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预知梦

陆离：那……你的底线在哪里？

陆离的语气陡然变得诡异莫测起来，他停下手中的动作，看向她。杜若似乎感到凉飕飕的风从颈后刮过，她刚想开口，却被打断。

陆离：你打算瞒我到什么时候？

陆离说这话的时候，杜若心里有几分惊讶，刚想开口却又被打断。

陆离：月狼族的血咒，三十年你无可奈何只能沉睡，现在你还想慢慢变成一个什么都没有感觉的人么？

听他这么说，杜若微微有点惊异，没想到，陆离居然知道她中了血咒。

他突然点向她身体的穴位，杜若没有防备，就这样被直接定在了床沿边。忽而天旋地转，陆离丝缎一般的长发笼在了自己的周围。

忽听得一道裂帛声。

陆离：就这样……

伴随着他低沉的话语，她的双眼陡然被覆上丝绦。

凉凉的感觉，但又好像带着陆离掌心的炙热那般熨烫。

杜若眨了眨眼，忽然之间的漆黑，还有他突如其来的举动彻底让她不知所措。

陆离：看不到。

陆离缓缓道出三字。

陆离：闻不到。

接着，他刮了一下她的鼻子。

陆离：听不到。

他俯身附耳道，杜若能感觉到他的气息。

陆离：尝不到。

他左手撑在软塌上，上身微移，右手扣在杜若的腰上。

过了很久，他才放开了她。

杜若听见自己的心跳得很快，连呼吸都变得不稳且急促起来。

陆离：触不到。

陆离低声说着，粗糙的手指在她唇角摩挲，嗓音暗哑，似乎在克制自己。

随后，陆离呼吸渐稳，抬手解开了她的穴道。

她紧绷的身体一松。

怎么会这样，她为什么会觉得紧张？

陆离：杜若，我知道你的底线在哪里，但你知不知道我的底线在哪里？

陆离的底线？

杜若：呵……

杜若呼吸一滞，渐渐恢复了镇静，冷冷一哂后，她抬头，脸上看不出其余的表情。

杜若：陆离，你有底线吗？

杜若：我沉睡了三十年，却并非自愿醒来，但我既然醒来，便不会置身事外。

杜若平静地道出事实，好像刚才的事情并没有发生一般。

陆离：是呀，现在发生的一切，你我都不可能置身事外。

他缓缓说着，侧脸异常邪魅，他的瞳眸渐渐呈现出殷红色，折射出妖异的光来。

陆离：明天是十五，今晚我的力量会很不稳定，你最好就呆在这里。

陆离说完话，便起身狠狠擦了一下唇，转身离开。

高达数丈长的沐安城楼上，沐浴着银辉，柳依霏与言浠音两人看着五十里外的远方。气氛太过沉默，柳依霏忍不住打破这寂静问道。

柳依霏：该告诉我了吧，你怎么会来，难道是想回报我对你的恩情？

言浠音：那份人情我会还的，不过我这次来不是因为你，而是因为杜若。

言浠音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回道。

因为苏舜钦与柳依霏之间曾经的纠葛，言浠音不太想承认她曾因苏舜钦而救自己还弄了一身伤，但并不代表她不承认这份情义，不能与柳依霏和平相处。

柳依霏：杜若，哦，那个前任大祭司，她实力不俗，这样的人成为了陆离的助力，真是可怕。”柳依霏回想起白天的情形，缓缓道。

言浠音：她不会帮陆离的。言浠音语气笃定地道。

柳依霏：因为她帮你逃出地牢？

言浠音：不，我梦到了。

言浠音没有说完，但柳依霏却明白了。她听女萝提起过，南楚灵女有一种神奇的能力，她们能用梦境预知未来，这种梦就叫做预知梦。

柳依霏：你做了预知梦？

柳依霏觉得这种梦的存在比她的存在还不靠谱。

柳依霏：你能确定是真的预知梦吗？

言浠音：我曾做过预知梦，有这种熟悉的感觉，其实，我做了两个，第一个已经验证了。

言浠音看向还不太相信柳依霏。

言浠音：白天杜若要对你下手，舜钦阻止了她，这就是我第一个预知梦。

柳依霏愣了愣，然后才道。

柳依霏：原来如此，那么你接下来想做什么？

言浠音：你若信我，明天就和我一起去悬崖那里，不带任何士兵。

言浠音沉吟片刻后缓缓道。

柳依霏思索了会儿，然后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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