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隔墙有耳

春猎结束后，舜钦显得心事重重，我有了几分猜测，但是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据说我的府邸快建好了，便和他，还有阿昭出宫去看看，午时在酒楼二楼雅间用膳，忽然听见楼道传来了争吵声，声音还有几分熟悉。

洛芷：什么公主，不过是从民间来的一个臭丫头，靖哥哥，你就这么想攀附她吗？

这个说辞我原以为已经不流行了，看来……

忱闻靖：洛芷，我都说过我与她接触没别的意思，你能不能不要乱想。

哦，原来是他们这对青梅竹马。

洛芷：我乱想，那你向我打听她的喜好干什么？你也不看看她身边的人，一个出身不明还跟她有暧昧的侍卫，一个曾身犯重罪在掖庭为奴的婢女，我有哪点比不上她，你说啊？

忱闻靖：嘘，你小点声儿，她当然没你好……

明昭雪：公主，要不要……

阿昭义愤填膺地看着我，不再像初来乍到那样怯生生的样子了。

我挨骂也就算了，但是身边的人怎么能跟着我遭这份罪呢？

路人：哎呀！

外面突然传来叫嚷声，有什么被打翻在地。

舜钦：抱歉，忱公子，撞到你了。

是舜钦的声音。

忱闻靖：是你……

忱闻靖迟疑的声音传来。

我走到门口，打开门，正好对上两双惊诧的眼睛。舜钦和目瞪口呆的小二站在一边，一个茶壶被撞翻在地，冒着热气的茶水流了一地，而另两人身上则溅到了一大半的茶水，估计没怎么烫到皮肤，只是溅了一身水。

看来是他故意的，我压下面上一丝笑意，走了出去。

少女言浠音：本宫的人手脚笨拙，真是对不住。不过……

我摆出架势笑了笑，语气里威胁的意味不言而喻，看着他们两个。

少女言浠音：有些人也该管管自己的嘴，如果哪一天不小心糊涂再说出些混账话，那可就不妙了。

忱闻靖：公主，是臣错了。

忱闻靖拉着洛芷跪下，面上比洛芷镇静一些，口齿清晰地致歉。

少女言浠音：忱公子，你最好是摆清楚自己的位置，不要给太子妃丢脸。

我斜睨了忱闻靖一眼，轻轻撂下这句话便对苏舜钦道。

少女言浠音：去催催掌柜的怎么还不上菜，本宫饿了。

舜钦：是。

舜钦微微勾了下唇角，转身离去，小二和那两人也连忙退走了。

我回了雅间，过了一会儿，舜钦也回来了。

我对阿昭使了个眼色，后者乖乖退出去后，我才开口。

少女言浠音：你没有想对我说的吗？

舜钦：公主想问什么？

舜钦又变成面无表情，看起来可以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

可我是谁，我言浠音就没怕过他这幅冷漠的样子。我站起来，陡然发现他似乎又长高了许多，他低着头都比我高大半个头。心里有点不爽，索性就开门见山了。

少女言浠音：北燕的人是不是来找过你了？春猎结束后，你就一副心神不宁的样子，行为比之前谨慎了许多，是在春猎时遇上了吧？

舜钦：不，是在春猎之前。

舜钦有点失望的样子道。

哎，猜错了？但是，你失望什么呢？

我轻咳一声，试图挽回尴尬局面。

少女言浠音：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你没有告诉我，还有，他们找你干什么？

舜钦：没有什么事，只是希望我回去。

舜钦语气淡淡地侧过身去，一副不想详谈的模样。

少女言浠音：回去？

我愣了愣，根本没想到这个问题。

少女言浠音：是啊，你是北燕人，应该回到故土，如果你想回去，我......我会尊重你的想法。

舜钦：我还没有决定。

舜钦又转身看着我，走上前来问我。

你觉得我应该回去吗？”

少女言浠音：如果故乡更好，回去无可厚非。

我忽然想起那遥远的现代生活。

少女言浠音：如果能回到曾经熟悉的故土，我也会选择回去。

舜钦：所以公主是觉得，我应该回去？

舜钦又上前一步，脸越凑越近，几乎和我鼻尖对鼻尖。

舜钦：如果我不想回去，你觉得会是什么原因？

什么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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