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知其凶险,苏涉总觉心里惴惴不安,像揣着块大石头,不知何时落地。
薛洋话说的颠三倒四,但熟路了也知不是空穴来风,可薛洋为何会那般说?
思来无头绪,等再去问薛洋,也问不出什么来了。
和人逛了半日,不,是跟着二人身后付账付了半日。
直到薛洋不得不回去了,这才算完。
【你就在秣陵好好做你的先生便是,少管他们闲事。】
临走薛洋还一通交代,苏涉还腹诽着,他到底是如何管了闲事才让人防备至此。
想来也是没有的,大抵是薛洋自己抽风。
毕竟,有些闲事哪里是苏涉能管的?
一行人到家前后脚,外面就传了消息。
金氏大张旗鼓的到夷陵要金氏嫡孙,结果孩子是被自家娘舅带回云梦莲花坞祭祖了,听着这事儿是从头到尾的乌龙一场,苏涉捧着茶却恍惚了很久。
先不说金氏为何开始就笃定孩子在夷陵,若非江氏及时宣告孩子在莲花坞,金氏会对夷陵做什么?
既然金氏对自家嫡孙如此重视,那么大一个孩子随母出行,金氏就真的不知其行踪吗?!
有些事不可细想,苏涉也不信这些自己能看出来的问题,别人会没有察觉。
最大的可能,就是大家都在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而已。
金氏一手遮天,这依仗的,又是什么?再泼天的富贵也不能独行,金山银山,也要有那个能耐守得住才是。
听说此次金氏大闹夷陵也未讨得便宜,伤损了一些人马,总是不甘而退。
外间传言总是夸大,或许伤损是有,什么大战一天一夜,百鬼夜行,尸山骨海,那就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了。
苏钺先生,你说,魏公子和兰陵金氏打,谁会胜出?
苏钺刚描完一篇字,按苏涉的学习习惯,正松手休息。
一旁弟子知机添了茶点供苏钺填牙。
苏涉:...谁都赢不了最好。
苏钺先生为何如此说?
按苏钺的想法,战事分输赢才算完。
苏涉:二者相抗,是为平衡。若一家独大,恐温氏之乱其二。
再是不知晓俗世,见得多了心里也有了衡量。按金氏门下作风,若无可压制,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而夷陵,苏涉回想起那温宁心下又暗自摇头,不知者当惧,看现在魏无羡的风评也知,世家们虽然还在观望,但宁愿接受野心在望的金氏,也对魏无羡多是忌惮。
苏钺...先生的意思是,他们打得越久越好咯?
苏钺把苏涉的话在心里回了几圈。
苏涉:呵...打是不必,就是二者不能胜其一,就像现在这样僵持也不错。
兴许僵持个几年,待到金氏下一任宗主上任,矛盾就没那么深了也不一定。
苏钺先生说过,旁观者清,当局者迷。先生,若我们身为金氏人或者身为魏公子,先生就不会这般想了。
苏涉:哦?那宗主不妨说说,若现下当局者迷,当要如何作想?
苏钺聪颖,举一反三学以致用是苏涉乐见。
当下也愿洗耳恭听。
苏钺既然已经出战了,那当然是要成王败寇了!
正重输赢的年纪,话说的也坦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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