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六章 醉酒

楚凌绝回到兴阳宫的时候看到的就是韩云念一边烤肉一边喝酒，韩落落早已醉倒在一旁，秋芙差点连狐狸尾巴都露出来了，而楚临安也是一脸的醉意。

“嫂子，那个人好像是四哥呀，不对，怎么有三个四哥？”楚临安揉揉眼睛看着越来越近的楚凌绝？

“怎么喝了这么多，别喝了。”楚凌绝扫了楚临安一眼，抢过了韩云念正往嘴边送的酒杯。

韩云念手里突然的一空，抬头看去，是楚凌绝，心里顿时空了，喃喃道：“你是楚凌绝，凌王，不是楚陌，不是我的楚陌。”

楚凌绝知晓她这样定是喝醉了酒，又沉浸在失去自己的痛苦中，很想责备她喝这么多的酒，但知道这原因是因为自己又只觉得心疼：“念念，你看看我，我就是楚陌。”

韩云念抬起头，颤颤巍巍地站起来，对于他的触碰下意识躲避：“哦，我记起来了，你既是楚凌绝，又是楚陌。可是，我现在分不清我到底是不是在自己的幻境里呀。”

“念念，你摸一下我，我是活生生站在你面前的。”楚凌绝着急地上前一步想抓住她的胳膊，她却同样地退了一步。

“不要，我碰到你了，如果不是真实的，幻境就该破灭了。”韩云念果断摇摇头，即便是幻境里，她也愿意在这里沉迷，哪怕一辈子也醒不来也行，至少这个幻境里，有她深爱的楚陌。

韩云念的话让楚凌绝说不出口的心疼，她此刻已经眼神迷离，但是那一层水雾仿佛随时有眼泪喷涌而出，她明明已经站不稳，却倔强地不肯靠近自己，怕幻境破灭。他的心，疼到无以复加，连嗓音都有些哑：“念念，乖，我是楚陌，这里不是你的幻境。”

韩云念挥挥手，唤来了点点雪花，只不过这雪花落在人身上却不冷。

“咦，下雪了？”楚临安抬头看着从房顶上飘落的雪花，还没有意识到这是屋内，怎么会下雪？

韩落落和秋芙一个倒在桌子上，一个倒在地上，并没有感受到雪花，是以眼皮也没抬一下。

而一旁侯着的萱儿瞪大了眼，不可置信地捂着嘴巴，怕自己惊呼出声来，因为她刚刚也看到了秋芙身后露出的毛绒绒，难道这些都不是人，这样的猜测让她的身子无法控制地发抖。她想逃跑，两条腿却像灌铅了一样迈不开。

墨竹依旧抱着胳膊站在回廊下，他在观察萱儿的一举一动，以及这院子里发生的事是否还有别的人看到。

“你看，雪是假的，你也是假的。”韩云念抬起手，雪花落在手中就消失了，没有融化后的水渍，也没有冰冰凉凉的触感。

她的眼里噙着泪水，像随时会破裂的瓷娃娃，看的他心疼地连呼吸都要停了。

“楚陌，你知道我为什么会弹这么多曲子，会唱这么多的歌吗？”韩云念仰着头看着他，眼泪已经无声地落下。

“乖，念念，我真的是楚陌，我没有死。”楚凌绝伸出手，却再次被韩云念躲开，而她的眼泪像珍珠一颗颗滴落，落在他的手心，烫的他手一颤。

“那些失去你的日子，只有音乐能让我得到一丝安宁。我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守着你的身体，拼命地练习琵琶、小提琴、古筝、吉他，我想等你醒过来，看到我又学会了这么多的曲子一定是开心的，我也可以一首一首地弹给你听，唱给你听。”

“可是我唱着唱着，又想起你的离开，心痛到快要昏厥，我不知道我该怎么做才好。”

韩云念的声音有些哽咽，说话也断断续续。

“他们，说，说你不可能再，再复活了。可是，我，我知道，你没有离开我。因为，这里藏着，你的，一抹魂魄。”韩云念说着摸上自己的眼睛，每次只有摸着眼睛，感受到那抹没有意识属于楚陌的魂魄时，她才会安静下来。

“我不知道，不知道该怎么办，才能救回你。对不起，对不起，我曾经，还质疑过你的爱。原来，你真的可以为了我，付出，生命。”

“念念，念念，乖，不哭了，你这样让我很心疼。都过去了，我现在好好地站在你身边，我还会像以前一样保护你。”楚凌绝听不下去了，上前将本欲躲开的韩云念抱在怀里安慰。

终于感受到他熟悉的心跳，韩云念终于放声大哭起来，哭的一时接不上气。而楚凌绝一边顺着她的背一边低声安慰着，怀里的人发泄着压抑已久的情绪，让他忍不住眼眶湿润。

背后的故事萱儿虽只听懂了几分，也被王妃的执着和伤心打动，眼泪也跟着掉，她也说不上自己为什么哭，只觉得心里很难过很难过。

一向冷漠的墨竹，也少有的心里不是滋味地别了脸。从王妃刚刚的话里和以前他听到的内容，也拼凑出了故事的大概。原来，王妃和自家主子是宿命的纠缠，也难怪之前王妃刺伤主子，主子也依旧爱的卑微。

最终，韩云念在楚凌绝怀里哭晕了过去，被楚凌绝抱回去的。

韩落落悠悠转醒时，看到的就是凌王抱着云念姐姐离开的背影和一旁抽泣的萱儿，她不解地说道：“我怎么觉得我好像错过了一场大戏。”

“刚刚发生了什么？”楚临安现在脑子已经转不动了，他觉得自己看到了什么，但是完全理解不了，更无法向韩落落解释，毕竟刚刚发生了什么他真的不记得了。

“秋芙，”韩落落这时才想起秋芙来，转头一看，酒醒了一大半，赶紧拉过秋芙的衣裙遮住露出来的尾巴，“秋芙喝醉了，我送她回去。”

说吧，韩落落幼小的身躯扛起一米六的秋芙往自己住的地方走去，而完全搭在她身上的秋芙嘴里还嚷嚷着要不醉不归。

“有些事看到了就该忘，不该说的别说，”墨竹走过萱儿身边，亮亮自己手里的剑，“去把五皇子带下去休息吧。”

萱儿本来只顾着哭，此刻被墨竹一吓，眼泪都忘了要流，下意识捂住嘴巴拼命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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