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树茫茫然醒来,老郎中急切地上前把脉,凝神辨析了稍许时间,终于松下了一口气。
“张头啊,上回我可嘱咐你了,你回去又喝酒了不是,今天要不是……”话音未落,张树便想从病床上蹭下来,但是因为头晕又躺了回去。
霈霈还想嘱咐他些什么,被身后的人一把给拽出了屋子。
这一次李景钰显得极其没有耐心,仿佛小医师做的每件事情他都看不上眼。
此时已经不止是一头雾水的霈霈终于忍不住了,即便面对的是自己的上司,她也敢用诘问的语气:
“大人,您为何不让我把话说完?”
日头已经别过大理寺建筑群向西边沉去,白日蒸腾的暑气却没有因为阳光的减弱而消散。
让人胸口莫名的浮躁起来。
小屋缩在少卿宽大的办公楼后,亦如此时的霈霈立于少卿面前,她大约也只有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气势没有输过他了。
李景钰垂眸盯着她,落日的方向正好对着她,因而将她的脸庞照得透亮,一对墨玉般的眸子里仿佛盛着一泓清水,澄澈而坦荡。
她的语气算不上温和,眉宇微拧,透着几分倔强的意味。
然而一想到刚才的种种,他心头仿佛又燃起了一簇火苗,烧得他喉头干涩,语气发冲:
“我大理寺是没有人了吗?要你往前冲做什么,你自己瞧瞧,这都磨损了。”
霈霈哑然,听少卿的语气,这是怪罪她僭越了?
还有便是她的衣裙。
霈霈顺着少卿的目光看下去,果然膝盖处的布料大约是被石块勾住,扯开了一道小口子。
综上两点,这就是少卿大人从张树晕倒时起一直对她虎着脸的原因?
可这算哪门子的理由啊?
甚至都让人觉得有些无理取闹了。
她觉得自己没有做错什么,而且屋子里的病人还在等她,遂大着胆子顶撞道:
“大人,我是医师,治病救人是首位,这些……没有关系的。”
“如何说没有关系?”李景钰的眸光里浮出冷笑来,“你在宫中行走过,同样,仪态也是太医署里必备的修养,剩下的事就叫给郎中了,你随我来!”
带着不容置喙的口气,李景钰甚至都没有等霈霈回应,负手转身便走起来。
玄色衣袍在西斜的阳光中荡起一抹冷傲威仪的弧度来。
霈霈望了望身后的小屋子,再看看面前那只气势汹汹的虎头,急得用跑鞋在地上狠狠地跺了一脚,还是硬着头皮追了上去。
原来李景钰带她来仓库换衣服的。
库管好一阵子没看到少卿了,一来就要为面前太医署的医师选衣服,而且还是大理寺的制服。
这还真是开眼了。
李景钰在仓库偌大的服饰区行走着,挑挑拣拣,像是在成衣店买衣服一样,终于选中一套,丢到霈霈怀里,语气淡淡,道:
“你虽不是大理寺的人,但是也算在此做过事,做一天便有资格穿这身,无人可苛责你,好了,换上吧。”
霈霈捧着崭新的大理寺制服,惊到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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