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白娘子？

“你说认得她身上的味道。”姬如玉皱着眉，右手执扇，准备着应战。

“没错，当时我以为是那小女孩天生的异香，那香味虽淡却与寻常的花香、脂粉香不同。直到昨晚，我在你身上也闻到了这种若有若无的香味，我才明白，你们本就认识。”韩云念声音冷漠，若不是昨晚从姬如玉身上闻到这味道，她都不会想到姬如玉与她们本就是一伙儿的，上次也是故意出现阻止自己的。

“你从那时就怀疑我了是吗？”姬如玉微微惊讶，他没想到她竟然观察入微，能发现她们之间的联系。所以，还真是不应该撒谎呢，被拆穿的时候颇尴尬。

韩云念摇摇头：“这些年我唯一学会的就是不要轻易相信任何人。”是的，这些年，独自生活的这些年，她经历过太多。自从离落逃离以后，她就学会隐藏自己的灵力，学会让自己变得更强，一切都只为了能活下去。

“这么说，你从一开始就没信过我？”姬如玉眸子闪过一丝失望，他虽然欺骗过她，但是他从未想过伤害她。

“没错，你们偷了我的东西，引我到了这里，到底有何用意？”韩云念压着匕首抵在他的脖子上，目光狠辣地盯着他的眼睛。

“这件事我暂时不能告诉你，但是我对你绝对是真心的。”姬如玉一时不知该如何解释，毕竟这件事牵扯到了师傅，若是说了，韩云念肯定会去找师傅，现在还不是时机。

看着他认真的眼睛印着自己的模样，而且真心什么的听起来像告白一样，韩云念一时有些尴尬：“这种场合说真心是不是有点不应景。”

“总之你要相信我。”姬如玉没有意识到自己说的话有什么不对的地方，继续解释着。

韩云念忽视着这番听起来很别扭的话，冷着眸子：“我能容忍你在我面前活碰乱跳完全是因为——”

韩云念的话还没说完，一个地上爬行的生物极速冲他们奔来——

“快躲开。”姬如玉提醒了一声，两人迅速跳离刚刚的位置，一条白色巨蟒吐着信子往韩云念扑去，韩云念只能跳到树杈上。姬如玉口中念咒语，幻化出一柄长剑向巨蟒冲去。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白娘子？”眼前这条白色巨蟒让韩云念想起了白蛇传，看着它的身子大概要比最大型号的水桶还粗了，光趴在地上那身子怕是都到自己腰以上了，而且看不到头，无法预测长度。

“你在说什么呀，快下来帮忙呀。”姬如玉听不懂韩云念在惊叹什么，只知道眼前这个妖物修为不低。寻常的符箓对它而言根本没有作用，只有催动真气护体才没被白蛇所伤。

韩云念站在树杈上看着那蛇尾游动在姬如玉周围，倒不急于下去：“我与你又不是一派的，再说了那白娘子也未必不是好妖。”

“什么白娘子，这妖蛇不分青红皂白就要杀了你我，你还看不出来？”姬如玉不明白韩云念是因为觉得自己欺骗了她所以不愿意帮忙还是不愿意伤害这蛇妖。

“说不定是你误闯了她的领地惹人家不高兴了，而且她好像也没打算杀了我呀。”韩云念依旧保持着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心情，毕竟她没觉得那蛇妖就一定是坏的呀。

姬如玉这边见说不动韩云念也只能靠自己，一人一蛇之间在半空中打斗，姬如玉几次险些刺伤白蛇。而白蛇摆动身子，甩开了姬如玉。

其中姬如玉使的一套剑法，看的韩云念眼花缭乱：“这剑法倒是有趣，虚虚实实的，可以学上一学。”

那边，姬如玉趁白蛇应招之间，找准蛇身柔软的腹部，飞身刺了下去——

韩云念也不再旁观自树上飞下，一掌推开姬如玉的手臂，那剑偏离了方向，白蛇迅速逃离。

“韩云念，你这是做什么？”被打断的姬如玉一时气急，刚刚明明可以重伤那白蛇的。

“那白蛇与你有什么恩怨，”韩云念挑挑眉，忽然眨眨眼，狡黠地看向姬如玉，“莫不是，她负了你？”

“你这都想的什么？我是修道之人，降妖除魔为己任。”姬如玉被她这番胡思乱想气的快说不出话来。

“可那白蛇只是想修炼飞升，你怎么断定她就是危害人间的妖孽？”韩云念反问到，就像白娘子，她也只是想报恩罢了。

“既为妖孽，有何好坏之分？”姬如玉不明白韩云念的逻辑，那白蛇既然是妖物，又怎么能放任？

“你这种法海思维我也是无力辩驳。”韩云念放弃了和姬如玉争辩的念头，道不同不相为谋。

“小心！”

姬如玉话音未落，一条蛇尾自韩云念背后横扫过来。韩云念被姬如玉推开，那蛇尾快速扫过。这白蛇，是把自己也当做敌人了吗？韩云念不得不抽出匕首进入戒备状态。

蛇尾再次消失在树林中，姬如玉语重心长地解释：“这就是妖孽，不得不除。”

韩云念不再接话，而是警惕着四周随时可能出现的白蛇。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那蛇尾卷土重来，韩云念用金光咒护体。那蛇尾竟能轻易破了韩云念的金光咒，将她卷起。

随着蛇身的收紧，韩云念已经感觉到了胸腔受到压迫，呼吸变得困难起来。

“我本不想伤你，你却步步紧逼。”说罢，韩云念奋力控制着手里的匕首狠狠插入蛇身，血液一瞬间染红了她的衣服。

那蛇尾吃痛放开韩云念，姬如玉趁机刺上去，那蛇尾一摆又消失在他们的视线中。

“你没事吧？”姬如玉见她捂着小腹，衣服上已经被血染红，以为她受伤了。

韩云念摇摇头，刚刚被蛇尾勒过的小腹隐隐作痛起来：“生理期而已，那蛇被我刺伤，暂时应该不会过来了，我们先走吧。”

姬如玉点点头，想上前扶韩云念，后者自顾自地捂着小腹走在前面。还没走多远，那蛇尾竟又卷土重来劈向韩云念。姬如玉没来得及提醒韩云念已经挡在她背后，那蛇尾结结实实地打在他的后背。听的他在身后发出一声闷哼，由于受到撞击而扑向自己的后背，韩云念转身握着姬如玉手中的剑刺向那蛇尾。那白蛇不再恋战，再次消失。

“你怎么样了？”韩云念看到他嘴角有血液渗出来，一时不懂他为什么要救自己。

“我没事的，不用担心。先离开这里。”姬如玉虚弱地摇摇头，他刚刚已经清晰地听到自己后背的脊椎被打断的声音，剧痛让他没办法再直起身体。

韩云念说着扶着受伤的姬如玉，快步飞行在林中，一路跑到了山下。见白蛇没有再追上来，韩云念才放慢脚步：“刚刚为何帮我？”

姬如玉嘴角露出一抹苦笑：“我也不知道。”

韩云念不再言语，将他送至春花阁交给瑟舞才独自回了平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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