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一章 夜市

除夕前夕，东繁街上处处张灯结彩，人声鼎沸，热闹非凡。无论男女老少，穷人富人，都停下忙碌的脚步迎接着新的一年。年幼的孩童们提着灯笼和烟花穿梭在行人中，河岸边时不时传来烟花的声音以及画舫上忽隐忽现的琴音。

此刻，人群的目光被出现在街上的韩云念和楚凌绝吸引，不仅因为他们的颜值气质让人无法忽视，还因为两人毫不在乎周围人看法的牵手行为。好几个路人因为看呆了而引发了撞人的事，连叫卖的小贩都忘记了吆喝，只顾着目送两人的身影。

而身为人群焦点的韩云念对自己吸引了多少目光是完全不自知的，毕竟她的关注都在周围的新鲜事物身上。

这就苦了随行的墨竹，一路都要小心地隔开想要靠近两人的路人，还要紧紧跟着两人，随时接收凌王的指令。

“你怎么会突然想到带我来逛街？”韩云念目光才被猜灯谜的吸引了，下一秒又黏在了杂耍的身上。

“这是我恢复记忆以来，第一次带你逛街。我想，你对这些应该是感兴趣的。而且我听说苏姑娘和苏尚文已经回京了，我已经帮你把人约到客云来了。”楚凌绝作为现代人，自然知道要经常带女朋友逛街，给女朋友买买买。

“以前你也带我去逛过，那个时候我也在好奇，身在封建社会的你怎么会知道带女朋友逛街，”韩云念指着路过的一个小女孩手里的东西，“我也想吃那个。”

楚凌绝给了墨竹一个眼神，后者随即消失在人群中。

“大概是与你在一起刻在记忆深处的习惯吧。”楚凌绝宠溺地看着她，其实他喜欢这样与她逛街的感觉，有最爱的人陪在身边已经是最大的幸福。

曾经的他，孤身一人，现在的他，还好有了她。

“我其实没有那么喜欢逛街的，我也可以宅家里的，我觉得是不是你更喜欢逛街？”韩云念侧着脑袋笑眯了眼。

楚凌绝习惯性地替她拢拢衣领：“我更喜欢和你一起逛街。”

“我一直觉得大多数男人都把事业看的最为重要，无论是作为狩猎者的楚陌，还是现在的凌王，是不是都该专心搞事业？我有过失败的感情，也理解人性就是这样，男女思维不同，所在意的也不一样，你不能完全理解我，我也会接受。我对待感情很理智，我也不会认为自己在你心里是最重要的存在。我们互相的喜欢和吸引是因为各自身上的气质和性格，你喜欢我一开始只是因为觉得我入了你的眼，是你喜欢的类型。我们在一起后，你觉得我身上有你欣赏的闪光点，所以越发的爱。但是，”韩云念说道这里顿了顿，眼里水汽氤氲，“你却让我改变了这样的看法，我没想过，你可以坚定地站在我的面前，用你的生命去证明你的爱。”

对不起，我很内疚，因为，我对你的爱有所保留和怀疑，你却从一开始就付出了所有。

“念念，我没你想的那么多，也不会去深刻思考两性的关系。但是，你低估了你在我心里的地位。专心搞事业是没错，这是我作为男人甚至是一个人应该具备的上进心。但是，任何成就我都想与你一起分享，只有你陪在我身边，这一切才有了更深的意义。作为楚陌的我，没有显赫的家世也没有足够的财富，在我一无所有的时候，是你温柔坚定地陪在我身边，鼓励我，相信我。我那个时候就知道，我找到了此生所爱。如果失去你了，我连努力的意义都没有了。”楚凌绝并不擅长各种甜言蜜语的表白，毕竟他的念念说过，她希望他们两人之间坦诚相待。

“凌王妃，糖油果子卖完了，卑职只找到这些，不知道合不合您的心意。”墨竹抱着一堆小吃越过人群追了上来。

“他真的是破坏氛围第一人。”韩云念本想回应什么，被墨竹打断后想起此前他多次坏了楚凌绝的好事，忍不住笑意。

“无妨，日后有的是时间，”楚凌绝淡然地接过墨竹手里的吃食，递到韩云念手上，“尝尝这个？”

韩云念就着他的手吃了一口，品尝起来。

“凌王，在这大街上，好像不是很妥当。”墨竹忍不住出声提醒，毕竟刚刚那一幕他是司空见惯了，但是对周围人的刺激不是一点点，特别是驻足围观的女子们都在议论凌王的身份和温柔，羡慕凌王妃。刚刚买小食的路中也有一些猜测凌王妃是哪家青楼女子敢这么张扬、以及对凌王妃的议论，他都怕凌王听到了突然发飙在这大街上动手。

“说的也是，外面太冷，去客云来吧，三楼雅间能看到这里全部风景。再说了，苏姑娘肯定在等着你。”楚凌绝自然是听到了那些对念念的觊觎和诋毁，心中不悦，是不是自己该做点什么，让这些人学会什么叫尊重。

“好，我们快去吧。”韩云念一边专心对付手里的小吃，一边点点头，周围的一些议论她也是听得到，只不过被她选择性忽视罢了。毕竟不开心的事别影响心情，对吧？不相关的人说什么又有什么关系呢？无非是看不得旁人好，酸上一两句罢了。

客云来的生意一如既往的兴隆，而韩云念和楚凌绝的出现也引起不少人的关注，毕竟这里的都是些达官显贵，自然认识这位凌王。

楚凌绝领着韩云念一路径直走向三楼的包间，途中虽然有人想上前与凌王攀谈，但见他冷若冰霜的脸也不敢走近。

韩云念刚踏进包间就看到苏霓裳朝自己走来，她有些愧疚：“霓裳，让你久等了。”

“没关系，我也刚到而已。”苏霓裳对于韩云念与凌王的近况也有所了解，此前她与二哥刚回家，凌王就派墨竹来慰问了，也顺带告知了两人最近发生的事。

凌王就是楚陌这件事，苏霓裳至今也觉得难以置信，毕竟她曾亲眼看到过楚陌的尸体和活着的凌王，实在无法将两人视为一人。但是，不管怎样，云念和凌王总算苦尽甘来。有时候，她是羡慕这样的爱情的，羡慕楚陌为了保护云念的奋不顾身和云念为了救活他的生死相随。

“微臣穆成言拜见凌王，凌王妃。”一个儒雅温和的声音从苏霓裳身后传来。

韩云念这才注意到包间里还有一个男人。

“穆公子是今年的文状元，日前向我爹提亲，我已经答应了，婚期还未定，许是年后了吧。”苏霓裳一本正经地介绍着身边的男人，自己也感觉有点恍惚，什么时候自己有这样一个柔弱的未婚夫。

韩云念被这个消息惊到忍不住多看了穆成言两眼：这人虽然样貌俊朗，但是看上去也太阴柔了，配上苏霓裳这样大大咧咧的，怎么看怎么别扭。

“凌王，凌王妃还请入座。”穆成言弯着腰，这两位不入座谁敢坐呀。

“你们先聊着。”韩云念说了一句，将苏霓裳一把拉了出来，留下本就不自在的穆成言和全程冷着脸的楚凌绝。

穆成言看着凌王妃拉走了自己的未婚妻，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心里还在暗暗思忖是不是自己哪里得罪了凌王。

“坐吧。”楚凌绝率先打破了僵局，扫了一眼穆成言，后者立刻低下头，仿佛不敢与自己对视。

而被韩云念拉出门外的苏霓裳神色没有太大变化。

“霓裳，你是对吴明失望了吗？”韩云念也不卖关子，直截了当地问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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