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像是有一把重锤使劲敲打着他的脑门,一下一下,要炸开了,两道浓密的眉毛挤到一起,紧咬住嘴唇。
他虚脱地抬着眼帘,暗沉的瞳孔里盛着片片如雪的肌肤,脖颈上的伤口不再往外冒出黑血,就连胸壁的红樱旁那微小的擦痕也在慢慢闭合。
目光渐渐移到他的睡颜,他像是做了一场时而动荡时而沉静的梦,眉头慢慢地舒展开,不再紧皱,嘴唇微翕,呼吸声听起来平稳又有规律。
而现在,那些苦涩的滋味在沈霜降的口腔肆意缱绻,向他的喉间蔓延,腥涩得让他顿时失声,但是看着林秋分寂然的睡相,他的嘴角轻扯出一道好看的弧线。
“看来你好多了…”
好了就行,即使用他的生命来换,也都愿意啊。他到现在都还记得,第一次带他回家,对他说的那些话,既然自己选择了这条路,是生是死都已不再重要了。
只要保证了民生安全。
如果他死了…
眼前之人醒来后会不会难过,会不会焦急,会不会落泪,甚至往后的日子里会不会缅怀曾经有个人为之付出生命。
但是,他不甘心,很不甘心,他还有很多事没有完成,还没有把这家伙安全送回去,不可以就这样死掉。
他颤颤巍巍地撑起身体,这种颤抖是不由自主的、力不从心的、仿佛在宣扬着此时的自己有多软弱,一种极大的讽刺。
手指轻抚着林秋分那被汗水浸透的黏腻的鬓角,话音沙哑得不像话:“秋分……我出去透透气……”
他并没走远,就在房间旁边的窗户前,扯掉窗钩,潮湿的空气就溢了进来,他贪婪地呼吸着,抚及额头,才发现方才的头疼只是现在发烧的前兆。
可以说是林秋分的征兆全部转移到了他的身上,原来承担痛苦就是这样的啊。沈霜降不禁嗤笑,背靠着墙,身体缓缓下沉。
他的额头沁出了细细密密的汗珠,呼吸开始变得急促起来,眼帘沉重得抬不动,意识在一点点消弭,就这样死掉,未免有些唐突,他还没调查出父亲的死因,还没安顿完母亲的养老,还没……
虽然身体不住地颤粟着,但是那强烈的意志还在垂死挣扎,他抬起拳头,在左胸口上反复敲打,用力地敲着。
不行了!
爸…
妈…
还有…
秋分!
对不起。
他的眼帘终究合上,心脏在快要停滞的那一瞬,他的耳畔仿佛听见了轻微的动静,紧接着,身体像张白纸轻飘飘地落进了一个温暖的胸怀。
一双浑厚的大手托住了他的下巴,带着温度的手指利落地掰开了他的嘴,紧接着,他感觉到有什么东西被塞了进来,味道很难闻,表面凹凸不平,似有尖锐的刺角。
他的嘴角不禁溢出一丝声音:“唔…”以示对嘴里被迫含着的东西表示强烈的不满。
头顶响起一道沉闷压抑的声线,带着强烈的命令——
“吞下去,别咬破。”
沈霜降乖顺地用舌尖把它往喉间顶过去,喉结滚动几下,它直直地坠进了食道。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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