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云音察觉到了什么,稍稍凑上前,抬起手,轻晃了下她僵硬的身子,丝毫没有再睁眸。
而那双手掌依然残留着余温,许久,都不愿褪去。
路秋庭不由得攥起拳,渐渐收紧,又缓缓松弛,指尖轻粟,眼帘抖筛着合上,那道清澈明朗的泪河便顺着下颚线落下。
耳畔听闻孩子们淅淅沥沥的啜泣,心底剐成一片片。
那枚裹着拇指的金戒,许是因为时间久远,便失去了力度,渐渐从拇指脱落,落到冰冷的地面,发出沉闷的、空绝的声响。
路秋庭带着两个孩子,将云深落葬在墓林里,身着黑色西服的沈辰一哭到眼眶枯竭,悲恸却还是无法抑制。
沈云音望着那凹陷的照片上永远定格的笑脸,鼻尖微红,释怀道:“她没有遗憾了…”
继而,她抬起头,望向目光凛冽的路秋庭,轻声确认:“是吧?爸爸。”
男人微方的脸庞泛着光,泪痕凝固,浅浅地印刻在眼角,像已时过境迁,唇角紧绷,目光一直定格在她微笑的面容,无言无语,却也给了她肯定的答复。
夜幕低垂,蝉鸣声声。
沈云音独自走在这条无人的小道上,顺着路秋庭说的,来到了安铭远住过的地方,抬头望去,那栋公寓却面目全非,窗子乌黑,窗框焦黄,了无人烟。她诧异地跑过去,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上下仔细打量着,但又不得不信。
朝着那废墟高声喊着:“安铭远!——”
回应她的只有那空远的蝉鸣,初夏的晚风打在身上,依然透着一丝沁凉。
正琢磨着,她转过身去,抬起头,便见到姜寒洲瘦长的身形在不远处,枯站着。
皎洁的月色铺洒下来,他的周身仿若披上了浅白的光晕,令她一时恍惚。
这天的他穿着那件军黄的制服,白色的手套裹着他本就纤长的手指,身形微动,向她缓缓而至,漆亮的黑色皮靴蹬在地上,发出轻微却嘹亮的声响。
她急迫地问道:“寒洲,你有没有见到安铭远?”
“嗯?”
她以为离得远,他没听清,便重复道:“有没有见到安铭远,他好像失踪了…也不在家…”
他双臂松松地垂落,跟随步子的晃动而轻晃,在她的跟前站定,那双泛着寒芒的眸子缓缓抬起,冷声道:“你是在找他?”
姜寒洲周身弥漫的冰冷气息肆意蔓延开,攫取着她的魂灵,她微许窒息,但还是弱声应道:“嗯…”
闻言,他稍稍向前迈了一步,她下意识地往后退一下,那两颗乌黑的瞳仁深邃得不见底,竟让她感到陌生。
姜寒洲松了口气,垂落眼睫,她那只不安分的小手不自觉地轻筛着,他的心头不禁软塌,轻轻捧起她白嫩的小手。
轻柔地抚摩着,光滑的手背以及柔软的掌心令他心生欢喜,渐渐的,他的目光落到了她红扑扑的小脸上。
邪肆地勾了勾唇角道:“你是不是喜欢上那个人了?云音…”话音刚落,他双臂撑住她身侧的墙壁,将她困在了阴影里。
她的心脏一滞。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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