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晓霜在十点时回来的,好在给她安排的是单人间,厨房和卫生间设施完善,考虑到她的身体,顾晓霜去菜场买了些她爱吃的,亲自做了一桌,林舒夏连连赞叹。
陪她看电视,说说话,讲的都是关于学校的趣闻,因为插着输液管,不方便洗澡,所以七点左右帮她擦身,这一天下来既充实又疲惫,看到家的大门,像见到软绵绵的大床似的兴奋。
刚推开门,便听到电视机的声响,会客厅的这台电视很少开,继而,耳畔听闻一声熟悉到落泪的轻唤:“晓霜回来啦。”
他蓦地回头,只见顾栋南笑眯眯地望着他,心里一阵狂喜,激动地上前:“爷爷!你,你回来啦。”
顾栋南看着一直宠到大的小孙子越长越乖巧的样子,朝他招了招手:“快坐下来说,让爷爷好好看看。”
说着,他那双粗糙的大手径自捧着顾晓霜的脑袋,上下左右的打量着,越看越生喜,喟叹道:“长大了,呵呵!没人欺负你吧?晓霜。”
顾晓霜笑着摇摇头。
“那就好,那就好。”
“爷爷,现在外国那边乱不乱呀?你们当心点。”顾晓霜眉头皱紧,担忧道。
“不会不会不会,”顾栋南慌忙摇头摆手,一面抓起茶几上的手机,一面津津有味地说起,“荷兰可漂亮啦,我和你奶奶啊,现在住那个小村镇,可漂亮啦,我给你看哦…”
说到这,他翻着手机里的相册,递到顾晓霜面前,顾晓霜眼前一亮,那一张张的照片就像是一幅幅油画那般美不胜收,蓝天白云,枯藤老树,梭形船只在清澈的湖面上飘着,一派寂静祥和的景象。
顾晓霜不由得喟叹道:“像童话一样。”
“嗯,”顾栋南收起手机,轻扯着嘴角,试探道,“怎样?晓霜,搬来和我们一起住吧,爷爷现在在那开着自己的中餐馆,生意很好呢,你还能认识到外国小姑娘哦。”
顾晓霜脸一红,眼眸沉了下去,轻声道:“我在这,挺好的,再加上我妈她还需要我照顾,我…”
“你可以和你妈妈一起来住哦,那边很安静,很适合居住,特别是环境对你妈妈的病情也很有帮助的。”顾栋南竭力劝说。
现在的顾晓霜就像是在赎罪那样,顶替顾衍北照顾着林舒夏,明明自己还是个孩子,却过早懂事,懂事得让人不由得心疼。
良久,顾晓霜抬起眸子,眼眶有淡淡的白雾在翻涌,鼻翼微翕,轻声哽噎道:“不用了,爷爷,你和奶奶在那里过得好就好啦,我在这里也挺好的,叔很照顾我的,放心吧。”
“更何况…”话于至此,他微微俯首,眼眶终承载不了泪的重量,滑落到嘴角,甜而微苦,艰涩道,“我现在有心上人。”
顾栋南闻言,欣喜不已:“我们家晓霜有喜欢的姑娘了?真的?”
虽然他明白,他们之间只是那种无法捅破窗户纸的关系,甚至感情全都建立在“肉体”上,但是,只要他对她的爱独一无二,那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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