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离

夜色中，刘邦站在偏僻处问张良“现在出来，还没有告辞，这该怎么办？”

同样借口出来的樊哙说：“做大事不必顾及小节，讲大礼不需躲避小责备。现在人家正好比是菜刀和砧板，我们则好比是鱼和肉，还辞别什么？赶紧跑！”

几人商量过后，刘邦最后选择让张良留下来道歉。

张良问：“大王来时带了什么东西？”

刘邦说：“来的时候带了一对玉璧，想献给项羽；一双玉斗，想送给范增。正碰上他发怒，不敢亲自献上。您替我把它们献上去吧。”

张良点头答应。

项羽的军队驻在鸿门，刘邦的军队驻在霸上，相距四十里。刘邦就留下车辆和随从人马，独自骑马脱身，和拿着剑和盾牌的樊哙、夏侯婴、靳彊、纪信四人徒步逃跑，从郦山脚下，取道芷阳小路走。

刘邦对张良说：“从这条路到我们军营，不过二十里罢了，估计我回到军营里，您就进去。”刘邦离去后，从小路回到军营里。

过了许久，张良单独回来，带好些玉器。张良作礼道：“沛公很抱歉，因饮酒过多，不能亲来告辞。托下臣带了白璧一对献与上将军，玉斗一对献与大将军。”

项羽问刘邦在哪里，张良却回答说：“他听说大王有意责难他，已回营去了。”

项羽收下白璧，放在几上。范增则气愤地把玉斗放在地下，拔剑撞个粉碎。

这边刘邦回到军中，立刻杀死了曹无伤。

“是真没想到有一个吃里扒外的曹无伤，还有一个江楚这样的细作，整整一年，他可真是好本事”

刘邦坐在主位上，气得一直在灌酒，江楚那进帐时与项羽那样熟稔样子，分明从未离心过，两人言语间的随意亲密，从没在项羽的其他手下处见到过。

“去，把江楚那天跟班的叫来。”刘邦想着江楚自己走了，但他的手下还在军中留着。

“不用叫了，人已经不在了”萧何一脸冷色从外面走进来，他听到了项羽那边发生的事情，第一时间就去了江楚的住处，一到地方里面空空也人，连人带物都不见。

“不在了？”刘邦惊道

“走了，怕是项将军入关的第一天就已经做了离开的打算。”萧何生平第一次发觉自己看人看走了眼。

“那其他人呢？”刘邦问

“…活着的都一起走了…”萧何摇头，他都想不明白江楚最开始的时候就已经把人给了他们，怎么一年后他还能从各分支里面准确地把人一个一个找到，几天之内毫无动静地就集结好一同叛离。

“果然是小看了他，他竟比范增还黑，能忍”酒杯被刘邦怒摔在地，气得整个胸腔都一上一下地久久无法平复。

……

“你就这么回来，刘邦现在回到那边还不被气死？”范增知道刘邦又逃了后，就一直耿耿于怀。

“我可不是就这么回来的，你们跟我来！”江楚先一步走出军帐，看到了迎面而来的钟离昧和季布。

“昧将军，人可有接到？”江楚问。

“已经到了，就在外面，江楚你是要和上将军范先生现在去看？”钟离昧。

“将军，生行，请吧！”江楚做了一个让项羽先行的手势。

“这是你带回来的人？”几人走了一会，看到一排排的篝火架，面前空地上站着整整齐齐的几千士兵，精神面貌看起来都还算可以。

“当然，还有你们家的小弟兄，给你养得还算白胖，还你了！”江楚召了站在最前的项林过来，把他推到项羽面前。

“羽将军！”项林看到项羽有些激动。

“嗯！以后跟着季布。”项羽点了点头，看着这个一年前他从家族中挑出来的小孩，送到江楚身边。

“我……我能继续跟着公子吗？”项林飞快地抬头看了一眼项羽，又把目光看向江楚。

“随你，跟她也行”项羽点头，又把目光看向面前的士兵，他很快地锁定了一部份熟悉的人脸“这是楚怀王给你的那几千人吧。”

“自然，他们都曾混迹在刘邦的各个队伍中，对他的队伍很有了解，回来的时候，我便把他们一同带上了。”一年的时间，她几乎和这里的每个士兵都认识，萧何不让他做什么别的事情，每日只让他去理那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正是这样，她才整天和这些最底下的士兵最快地熟悉起来，除了那原本的两百人，其他都是一个个被她策反的。

“钟离昧，你先带两个月，没问题就收编吧”项羽没想到江楚不光自己能脱身，还给他带回了几千人。

“是”钟离昧领命，他挺开心又收了几千人，虽然人数不多。

“那是什么”范增不关心那些士兵，他比较好奇地指着那一排排的箱子问。

“这是我从刘邦那带回到的东西，先生会感兴趣地。”

这是她第一次偷东西，偷的萧何进秦宫就收藏起来的秦朝的律令、团书，这些东西掌握了全国的山川险要，郡县户口。

这个东西很重要，历史上的萧何就是用了这些东西替刘邦劳劳地掌握了后方，为他夺得了天下。这也是她甘愿在萧何身边当个打下手的原因。

知天下阨塞、户口多少强弱处、民所疾苦者，日后都要靠这几箱子书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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