱眉。
苏涉:又是年关,不是说停半月的课?
苏钺先生身体不大安康,学生自然是要来的。
此前金麟台一行,苏钺未去,可苏涉回来就病了。
听随行的人说在宴上苏涉面色就不大好,只是不知道是怎么了。
苏涉:咳咳....只是不甚着凉罢,无妨养养就好了。你这几日少往我这里来,当心染了你去....
其实不近,苏涉在内室,苏钺在外间问话,更不说二人之间还半隔一座屏风。
苏钺学生晓得的,近日各地商铺置田陆续都送了租子和年礼来,账房先生看了账,可高兴坏了。
苏涉:哦?
苏钺道今年比往年好太多,今日大雪,瑞雪兆丰年,说是祥瑞呢。
苏钺若非先生闭客,他说有些事还想来请教先生。
苏涉:请教?...咳....不必来,他做的很好,不是很要紧的事就让他自己看着办吧。
可能是病中惫懒,屏风一端的人声音听着没什么气力,偶尔的咳喘也弱音。只是中气倒算足,许是苏钺天天来,也听不出苏涉是否好些了,想着不打扰人休息便想起身走了。
苏钺学生不打扰先生休息了...对了,还有.....姑苏蓝氏送了年礼来,还有东西是指名要给先生的,学生回去就让人送来。
苏钺走到门口才想起来,下面的人知道苏涉抱病不敢轻易来扰,只把东西抱去了他那里。
蓝氏?
脚步踏在雪地里簌簌作响,耳听苏钺越去越远,手里卷书却再次翻不了页。
在金麟台,从那二人口中得知,他原是姑苏蓝氏一外门弟子,在岐山温氏火烧云深不知处时不知所踪,等再次见了他才知当初他为苏氏的人所救。
可是不对。
温宁说看着他落了崖,而不是在云深不知处....再有,他又如何为苏氏的人所救?
蓝氏外门弟子么?外门弟子意味着什么现在的苏涉不是不清楚,与侍者无异,去金麟台为他们引路侍人的就是外门弟子,同是大世家,想来姑苏蓝氏外门弟子也差不离是做这些事。
这样说来那就更奇怪了,他一外门弟子,是做了什么值得蓝氏嫡系公子如此礼遇?
看样子那含光君也早认出了他,却也没有要带他回去的意思,这是收回他的蓝氏弟子身份了?
脑子里的事现在一塌糊涂,本就想不通,现在一方来自蓝氏的年礼更是让苏涉百思不得其解。
现在唯一确定的消息估计就是,他终于知道了自己是谁,有无牵挂。
照金公子所说,他无父无母,无妻无子,自小入姑苏做外门弟子,这往事也没有什么可追忆的,无甚重要.....
【步清现作苏氏宗主的教书先生,怎不比在蓝氏做外门弟子的好?现如今让步清知晓以往,道是解你一个心结,看泽芜君和含光君那样子倒是认出了你也没有认回你的意思,你自可放宽心去。】
金公子说的....不无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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