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铭远的脸颊贴着冰凉的地面,耳畔听闻路知颉的脚步声越来愈远,直到消失不见,他半睁着眼眸,不由得扯起嘴角,虚弱地笑了。
惨白的月色下,一双锃亮的皮靴缓缓映入眼帘,军黄的裤子收进了皮靴,那人瘦长的身形渐渐落下,一道寒芒蓦地刺痛了他的眸子。
姜寒洲抬起手掌,一把拽起安铭远的头发,那两只乌黑失神的瞳仁里映现出他冷峻的身影。
“嗬,你来了…”
安铭远却丝毫不慌,反倒是松了口气,忍着头皮被掀起的疼痛,呼吸微促,垂落眼睫。
姜寒洲不由得扯动腮肌,嘴角抽搐了下,冷声道:“我知道会是你。”
安铭远轻笑:“所以呢?”
他的目光始终落在姜寒洲另一只垂落的手掌,银白的枪支泛着利刃般的光,眼看着,它被慢慢举起,直到冰冷的枪口对准了自己的眉心。
他使劲儿瞪着姜寒洲面如死灰的面容,冷不丁讽笑道:“就这点能耐,嗬!”
姜寒洲清冷的嗓音在安铭远渐许模糊的耳畔响起:“我会杀了你,但还不是时候…”
他的唇嗫嚅着,而安铭远却再也听不到了,白眸上翻,便昏了过去。
常年黯淡的牢笼,墙漆掉落几块,露出瘆人的红砖,一间关押的密室里,两边的墙角挂着锈迹斑斑的锁链。
安铭远的乌发凌乱,垂着脑袋,安详地闭着眼眸,脸颊上两道新鲜的红印裂开,淌着血。衣衫褴褛,纽扣崩掉了好几颗,敞着坚实的胸膛。
脖子、手臂、胸口、暴露在空气里的每一部位都有被粗硬的皮鞭侵蚀过的痕迹,直到身体逐渐习惯了那撕心的痛,便也麻木。
自从下定决心以来,他便没后悔过,早晚都得死,也得拖几个混账东西下水,也算是这些生灵涂炭的日子里最好的回馈,想着,他悄悄睁开眼帘,乌黑深邃的眸子滚动着。
望着倚在墙上的姜寒洲满脸冰霜,狠狠地咬紧牙关,与此同时,姜寒洲眸子微紧,唇角绷直,缓缓朝他走来。
松松地揣在裤兜,换上军黄制服的他更让安铭远恨得牙痒痒,忍不住嘲讽着:“好好的人不做,非要做狗,是不是?”
闻言,姜寒洲眸色渐渐锐利,如同尖刀刺向安铭远,那只手掌快速抬高,五根骨节分明的手指抠住了安铭远的下巴,指甲狠狠地抠进颊肌。
他的每一个字眼都仿佛磨在刀锋之上:“信不信我把你眼睛抠出来?”
“好啊,”安铭远身形微动,蹙了下鼻尖,乌眸闪动着寒光,好整以暇道:“我这双眼睛生来便是看透世间繁华,那些好与恶尽收眼底。”
随后,忍不住嗤笑道:“嗬!你放心,我会如数交代你的所有事情,告诉组织,告诉沈云音,让全中国都知道你的为人。”
在那个名字从他口中蹦出之际,姜寒洲的心底不由得软塌了,眸色渐敛,那只手掌的力道轻收,却不动声色地扯弄嘴角:“不在乎了…”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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