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 你在干什么？

“嗯。”韩云念随口应了一声，她其实也不太懂，她是不相信这些男人的，可是对于楚凌绝，她总觉得不一样。

刚进大门，一个侍卫就迎了上来，墨竹屈膝下跪：“属下拜见四皇子。”

楚凌绝点点头，率先进了大门。

墨竹见马车上再没有人下来，看到跟在楚凌绝身边的是韩云念不由得眉头紧皱：“属下斗胆问一句，墨羽呢？”

“我赶她走了。”楚凌绝头也不回地回应着。

墨竹心下一凉，追上去问道：“为何？她又做错事了？”

楚凌绝终于停下脚步冷冷地看了墨竹一眼：“肖想不该想的，屡次自作主张。”

“可墨羽曾经孤身救过殿下呀。”墨竹不甘心地提起这件事，在他看来就算墨羽做了过分的事，也是因为她爱慕四皇子，用情至深。

说起这事，楚凌绝后来才从虚无道长口中得知真相：当初自己孤军深入，被敌军围剿，身受重伤，奄奄一息之际其实是虚无道长用楚陌的游魂救了自己。墨羽只是正好跟过来将昏迷的自己带回军营，由于当时自己醒来以后只看到墨羽，误以为是墨羽救了自己。这件事，她也从未解释过。而自己也因此纵容了她，还害的云念受伤。想到这里，楚凌绝不悦地看向墨羽，语气比脸色还冷：“本皇子处置下属还需要向你汇报吗？”

墨竹吓得单膝跪在地上：“属下不是这个意思。”

楚凌绝不理会跪在地上的墨竹，走进府中。韩云念快步追上好奇道：“这个墨羽也是你的侍卫？”

楚凌绝点点头，对于墨羽，他知道云念不喜欢她，是以不想说的太多关于墨羽的事。

韩云念低头思索着：“看墨竹那么紧张的样子，应该是个女子。嗯，你刚刚说她肖想不该想的，她不会是喜欢你吧？”

“你说的都没错。”楚凌绝见识过她推理的能力，对她能猜出墨羽喜欢自己这件事并不意外。

“那你为何不收了她？而且听墨竹的意思她还救过你呢。”韩云念好奇问了一句，楚凌绝不愿意提起墨羽和刚刚因为墨竹追问而突然发火的模样被她误会成他与墨羽之间有着什么过去，不然，对于楚凌绝这样的身份，纳妾什么的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才对。

楚凌绝停了脚步眼神复杂地看向她，迟迟没有回答，因为他很想说是你让我赶走她的，你心口的伤也是她刺的。

韩云念抬头满眼期待地等着他的回答，楚凌绝也只能找自己的原因：“我不喜欢她。”

这？因为被喜欢了所以觉得困扰把人家赶走了？果然是颜值高，任性。韩云念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理由很充分。”

楚凌绝见她这副愣愣的表情，忍不住觉得好笑，嘴角勾起，露出一个温暖的笑容。

大概是一向都是面无表情，楚凌绝的笑也是很浅，韩云念并未看出这份笑意，只觉得今天的楚凌绝看起来有几分温柔。

“来人，准备午膳。”楚凌绝唤来下人吩咐到。

“是。”一个面容艳丽却有种和年龄不相符的严肃的丫鬟应到。

“你怎么知道我饿了？”韩云念忍不住问道，现在也还不到正午吃午饭的时候，而这个男人似乎比看起来更细心。

“你自己一个人先去吃饭，我还有事，”楚凌绝对上她明亮的眼睛，那双眸子不再像以前那样总是盛满了悲伤，“司琴，你领韩姑娘去用膳。”

这番嘱咐和他的外表不太符合，外表冷酷的人原来也有这般细心的时候。韩云念点点头，跟着司琴走进内院。

楚凌绝独自走向了书房，看着他高大的背影逐渐远去，韩云念有一个猜测：自己与他是不是以前认识？

“你叫司琴吗？我叫韩云念，你叫我云念就好了。”韩云念见司琴一路上没有垂着头没有回话，试图说点什么打破这寂静。

“韩姑娘是四皇子的贵客，奴婢不敢逾矩。”司琴停下脚步低着头，聪明如她，服侍四皇子多年做了这一等丫鬟，主子心意的自然能揣测出几分，四皇子对这位韩姑娘的特别，是她从没见过的。

“你怎么知晓我是四皇子的贵客？”韩云念眉头微皱，自己对于楚凌绝好像没那么重要吧。

“因为韩姑娘是四皇子带回来的第一位女子。”司琴回答到，这么多年，四皇子身边从没有任何一个女人，甚至惹来民间的议论。

这份待遇好像确实有些特别了，韩云念还以为楚凌绝这样的皇子身份府上不会缺少侍妾。

“司琴，四皇子是一个怎么样的人？”韩云念突然对楚凌绝有了兴致。

“下人是不能妄议主子的。”司琴略带歉意，四皇子对下人管理一向甚严，饶是她也不敢乱说话。

司琴的话带着严重的等级观念，韩云念也不再多问，跟着司琴到了一个三层小楼。

吃过午饭后，韩云念有些犯困，伤还没完全恢复，隐隐作痛着，她需要休息。司琴已经离开，留下她一个人，熬不住这困意，合衣上了床，才刚沾床就睡着了。

楚凌绝刚出了书房，便唤来司琴：“韩姑娘在何处休息？”

“回王爷，韩姑娘在后殿的青黛楼里。”司琴恭敬地站在一旁。

楚凌绝挥挥手：“退下吧。”

“是。”司琴行礼后退了下去。

午后太阳西斜，楚凌绝进了青黛楼却没看到韩云念，走进里面才看到床榻之上睡着一人。这副容颜他忘了是何时喜欢的，只知如今是越发觉得耐看，她的睫毛长到微卷，这双眼饶是闭着也如此好看。

她将楚陌的一魂一魄藏在自己的眼中，如今，这抹没有意识的孤魂，她还会知晓是谁吗？正想着，他的指尖落在她的眉眼上。犹记得，当她剜出自己眼睛时他的心是怎样的疼。

“日后，切不可再这样伤害自己了。”他情不自禁地轻声说到。

睡得正迷迷糊糊的韩云念依稀听到耳边有人在低语，“嗯？”她含糊不清地呻吟一声，悠悠地睁了眼。

他的指尖还在她的眉眼上，那睫毛因为她的睁眼而扫过指腹，痒的他立刻收回了手。

韩云念看到的便是他收回了手，逃避似的别了脸，那模样似有几分害羞的意味，她眨眨眼：“四皇子，你在干什么？

“我只是想看看你的伤好了没有。”楚凌绝说这话的时候脸色有些不正常，更加不敢直视她的眼睛。

这模样让韩云念觉得好笑，忽然起了捉弄他的心思。她自床上撑起身子，凑近坐在床边的楚凌绝，眼里还带着些朦胧的睡意：“四皇子，我的伤是在胸口，不是眼睛。”

韩云念故意在他的耳边说话，呼吸尽数喷在他的脖间。鼻尖是属于她沁人心脾的女儿香，她的脑袋都快靠上他的肩膀，略带起床气的嗓音勾的他心尖一颤。

“韩姑娘，我还有事，你好好休息。”楚凌绝下意识逃也似的起身，说完大步离开了房间，他的心跳加速，这样的她太过于妩媚，而她不知道他早已心猿意马。

“这反应倒有些出乎意料了。”韩云念看着他有些冷漠的背影眼神变得深邃，摊开手里的匕首。如果，刚刚他稍微表现出了一点异样，那么手里的这把匕首将直接割向他的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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