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景钰心高气傲、刚正不阿,最是不会无端欺负身边这位强撑着地面的纤瘦少女。
传出去,他的一世英名往哪里搁。
此情此景,个中缘由他都占理,但若让他人瞧着这番光景,他怕是有理也说不清。
审问犯人便罢了,可他既能悠闲地在她面前进食,就不曾视其为案犯。
本打算问两句就让人走了,偏偏惹得他动手了。
更让他烦心的是,这小司医竟坐在地上,抽抽搭搭地抹起眼泪来。
在一身男子装束下,玲珑曲线依然一览无余。
尤其折弯了的腰肢纤细,盈盈不可一握。
滟滟光泽的双眸中扑簌簌落下两行晶莹透亮的水珠,停也停不住。
鼻尖也因为哭泣染上几分嫩粉,瞧得他心底丝丝绕绕地缠了一盘乱麻。
她这是想把他欺负人的举动坐实了吧。
他眉头紧蹙,脸色铁青,声音虽冷厉,到底顾忌对方是个女子,而且刚才狱中突发病情时,这小司医的处理既干脆又专业,多少也替大理寺省了些力。
所以语气中便给了几分薄面:“起来吧,你明明知道,我不是故意的。”
哪晓得这句劝慰的话却牵出更为滂沱的大雨。
霈霈掌心趁着地面,泪珠儿顺着鼻尖吧嗒吧嗒地砸在地面上,顿时形成了一汪泪洼。
人的心总有一道道防线,每一道的形成,都称之为成长。
这段时光可能人需要花一辈子才能完成。
但溃败却无需那么麻烦。
身体的疼痛和心底的悲哀,使得心墙的坍塌就在一瞬,而抽去最后承重的砖块的,便是少卿的一句“我不是故意的。”
不是他故意的,难道还是她自己摔的。
被背叛,被驱逐,被当街抓捕,被人当作无关痛痒的蝼蚁般弃之如敝履。
她就如同真的被下咒了般,倒霉透顶。
情绪一旦有了缺口,她便呜呜咽咽地哭得狂风大作,搅动着李景钰整个屋子一片狼狈不堪。
李景钰的眉头突突突跳动的厉害,不知这墙角要生出多少好奇的耳朵来。
脾气也就挂不住了:“你哭什么?我有说错什么?”
“有。”断断续续的哭声中还是蹦出了这个答案。
能交流总是好事,要是一直胡搅蛮缠地哭下去,他真不知道如何收场。
“你先起来说话,你若辩出个子丑寅卯,我们再议便是。”
说到正经事了,霈霈的抽涕声暂缓了下来,她嗫喏着别开脸,眼角还蓄着一滴泪,随时都有掉落的危险。
“我……我起不来了,腿疼。”应该是突如其来的一摔,她没有站稳,就崴脚了。
李景钰暗道一声麻烦,但总不能让人一直坐地上,他环顾周围,看到案几上的一把随身佩刀,便不假思索地拿了起来,握紧刀鞘口冲着地上人伸了过去。
霈霈顿时噤口了。
少卿的脾气还挺大,何况这里可是三司之一的大理寺,她这一顿失态果然还是让人忍不住拔刀相向了。
“快点抓啊,尚药局怎么会有你这么墨迹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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