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星星都明亮地挂在天上,营地里除了站岗士兵,其他人都已经睡了。
“你…一个人在这里做什么?”夜幕星垂时,范增从自己的军帐中走了出来,看见一旁边的角落里窝着一个人,走进一看,却是白天见到的那个来投军的人。
“范先生!”江楚打着呵欠从地上站起来,对范增行了个礼。
“你怎么在这里睡,吓了老夫一跳!”范增又向前走了两步,看到江楚身上裹了两三层衣服。
“睡不着,这里安静些”江楚在这营地转了大半圈,每个营帐都有鼾声,只有这个帐篷安静些,她便靠着这角落眯了一会。
“这不冷?”范增问道,现在还未入夏,但春寒还未离去,夜深时分更是更深露重。
“有一点儿,但也还好”这两年,她常常宿于山野之间,刚开始的时候总是身体不适,后来四处颠簸,也就习惯了,只要穿得厚些就不会有什么大问题。
“进来,到帐里聊聊!”范增回帐内,又转身叫了江楚一同进去。
“好的!”江楚在原地跺了跺脚,跟在范增身后迅速地进了帐,帐里很暖和,帐中央生了火。
“坐吧!”范增指了火盆旁边的一处空地,让江楚坐下。
“范先生,您要聊什么?”坐在火堆边的江楚觉得身体渐渐暖和了起来,她搓着双手问道。
“你白天的时候说想和我学读书?”本来范增只是看他在外面睡,会比较冷,所以才叫他进来呆会,没想到这人还是个自来熟,竟然主动问他这个老头要聊什么。
“是的” 听到这个,江楚立即坐直了身子,看向范增的表情显得特别认真。
“识得几个字?”范增走到塌前随意拿了一卷书,丢到江楚身上。
“大部分都不认识,只识得几个”范增给她扔过来的是一本小篆体的书,长方形,以方楷一字半为度,一字为正体,半字为垂脚,大致比例为3:2左右。通篇看下来,她没两个字是认识的,认识的两个字也是感觉像。
“你这长相,看起来也不像是贫农家的孩子,怎么一个字都不识?”范增打量着江楚,这眉目清俊的样子怎么看都不像个目不识丁的大老粗。
“家中中道衰弱,父母在时,识过几个字,还会写一些,后来大了没接触过终日忙于农活,便渐渐忘了。”
“你真想学?”范增问。
“是的,请先生略教导我一二!”江楚对着范增抱拳伏低身子。
“先照着这抄一遍,看看,再决定够不够让我教你”范增指着那卷小篆让江楚依葫芦画瓢,把那篇他曾经保存下来的诗经抄写下来。
“是,先生”江楚会写毛笔字,但就是写得不算特别好。
范增在一边看着,心中渐渐赞赏,这个小兵,虽然一个字都不认识,但这毛笔倒是用得还行,不像一个从没写过字的人。
一个晚上,江楚就呆在范增的帐中写字,范增时不时过来看两眼,还指点两下,写完后又,给江楚念了字,俨然把江楚当成了自己的学生来教。
第二天,江楚抻着胳膊从书案旁边站起来,她昨天听完范增的释文后,又被范增要求写了另外两篇文章,后来太困就趴在这案台边睡着了,见江楚占了他的桌案,范增也难得地没有发脾气,只是让他赶紧起来,快到项梁身边去做差。
一连好几天,范增白天都能在项梁边身看到被闲置的江楚,晚上又能在帐边落里看到江楚窝在那,他都把人捡回帐中,让他写字,然后自己念一遍给他听,又简单地说了说其中的意思。
“江楚那小子呢?”又到了晚上,范增没有在自己帐边看到江楚,便自己找人打听了一下,寻到了江楚所住的营帐中。
“范先生!”韩信站了起来,对范增说道“江楚他说他去洗一下,还没回来”
“他回来了,让他来找我!”
“江楚那人是不是有什么毛病,住在这里又不在这里睡,还每天都半夜才出去洗澡,他是不是有什么隐疾”
范增听到帐中的声音又停了下来,站在帐边听着里面的对话。
“你不要胡说,江楚兄弟只是喜清静,也不喜欢与人同浴而已”
韩信虽然也觉得很奇怪,江楚除了吃饭的时候总是找他以外,晚上总是出去睡,第一晚他们都以为他有什么动作,便偷偷地跟着他出去了,才发现他只是在营地转了一圈,找了一个帐篷角,挨着睡觉。
后来他问了才知道,那里是最安静的地方,江楚只是单纯地嫌他们帐中太吵了,又不好意思说,才自己找了地方。
“有病吧他,都来当兵了还那么多讲究!”
……
范增听了里面的声音渐渐小了下去,离开后回了自己的帐中,又想到项梁说的让自己观察观察江楚这个人。他在帐中转了几圈,掀开帐帘叫了门口的士卒进来,吩咐了几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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