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战

第二天一早，江楚坐在榻上对上走到面前项羽的眼睛，两人都不先开口，气氛尴尬起来。

“羽将军！”江楚连忙站到地上，低下了头，神色不明。

“你还记得你昨天做了什么？”项羽扫了她一眼，见她行动敏捷，没有什么被他捏晕后的不适。

“我……我不记得了！”江楚猛地抬头，又迅速低下去，指间扣住自己的掌心，努力让自己的声音没有一点起伏。

“不记得就算了，下去吧！”听到江楚的回话，项羽没有一点意外，只是似笑非笑地了她一眼，让她退出帐外。

“不记得了，江楚，我看你还能装多久！”项羽没有漏掉刚才江楚醒来时第一眼就往他嘴巴和右脸伤口处看的眼神。

逃出军帐的江楚跑到一个水缸前，看到自己水中的倒影，看着看着，水中的倒影变成昨天跟项羽在帐中发生的一切。

“疯了！为什么我还记得！”她昨天居然像没有骨头一样靠在项羽身上，后面还霸王硬上弓轻薄调戏于他。

“忘掉，忘掉！”江楚不停地往发烫的脸上浇着水，试图让自己洗去昨天的记忆。

“回羽将军，楚公子在水缸边往自己脸上浇水，嘴里还一直说‘忘掉、忘掉！’”

“我知道了，下去吧！”项羽嘴角勾起了然的笑意，让前来汇报的人退了下去。

……

江楚借口到范增面前躲了几天，一直回避着项羽会出现的地方，项羽也没有派人要找她回去的意思。

“你说，你要去哪？”江楚再次站到他面前的时候，项羽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

“那五千降俘，属下已经找到了地方安置了，需要前往！”那五千降俘被她安置在离大军不远的地方近半月了，她一直在查阅地图看哪里可以安排他们。

“江楚，你这是要逃！”项羽怒极反笑，还以为这几天她可以想明白，没想到她居然要跑路。

“属下安置好那些人，会回军营的！”江楚单膝跪在地上，低着头，回道。

“江楚，你知道我在说什么！我等的是你的答案。”江楚被项羽从地上拉起来，被迫仰起头，下巴被他捏在掌中。

“项羽，我喝醉了，不记得了！”江楚轻声开口，项羽的缘份不是她，他的缘份已然出现，虞姬就在军中，她的哥哥也在极力撮合他们俩。

“不记得了，那我给你回忆一下！”江楚被项羽扣住腰，提了起来，他一手扣着江楚的腰贴向自己，一手捏着她的后颈，低下头用力地在她唇上亲着、咬着。

“放开！”江楚一开始还挣扎，反抗两下后发现项羽纹丝不动，她也就放了手，眼中也没有生气或愤怒的情绪，不回应，也不反抗，贴在他身上像个提线木偶。

如果注定不能和他有结果，那就不要对抗和接受，这就是江楚给的最好的回应。

项羽看懂了江楚的眼神和涨红了的脸，松了手中力道，把她放回地上，看着她一脸视死如归的表情，胸膛不断上下起伏，侧过身不再看她，只是哑声道“出去”

……

午膳时，江楚没有再去项羽帐中，而是去寻了季布到龙且的帐中一同吃饭

“你怎么来了，做什么？”龙且问。

几人围坐吃得正开心，项羽冷不丁地就出现在身后，走路居然还没有声音，周身气息却犹如阎罗附体。

“找你喝酒！”项羽在钟离昧给他让出的位置坐下，他没有想到不到一个时辰就又在龙且这看到江楚，她吃得开心，聊得开心，看起来正常得很，只有他一个人心中郁结。“你这里倒是热闹！”

“是你自己嫌吵”龙且下意识反驳道。

“不是给你帐中送吃食了？”龙且不解，项羽这个时间向来都是独自用餐的，今天居然跑到这里和他们一起。

“虞子期，你那个妹妹呢”项羽话是对着虞子期说的，目光却盯着江楚“让她一起过来用膳！”

“你怎么突然想起虞姬了”虞子期心下欣喜，但还是有些不解。

“我这刚认的堂弟对你妹妹特别关心，正好让他们好好处处！我记得你妹妹长得很是貌美！”项羽面色并不好，但嘴角却噙着几分笑意。

“我去叫她”虞子期起身，不一会儿，虞子期就领着虞姬走进龙且的帐中，有意无意地项羽和江楚之间空出一个位置来，虞姬坐在了中间。

“倒酒！”项羽

虞姬刚要拿起酒器，就被项羽一把夺过。

“我让你倒！”盛酒的器皿重重地落在江楚面前，她的手背上被溅上了几滴酒液。

龙且钟离昧等人面面相觑，一时间没人敢开口。

“喏！”江楚知道他气还没消，擦掉手上的酒。顺从地起身，抱着酒器，蹲在项羽的另外一侧，给他倒酒。

项羽喝完一杯，江楚就给他续上一杯，如此来回往复，项羽一杯一杯地喝，江楚一杯一杯地倒，到了第六杯的时候，江楚不光没给他倒酒，反而伸手拿走了项羽手中的酒樽。

“你干什么？”项羽看着自己突然空了的手，又看向从他手里夺走酒的罪魁祸首，沉声问。

“多饮伤身！将军下午还要议事！”江楚淡淡地开口，把酒器给一边站着待从，让他连酒带杯一同撤了下去。

“今日各位将军就都不要再饮酒了，以免误事。”江楚也一一望向还在喝的龙且季布几人，微笑着看着他们。

“对，今日不喝了，喝多了误事！”钟离昧几人才反应过来两人估计又吵上了，又都跑到这里来消遣他们来了。

“回去，吃你的饭！”项羽又不耐烦起来，他看不了江楚这收起爪牙，低眉顺眼，又皮笑肉不笑的模样。

一顿饭因为项羽的低气压，其他几人吃得有些惶惶不安，只有江楚一个人面不改色的吃完了两碗饭。

虞子期更是一脸郁闷，这项羽让他把妹妹叫来，他本以为项羽这个铁块疙瘩开窍了，结果他自己只顾着与江楚冷战置气，又把人晾在了一边……

“最多二十天，如果那时我没有在军营里看到你，你好自为之！”午膳后，项羽丢下一句话便离开了，留下一桌人摸不着头脑。

“喏！”江楚良久后才低头回道，却只有她自己听到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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