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疾汤药过后,霈霈被安排在偏殿里留守,以便观察皇帝病情走势了。
期间,贵妃和太子都出去过,奉御因为还要监督药品熬制,也回去了。
她不知在偏殿角落待了多久,口中弥漫着苦涩的药物,却连口水都没有的喝。
就在昏昏欲睡之时,眼前突然出现了一个面色温和的宫婢,端着一个食盘,里面有一杯茶,一叠点心,说是让她先垫垫底。
此时霈霈的口中因为苦涩都变得发麻了,便不假思索地将茶杯里的水一饮而尽,至于糕点,她倒不是特别饿,便拑了一块糕儿,稍稍吃了些。
然后便继续等候在偏殿里。
霈霈团缩在暗柜里,浑身燥热得像是要爆炸了,她努力动用脑袋里还能活跃的脑细胞,把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回想清楚。
印象中,她的记性就停留在了这段时间了,再往后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砰!”似是房门被砸开的声音,从衣柜的缝隙传了进来,霈霈的脑子像是被抽空了一样,呆怔在柜子里,连一口气都不敢喘,此时的耳朵却是异常灵敏,好像一个紧密的收录机一样,将柜子外的一切声响都收纳进来。
“你说的可是真的?楚直长当真玩忽职守?”
“奴婢亲眼所见,那直长靠近御塌……而后看奴婢们在,她就找借口溜出去了,奴婢不放心,便跟过来……”
零零碎碎的脚步声终于停止下来了,声音也比刚才更加清晰了。
霈霈的血液仿佛都要停止流动了。
“少鉴,就是这儿,我听见里头那声儿,那个叫……嗯?人呢?”
“这怎么回事?这么只有这么个男的!”
“我也不知道啊!少监!我明明看见直长和此人纠缠在一起,那叫一个……”
“那人呢!去,把人给我弄醒!”
一阵怕打的动作后,传来了一个言语含糊的男子声响,霈霈捂着嘴,心想这应该就是与她并肩躺在卧榻上的男子了。
“我……我这是在哪儿?”
“哎呀,什么在哪儿,你不是直长那个……”
“嗯?什么直长,等等,我怎么什么都没穿,嗯?少监,您怎么也在这儿,这到底是怎么回……嘶……头好痛。”
“哎你这个人当真什么忘了?”
霈霈哑然失笑地靠在衣柜内壁上。
这也是一个被陷害的,少监不是傻子,应该明白过来怎么回事了吧,这明明白白就是一个陷害的圈套。
那个中年宫婢不知是得了谁的令来的。
在古代,女子的名节大于天,这是打算往死里整她了。
“大人,我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但是我是清白的,我什么都不知道,也没有做过什么!”
男子拼命地解释。
“大人,那一定是直长勾引的了,大人,奴婢是亲眼看见的,她一定是怕被发现躲起来了,奴婢来找,就不信了,穿成那样还能躲哪里!”
霈霈顿时觉得心脏都堵在嗓子眼了。
如果要找的话,她会找到这里来吗?
珠泪又蓄满了一眶,霈霈死死地勾住橱柜内里的搭扣,把整个人生的希望寄托在自己微微发力的指尖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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